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王妃这么瘦,抱起来这么硌人,夜离幽满脸都是心疼。
明惜之惦记着碧云还在外面守着,不和他计较,几下从他腿上爬下来,夜离幽也没反对,放她离开了。
“主子,方才那是聆语吗?”跟着明惜之到外厅,在下方落了座,碧云对着上方明惜之微微颔首。
“她和纸萝相处甚好,见你来了,纸萝就晾着她,所以才对你这般;她年纪到底比你小些,方才的事只能委屈你了。”
“等会我会亲自和她说清楚,不叫她误会,你们也好和睦相处,明白我意思吧?”
怕碧云计较起来,明惜之不由得话里带话,暗示碧云不要和聆语计较。
“碧云自是听主子吩咐,不会因为个人恩怨而坏主子大事。”
碧云面色平淡,并无丝毫愠怒。
“有些事,暂时不好对你说,午膳前,你来我房间一趟,我有事要告知你。”
“是。”
结果两人刚说完,一旁站着的纸萝就撇着嘴。
“小姐,好歹奴婢跟在您身边这么久,小姐怎么还是很多事都和碧云娘亲说,不和奴婢说?奴婢不喜欢碧云娘亲了,抢小姐对我的爱。”
不等明惜之回答,碧云已站起来敲纸萝脑瓜,一脸严肃。
“越发没个正经了你!”
说完,又转身弓腰回明惜之,“主子,这丫头跟在您身边,您也太惯她了!”
“主子若下不了心管,尽管交给属下管。”碧云还不忘怒气冲冲瞪着纸萝。
纸萝自知理亏,连忙心虚地低下头。
“她不过开个玩笑,哪用那么当真?这丫头若真是那种多心多疑之人,我第一个饶不了她!”
“不过快人快语,说出来怄我笑两下罢了;纸萝,还不快给你碧云娘亲认错!”
明惜之知道纸萝是闹着玩的,也没放在心上,转而厉声吩咐纸萝给碧云赔罪。
“碧云娘亲,我知道错了;不过纸萝绝无不满主子之心,否则纸萝自己天诛地灭。”
纸萝知道碧云是气她在主子跟前没个规矩,连忙认错。
“下去吧,我有事和你碧云娘亲说。”瞧着碧云冷眼瞪着纸萝,明惜之忙出声支开纸萝。
有了小姐命令,纸萝也不怕了,头也不回地溜出去了。
“碧云,留下你,确实有事要告诉你,是关于纸萝的。”
见纸萝走出房间,明惜之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到碧云跟前,一脸严肃。
“不知主子所说何事?”碧云很少见明惜之露出这种表情,以为是纸萝闯祸了,瞬间低下头,不敢看向明惜之。
“那个聆语,有喜欢女子之癖,所以方才她看到纸萝与你亲近,才那般对你;纸萝的亲事,我曾允诺过你们,你们的私事,我不插手。”
明惜之知道碧云是个极重伦理之人,只怕不允许这般事,少不得亲自和她说。
“为属下们这点子事,还要劳烦主子费心,属下着实惭愧;主子所说,碧云知道了。”
碧云只是低头谢罪,并没有露出什么反对情绪。
“这么说,你同意了?纸萝是你带大的,说你是她母亲,也没人敢反对;毕竟,生母也没你这般疼她。”
“论理,她的事虽由我作主,不过到底得问问你这个养母的意思。”
明惜之以为碧云转过脑弯了,心里不由得替聆语和纸萝松了一口气。
“属下不能决定,到时自有主子决定。”碧云话说得很含糊,毕竟现在明惜之只是小主子,有些事还没到让她知道的时候。
纸萝成不成婚,包括她、碧锦以及四季云锦一开始就跟着她来的那些兄弟,成不成婚,由不得她们自己。
她们活着的意义就是守护云锦皇室血脉安全,她们的能力必须依靠繁衍传给下一代。
否则千年后,她们离开,谁来守护云锦皇室?
没有云锦皇室,她们也活不成,这是她们对云锦皇室血脉的承诺,也是报云锦皇室的恩。
“算了,不逼你表态,这件事你知道就好,省得到时突然听到再觉突兀。”
“午膳前不用来了,王爷最近要去药毒崖,王爷的意思要我跟着;你是留在夜京,还是一起去药毒崖?”
明惜之也没再多说纸萝的事,想到夜离幽对她说就这几天就要去药毒崖,明惜之顺口一提。
“属下跟着主子,夜京有碧锦在就好。”碧云没有丝毫迟钝。
“也好,我已回明王爷,王爷的意思是同意你在我身边伺候。”
主仆俩又说了一会儿,夜离幽派人来请明惜之,明惜之才离开。
“阿夜,什么事这么急,派人这般催我?好歹允许臣妾和手下说会儿话嘛。”
明惜之刚进书房,就看着夜离幽打趣。
碧云来了,她们四季云锦的人又凑到了一块,她现在心情很好。
“惜之,午膳后随我一起出发去药毒崖。”见她来了,夜离幽站起身拉着她的手坐下。
“午膳后?怎么突然这么急?司徒剑的病不是不急这一时吗?”明惜之一脸不解。
“看来有人盯上了药城,对司徒剑下了手,诱发司徒剑的病根。”
听完夜离幽所说,明惜之不由得奇怪,谁还会盯上药城?
除了一个琉璃瑶果,也没什么好在乎的吧?难不成盯上药城的药?
“阿夜,即便立刻去药毒崖,即刻取得火莲草,但还少一样玄冰花,司徒剑的身体撑不了那么久。”
“那个司徒剑的病或许可以先用金针灸法暂时抑制一下,只是我对金针灸法只通一些,你认识会针灸术的高手吗?”
不管是谁盯上的药城,既然做出了为了自己利益、就诱发别人顽疾的事,她就不可能坐视不管。
这种卑鄙行为,明惜之断然不会放过,何况药城还是他们的目标。
“惜之,把你会的针灸术简单交给杏林,让杏林去试试。”
夜离幽不认识会针灸术的人,不过惜之的针灸术,他相信,不会太差。
既然她刚才说对针灸术通一些,那她对针灸术就一定有些造诣,她不是爱张扬的性子。
“啊?你确定?你就不怕扎错了穴位,那司徒剑再一命呜呼了?”
明惜之根本不敢相信他竟让她教杏林,救司徒剑?
“我相信惜之的医术。”夜离幽只是无比坚定地看着她。
“咳咳,好吧;不过得让我自己施针灸,那金针术我三岁就开始学了,结果硬生生停在初级阶段,之后没有进展。”
“后来姑母告诉我,金针术不仅看天分,还看缘分,不是想学就能学的,所以啊,教师父的事还是算了。”
金针术本来就是有灵性的一种术,手里的金针认主,若非有缘人,金针根本不会显现它真正的作用。
“要不是因为金针术这个特点,我肯定要学透它的一百零八套针法,可惜我不是有缘人。”
“不过,你也放心,虽然我的金针术只是会些入门的,不过基本的还都是会的,给司徒剑扎个穴位,控制毒素溢出,我还是有把握的。”
结果,夜离幽还是板着脸。
“不行!”
妈的,让他的王妃看别的男人的身体,打死夜离幽也不可能同意。
“扎个穴位而已,到时你跟在我身边就好了嘛,肯定没事;再者,医者父母心,医者心中病人没有男女之分。”
明惜之知道夜离幽计较的什么,不由得在心里偷笑,这家伙,倒也这般小家子气起来。
“那药毒崖也没必要去了,横竖火莲草取了回来,也救不好人,还费那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