在这里,恩廉公爵就是上帝的象征,所有人敬畏的王。
他在十岁的时候,就可以不苟言笑的杀了奶大他的养母,远不如外表看起来人畜无害,骨子里全是嗜血冷漠。
不顺从恩廉公爵的人,下场便是斗兽场里野兽的盘中餐。
先前纳辛伯爵的独子,大言不惭的挑衅公爵。
那天正是老公爵先生的忌日,恩廉公爵一怒之下就把他投入了斗兽场,结果被吃的渣子都不剩。
纳辛伯爵因此和公爵先生结下了恩怨,却不敢把这件事闹到总统那边去。
因为谁都知道恩廉公爵和总统的关系匪浅,而且也没有实打实的证据。
纳辛伯爵是不敢和公爵堂而皇之的闹掰的。
现在恩廉公爵明显不高兴了,管家和侍从都担心他一怒之下,会把刚带回来的公爵夫人投入斗兽场!
可就在大家以为恩廉公爵要发怒的时候。
他忽然笑了下,眼神很是温柔的抚摸时颂的发丝。
“允儿的手痛不痛?都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感受到痛了,那你一定也痛了吧。”
时颂咬着牙关,努力压抑着身体的那份难受,道,“你这么假惺惺的做什么,其实你很想弄死我吧。”
“怎么会呢,你可是我的妻子。”无辜的眼神望着她。
他有一副好皮囊,用这样的表情看着你的时候,会给人一种没有攻击力的既视感。
但是时颂知道他有多危险,下意识的退后两步。
可能是太紧张和恐惧的缘故,脚下踩空了楼梯,忽然崴了一下,痛得她皱紧眉心。
恩廉急切的抓住她的手腕,然后把她抱起,放在了他原本坐的位置。
上面铺着天鹅绒的软毯子。
她的脚腕在他手中,轻轻的按摩着。
明明是很温柔的动作,时颂却感觉一条无形的蛇缠绕似的,不禁胆战心惊。
“是不是还痛呢?”他仰着头看她,眉目之间全是柔情似水。
好似认真关心妻子的丈夫那样体贴。
时颂想要抽出自己的脚,却被他微笑地捏着死死的,原本就痛,现在更痛了。
而这一幕,被斗兽场里的女人看在眼里,无人看到她眼中的黯然。
在任何人眼中,他都是那样高不可攀遥不可及的存在,人人都忌惮他、畏惧他,可在这一刻,那么尊贵的男人却在一个女人面前,屈膝下跪。
只是为了关心她脚上的伤,满眼的温柔与怜惜。
而她呢,作为恩廉从小到大一起的玩伴,却在这里与野兽厮杀,用命来取悦着他,也得不到他半分的侧目。
在他眼中,自己和面前这只禽.兽没什么区别。
甚至就算她被咬死了,也是无关紧要的吧。
女人的嘴角扯出一抹自嘲,也仅仅是这片刻的分神,就给了野兽可趁之机。
野兽怒吼一声,呼啸着朝她扑来过来。
女人想躲已经来不及了,野兽一口咬在了她的大腿上。
顿时鲜血肆虐!
血溅了很远!
时颂听到声音,不由得看去,只见女人已经被野兽咬到了,而且血肉模糊。
这样下去,很快野兽就要把女人撕碎!
“呕——”这样的场面惨烈的直逼着她的眼球。
时颂捂住胸口,直接吐了出来。
吐了之后,眼眶猩红的疯狂尖叫,“救人啊!你没看到她要被狮子吃了吗!”
看到她眼中的泪水,恩廉的眸色一黯,微微抬手。
很快那只咬着女人大腿的野兽,就被冲进场内的侍从开枪打死,然后拖了下去。
而被咬伤的女人狼狈的匍匐在地上,不在意鲜血淋漓的伤口似的,重重的喘.息着看台上的二人。
他连一丝怜悯的眼神都没有给予她。
满眼都是那个F国的女人。
只见他疼惜的抚上女人的脸颊,很是疑惑的模样。
“允儿,你不喜欢这样的游戏吗?”
时颂厌恶的看着他,“没有人会喜欢把人命当游戏,你没看到那个女人快要死了吗?她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她也有父母,也是人生养长大的,你却让她和野兽在一起厮杀,你还有没有人性?”
恩廉却淡淡的笑说,“我可没逼她,是她自愿的呢。”
“自愿的?一派胡言!”
谁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恩廉见她不信,拍了拍手。
很快,那个斗兽场上的女人被抬了上来。
她的大腿被兽爪撕开了皮肉,甚至隐约可见森森白骨。
如果不是她胸腔还有薄弱的呼吸,时颂都以为,她已经死了。
“克洛伊,你告诉允儿,是我逼你来兽场的吗?”恩廉的笑容很温暖。
克洛伊从担架上抬头仰视他,他背对着光线,高大的身形布下的阴影将她笼罩,头顶便是高高悬起的太阳。
那么耀眼,夺目,无法企及。
“不,是我,自愿的。”女人微弱的声音,从担架传来。
她吐着鲜血的嘴里咬着一个铁环,上面是她的名字,这是恩廉赏赐给她的。
时颂怔愣了好久,不可思议的看那个女人。
这个叫克洛伊的女人说这话的时候,居然一点痛苦的表情都没有。
分明已经快要死了,连一声痛都没有喊过。
真的疯了。
在这的人都不正常!
恩廉扯了下时颂的裙角,像个乖宝宝似的,眼睛很亮的看她。
“允儿你听见了吗,我可没有逼她,是她自愿的。”
时颂皱眉,真心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了。
紧接着,那个叫克洛伊的女人被担架抬走了,应该是去治疗了。
“还痛吗?”
担架上的克洛伊还没被抬远,听到这样关切的询问,用尽全身的力气去看他们。
在视野消失的那一刻,她看到恩廉公爵还轻轻的按摩着她的脚腕,神色很是认真。
克洛伊感觉心脏被捅开了似的。
分明她伤得更严重,甚至会丢掉自己的命。
可他也看不到那样,只关心那个女人是不是扭伤了脚腕。
时颂忍着厌恶,想要抽回自己的脚。
可他依旧不肯,紧紧的握住,执拗的问,“要是还痛的话,要多按摩一会儿才行,要不然会肿起来的。”
“你少装模作样了,这样的做派真令人恶心!”
恩廉微微皱眉,“你是不是还觉得是我逼迫了克洛伊,才会这么生气?”
时颂怒道,“难道不是?她一定是忌惮你的权势,才会说那样的话,否则正常人谁不怕死?谁愿意成为野兽的食物?”
恩廉不以为然的笑说,“允儿,你真的误会我了,我从来不会强迫别人的。”
“你不是强迫我了吗?!”时颂脸上全是冷漠,“我一点都不愿意待在这种鬼地方!”
这话仿若触碰到他的底线似的,恩廉公爵的眸色骤然褪去了纯净,变得无比幽深。
“可你本身就是我的,怎么能说是强迫呢,这里也本身就属于你。”
时颂完全听不懂他再说什么。
在她来看,这个公爵就是一个十足的疯子!
下一秒,他忽然将她抱了起来,时颂拍打着他的肩膀,企图挣扎下来。
可是他的力气几乎是碾压她的存在,这点反抗对他来说就是小打小闹。
一路上,女佣和侍从看到这一幕,都不约而同的低垂眼帘。
直到他们走了过去,才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时颂的那点呼喊,根本无人问津。
她被抱回了原来的房间,丢在了那张大床上。
看到他慢条斯理的脱去上衣,露出紧实的肌肤,时颂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