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颂:“……”
她本想否认的,但恩廉的杀气太重,丝毫不敬畏生命。
如果暴露了薄寒骁,恐怕还会给他惹麻烦。
所以时颂并没有反驳,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厌恶。
恩廉抚过她的眼睛,无辜的道,“别这么看着我,显得我很残忍一样。”
“仗势欺人的这一套很好玩吗?”
时颂的身体都快被压麻了,这么狼狈又无力的自己,真的糟糕透顶。
恩廉眨巴着蓝眸,“我以为这算是夫妻情.趣。”
“情.趣你妹啊!”时颂愤怒地骂道,“我现在恶心的想吐!”
恩廉眯了眯眼眸,这次真的被她惹怒了,眼中也有些许不耐。
就在他将时颂的手禁锢在头顶,准备吻下去她那种喋喋不休的红唇时,忽然外边传来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谁!”恩廉深邃的眼眸看向窗户。
那边忽然没了动静。
时颂趁他不备,抬起脚狠狠的踹向他的下半身,恩廉反应很快的躲了过去。
时颂趁机抄起床头的花瓶砸了过去,紧接着是枕头、摆件。
只要她能触碰到的一切,统统砸在恩廉的身上。
恩廉退后了两步,看她闹得不可开交。
时颂累得不轻,偏偏没有伤到他半点。
在恩廉还要走近她的时候,时颂抄起地上的花瓶碎片,抵在自己的脖颈。
“你要是再走近一步,那就等着收尸吧!”
恩廉不信她会真的动手,毕竟知道,她是多么珍惜自己生命的一个女人。
时颂看他逼近,咬咬牙,真的划了下去,顿时血渗了出来。
恩廉顿住了脚步。
“允儿,你是我见过的最烈的女人,像个浑身长满刺的刺猬,让我有些无可奈何,也让我心疼,乖乖放下碎片,我们好好说话好吗。”
时颂冷笑,“别想再用这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骗我,你,马上出去,否则我横尸在这。”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个恩廉虽然很残忍,但是对她似乎有很强的容忍度。
就好像刚才,他被激怒了好几次,最后竟然都平息下来了,还想和她做那种事。
所以她才敢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赌一把。
显然,她赌赢了。
恩廉后退了两步,委屈的望着她。
“现在,你可以放了下了吧,允儿,我真的不愿意见到你受伤。”
“还不是被你逼的,你马上出去!关上门!”时颂命令的语气吩咐道。
同时血渗出来的更多了。
恩廉看着她细长白.皙的脖颈,已经鲜血如柱了。
他吩咐守在门外的佣人,“去叫医生过来。”
同时,自己也退到了门外。
“好,我走,但你一定要让医生为你处理伤口。”
时颂眼神示意他快点,直到恩廉真的离开了,她才卸了力气般的,虚脱的倒在床上。
只是手中依旧死死的攥住那片碎片,犹如救命符。
这一次把恩廉逼走了,那下一次呢?
时颂深深的闭了闭眼睛,她必须尽快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
——
恩廉从时颂那里离开。
身体里的欲.火却没有得到解决,他沉着一张俊美的面容,来到另外一栋楼最里面的房间。
推开门后,刺鼻的血腥味袭来。
医生刚刚为克洛伊处理完大腿上可怖的伤口,此刻她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无比虚弱的躺在床上。
看到恩廉的身影,她原本空洞黯然的眼眸,有了些许亮光。
恩廉扫了一眼,眼神没有温度似的,“怎么样了。”
看似关心,实则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感。
医生毕恭毕敬的回答,“公爵先生,克洛伊小姐伤到了大腿,但好在没有伤到大动脉,已经缝了二十针止住了血,接下来只需要打完点滴,然后休养一个月就可以了。”
能从猛兽嘴里活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恩廉摆了摆手,示意医生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他和克洛伊两个人。
克洛伊的手臂上是刚刺入的点滴,薄被下的左腿绑了厚厚的绷带,身体其他地方也有细微的伤口。
但她毫不在意,一双褐色的眼眸始终带着光亮追随着那个男人。
仿若他是自己的主宰似的。
“你还可以吗。”恩廉只问了一句话。
克洛伊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其实每周都有两天,她会帮他解决生理需求。
但是自从那个女人来了之后,公爵先生就没有再来过。
而克洛伊也知道,如果她没有帮助他排解,也会有其他女人马上取代自己的位置。
所以克洛伊没有任何犹豫的点头。
巴掌大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白如阿尔卑斯山上的皑皑白雪。
她扯掉了手臂上的针头,如狼狈的犬似的,用双手和右脚,艰难的从床上爬下来。
到他脚边的时候,因为疼痛,额头已经沁了颗颗分明的汗珠。
她长得不算出众,在这个美女如云的国度可以说是泯然众人了。
但她身材娇小削瘦,褐色的眼眸看着你的时候有种湿漉漉的感觉,尤其是锁骨和蝴蝶骨,因为太瘦所以显得很明显,也很美。
这也是恩廉最喜欢她的地方。
他的手满意的从她的锁骨划过,仿若抚摸满意的瓷器。
随即坐在沙发上,双腿摊开,闭上眼睛的时候,没什么情绪的吩咐,“那就开始吧。”
然后克洛伊就爬到了他的脚边,动作很轻的解开了他的皮带。
没有血色的唇贴了上去……
——
处理完伤口,时颂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中的她依旧紧紧握住瓷片。
“颂儿,颂儿?”
这是梦吧?
时颂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迷雾中浮现了那张她心心念念的面孔。
他丰神俊朗的站在那里,朝她温柔的笑,“颂儿,你快看,沫沫会叫妈妈了。”
时颂看到他怀中那个吱吱呀呀的宝宝,粉糯可爱的像个棉花团子,整颗心都要化了。
抹去眼泪就要扑进他的怀中,没想到整个人透过他,栽倒在了地上。
还扭到了脖子。
她急匆匆的转过身去找那道身影,谁知道他就像烟雾似的,直接消散了。
“三哥,三哥……沫沫,你们在哪?”
时颂拼命的呼喊着,可是没有人回应她,她惊慌失措的像个无助的孩子。
“夫人,醒醒,夫人?”
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力量拼命拉扯住她,把她从迷雾中拉出来了。
时颂睁开眼睛,就看到面前好几个陌生的女佣关切的模样。
她摸了摸脸颊,全是泪水。
“夫人,您还好吗?刚才我听见您一直在喊一个名字,是在叫公爵先生吗?”女佣询问。
时颂脖颈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
她目光黯然的坐在那,摇头,“我刚才梦到我的宝宝和我爱的人了,可没想到居然是梦。”
女佣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利索的收拾完东西,就出去了。
时颂身上已经换了件衣服,她闭了闭眼,靠在床头,保持这样的姿势不知道待了多久,一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窗户那里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时颂睁开了眼睛,那声音很细微,在安静的房间里平白放大。
“颂儿。”
是有多久,没有人这样叫她的名字了?
时颂一下子从床上下来,打开窗户,在看到窗外的男人后,眼神变幻莫测。
“顾澜之!”
男人从一根绳子上跳进房间里。
比起恩廉,对时颂来说,顾澜之也是一个危险分子,所以她很警惕。
只是没想到,消失了这么久的顾澜之居然能混进城堡来。
顾澜之的眸色复杂,月光落在他宽阔的肩膀,那般的清风朗月。
他朝时颂走近一步,却见她后退一步,温润的面容有些许受伤。
“颂儿,是我。”他嗓音压不住的嘶哑。
时颂愣了愣,仔仔细细的审视着面前眸色温和而难过的男人,有些惊疑不定的,又充满警惕的试探。
“澜之……哥哥?”
顾澜之笑了起来,藏不住其中的哀伤和思念,“是我,颂儿,让你受苦了。”
“真的是你吗。”时颂的眼眶一下子湿.润了。
现在的顾澜之,和先前强迫他的顾澜之完完全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很容易就能区分开两个人。
“澜之哥哥!”
时颂扑入他的怀中。
感受到她的脆弱和害怕,顾澜之轻轻揽着她的后背,无比耐心和温柔的安抚她,“不用怕,哥哥带你离开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