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坐在他腿上,双手自然地垂在身前,眼睛木讷地睁着,嘴唇也不会动。
她就那么乖顺地安静地坐着,任由他发泄。
他故意咬她,咬疼了沈知意也不吭声,唇角破皮了疼得厉害了,沈知意也就动了一下眼皮。
直到路南风觉得没意思松开了她,沈知意才从他腿上起来。
女人唇瓣上沾着血,鲜红刺眼。
她麻木到没有痛觉也没有触觉和嗅觉,丝毫不觉得自己流了血。
“我去睡觉了。”
“沈知意!”路南风起身把她拽了回来,“你是个死人吗?”
吻她没动静,故意把她咬伤也不发出一句声音。死人都还有肌肉上的条件反射,沈知意连死人都不如。
路南风一只手握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将她的衣裙扯开,轻易就把她压上办公桌。
沈知意没出现任何反抗的动作,她任由他摆布。
衣物差不多全都被撕毁,路南风见到一抹红,才将动作停了下来。
她生理期到了。
“你是哑巴?”路南风弯腰,掐住她的双腮,强迫让她看着他。
“我怕你生气。”
双颊被掐着,沈知意想挤出笑容都难,她只能牵强地弯几下眼睛,乖巧得可怜。
按说她都这么听话了,路南风该高兴才对。
可是男人心里就跟塞了一团东西,拿不出来又吞不下去,不上不下卡在中间很是难受!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要了你,你也没所谓,可以顺应是吗?”
“只要你高兴,都可以的。”沈知意淡然,眼睛弯着,却看不出任何笑意。
路南风是常青藤名校的精英,对于一些常见的医学知识他了解。
女人生理期间抵抗力下降,子 宫内膜脱落及宫腔内血窦开放,这个时候同房容易引起宫腔感染,造成妇科炎症。
不要命的人才会干这种事。
路南风莫名烦躁,他松开沈知意的手,将自己外套脱下来扔在她身上,“无趣!”
经历了“五年真爱错付”、“家族仇恨报复”以及“父母去世”,沈知意觉得自己已经百毒不侵了。
一个对活着没什么渴望的人,别人再怎么说她闲话,她也不在乎。
沈知意爬起身,将身上路南风的衣服工整放在桌子一旁,然后从桌上下来,捡起地上自己的衣裙套上。
她站起身,很真诚地与他道歉:“对不起,我总达不到你称心如意的点。”
“黄体酮这类药物会抑制生理期,明天我让小保姆去买,我吃了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今天晚上的情况,你什么时候想要我都可以。”
有那么一瞬间,路南风的思维短暂停了一下,他都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因为她的生理期,导致今晚他和她没有进行亲密行为。她道歉说她错了,就试图服用大量黄体酮去抑制?
想到这里,路南风眸底闪过不为人知的无奈和妥协。
他摘了眼镜,觉得有些疲惫。在椅子上坐下,合上眼睛,轻轻捏着鼻梁。
“我对你没兴趣。”
沈知意“嗯嗯”了一声,“我回房间睡觉了。”
这次路南风没再喊住她,沈知意顺利地从书房走了出来。
她无意识抿了一下唇,嘴唇上的伤口疼得她烟眉拧了几下。
沿着走廊往前走,十几米长的廊阁,沈知意却觉得望不见尽头,就像她的人生,混沌在黑暗里没有边际。
也看不见光,找不到希望。
路南风用孟西洲来要挟她,她只能顺着他继续活下去,得活到路南风彻底厌恶她的那一天。
或者活到孟西洲过完他美好人生,离开人世的那一天。
只要想一想,她就觉得好长,长得都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坚持活下去。
今晚又要失眠了。
如果夜里睡不着就很恐怖,她会无尽地想起自己的父母,想起曾经在路南风身上付出的深情。
她会情绪失控,甚至会陷入疯魔。
“太太。”小保姆刚好拿着一杯温牛奶上楼,在楼梯口碰上沈知意。
“太太您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晚上吃的饭都吐了出来,反胃的情况还没有好吗?”小保姆关切着。
脸色很差吗?
沈知意不清楚。
她接了小保姆的牛奶,“你拿两颗安眠药给我吧,我有点睡不着。”
太太吞食安眠药进了急救室洗胃,于是先生下了交代,将四季别墅所有的医药箱都收捡起来,不让太太碰。
“太太,您是今天白天睡久了,所以晚上就失眠了。”小保姆又说,“不如看会儿电视,或者跟先生一起聊聊天。”
“我睡觉。”
沈知意再次重申,“拿两颗安眠药给我,我需要睡觉。”
小保姆架不住,只得点头。
沈知意先回了主卧。
偌大的卧室只有她一个人,孤冷又凄清。
她将温热的牛奶摆在梳妆台桌上,俯下身子往镜子前凑近,仔细地盯着镜中面色苍白的女人看。
因为瘦了不少,她的眼窝都往里陷了些,面颊也有点塌。
气血不足,嘴唇干涸又发白,脸色已经接近惨白。
根本不像个人。
就这样挺好的,日渐消瘦变成丑陋不堪的形象,总有一天路南风能恶心到看不下她这张脸。
到时候他就不会用孟西洲来威胁她,她也乐得自在了。
吃了小保姆给的两颗安眠药后,沈知意躺上床盖好被子睡觉了。
二十四个小时,她少说也有十五个小时在睡觉。她还觉得不够,如果可以二十四个小时都睡着就好了。
路南风回到主卧已经是下半夜。
床上的人睡沉了。
小保姆跟他说了,沈知意是服用两颗安眠药后才睡的。
床边的被褥下陷,路南风在床畔坐下。借着睡眠灯光,他细细看了沈知意许久。
憔悴又脆弱的她可怜得很。
男人抬起手,轻轻抚了几下她的脸。
就在他第三次抚 摸她脸颊时,女人打了一个寒战,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他看见她眼眸里的恐惧和慌张,在看到他的第一时刻,沈知意吓得立马爬起身,连忙拽着被子往后躲。
在吃了安眠药熟睡的条件下,他只是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她就被吓醒了。
看着她如此担惊受怕的样子,路南风喉头哽了许久,形容不出来的阴郁和烦闷感。
“知意。”路南风试图去拉她。
他伸出手,沈知意越发害怕地往后退,惊慌失措中她从床的另一边摔了下去。
女人惊呼了声,还失手打碎了一个花瓶。
“知意!”
路南风赶忙跑去床的另一边。
原本沈知意可以好好地站起来,可是她看见了他,腿一软,直接倒在了碎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