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冯希家客厅 内 日
冯希发微信：给我插个空好吗？夜宵也行。
赵赫男回微信：晚餐有空挡了，时间紧迫，你需要自己备料。
冯希欣喜发微信：好。
赵赫男回微信：原地址？
冯希发微信：不是，我给你发位置，在门口接你。
2 北辙南辕饭店 内 日
身穿工装的赵赫男把四菜一汤摆上桌。
戴小雨和尤珊珊迫不及待地品尝菜肴。
戴小雨连连点头：好吃，好吃。
冯希做介绍：她叫尤珊珊，北辙南辕的大掌柜，这位戴小雨，我们的股东之一。这位赵赫男，
持有一级证书的厨师。
尤珊珊：谈谈对我们店的第一印象。
赵赫男：你们的饭店，跟我去过的饭店有些不一样。很新，我说的新不是新装修的意思。我
是说，股东们都很新，看得出来，你们是第一次经营饭店。
尤珊珊：你挺有有阅历啊，哪个职业学校毕业的？
赵赫男：我爷爷和父亲都在大饭店做过厨师，我的手艺是祖传的。
尤珊珊：难怪啊，你的菜做得真像艺术品。
赵赫男：好厨师也是艺术家。
尤珊珊：到我们店里来搞艺术好不好？
赵赫男：那要看你们给的条件了。
听到他说这样的话，三个股东的眼睛同时亮了。
2 北辙南辕饭店门口 外 日
冯希把赵赫男送出大门，
冯希：我们老大跟你谈待遇的事，你只笑不说话，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赵赫男摇摇头，转身推着摩托车走了。
冯希一怔，立刻追了上去。
3 街道 外 日
赵赫男推着摩托车在前面走，冯希紧紧跟着他。
赵赫男：你别跟着我了，我说不行肯定就是不行。
冯希：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咱们可以商量。
4 街边花园长椅 外 日
赵赫男和冯希坐在长椅上，一人手里拿着一个纸杯咖啡。
冯希慢声细语：我们北辙南辕给的价位，比你在平台上干活给得高。
赵赫男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冯希知道他还在犹豫，干脆牙一咬说：北辙南辕开始运营，一年以后，如果饭店盈利了。我
跟股东们说，分你一支干股，让你也成为股东之一。
赵赫男：我对这种虚的东西不感兴趣。
冯希：要不要是你的事，给不给是我的一个态度。
赵赫男：你说话这么管用？
冯希：我是股东之一，说话当然管用。
赵赫男半信半疑地看着她。
冯希：你不相信我吗？
赵赫男下定了决心：我相信你，我还有一个要求。
冯希：你说。
赵赫男：后厨的事，我说了算，不懂的人不要瞎指挥。
冯希：没问题。
5 白静慧家客厅 内 夜
白静慧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手机响，白静慧接电话：喂，小雪啊。你在哪？
电话里鲍雪的声音：我在珠海演出，元旦回不去，吃不上您包的饺子了。
白静慧：什么时候回来？
鲍雪：说不好。我姐没上您那去？
白静慧：你们的那个北辙南辕要开张，她忙得我连她的影子都看不见。
6 后台 内 夜
戏演完，演职员忙着卸台。
鲍雪没有卸妆，穿着戏装站在后台打电话。
白静慧的声音：忙点好，她越忙我越放心。
鲍雪：姥姥，我有点不放心您。
7 白静慧家客厅 内 夜
白静慧：我好着呢，端起碗来吃着香，头挨枕头立刻能睡着。
手机里有人叫：鲍雪，你快点！
鲍雪的声音：姥姥，回宾馆的车等我呢，我先挂了。
白静慧：忙你的，别担心我。
鲍雪挂了电话。
8 鲍雪家客卧 内 日
戴小雨躺在床上熟睡。
手机铃声响，
戴小雨一动不动。
手机铃声持续响。
戴小雨闭着眼睛抓起电话：喂。
9 鲍雪家胡同口 外 日
刘梁周坐在车里打电话：怎么了？病了？
戴小雨有气无力的声音：谁呀？
刘梁周：刘梁周。
10 鲍雪家客卧 内 日
戴小雨勉强睁开眼睛，努力思索着：刘梁周？
11 鲍雪家胡同口 外 日
刘梁周：跟你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那个人。
12 鲍雪家客卧 内 日
戴小雨：哦，你找我有什么事？
刘梁周的声音：今天是 2018 年的最后一天，请你吃个饭。
戴小雨：我昨天晚上两点才睡的，太困了，不去。
13 鲍雪家胡同口 外 日
刘梁周：那你睡吧。
他挂了电话。
14 鲍雪家客卧 内 日
戴小雨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15 宾馆 内 日
鲍雪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
同事边往脸上抹润肤膏边说：这次巡回演出的时间太长了。
鲍雪：可不是吗，出来整整一个月了。
同事：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了。
鲍雪一怔：是吗？
同事：我买了晚上十点的机票回北京。你走不走？
鲍雪：你男朋友等你，我光棍一条，没这个福利，等明天睡够了，我再打道回府。
16 鲍雪家客卧 内 日
戴小雨睡醒起床，她伸了一个懒腰。
17 鲍雪家卫生间 内 日
戴小雨用吹风机吹干洗过的头发。
18 鲍雪家客卧 内 日
戴小雨在梳妆台前，细致地画淡妆。
19 白静慧家客厅 内 日
麻将刚刚结束，麻将甲、麻将乙和麻将男相继离开。
呂正帮忙收拾麻将桌，他把麻将牌放进麻将盒子里。
手机响，白静慧接电话：小雨啊。
手机里戴小雨的声音：奶奶，您玩麻将呢？
白静慧：刚散，这些日子你连个电话都没有，忙得怎么样了？
20 鲍雪家胡同口 外 日
戴小雨：天天往店里跑，累得骨头架都快散了。
手机里白静慧的声音：记得明天回来吃饭，一会儿奶奶得出去，同学聚会有个饭局。
戴小雨：好的。
她有些失落地把电话挂了。
21 白静慧家客厅 内 日
呂正把麻将盒放在角落里，他有些落寞地说：我走了。
白静慧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不对，走到他跟前问：老吕，怎么了？
呂正：没事。
白静慧：你怎么还没个女人爽快呢？有事就说！
呂正：真的没啥正经事。
白静慧：那说不正经的。
呂正笑了：明天不是元旦吗？本来想晚上请你出去吃饭。
白静慧想了一下：跟同学聚会，是锦上添花。跟你吃饭，是雪中送炭。我形容得对不对？
呂正：对，对，我的炉子里一块炭都没有了。
白静慧笑：得，我负责旺你炉子里的火。同学聚会，不用去也知道是啥情景。不是谁谁谁病
了，就是谁谁谁死了，要不就是五彩缤纷的养生，再往后就是，忆往昔峥嵘岁月稠。回忆的
人多，不缺我一个。
呂正高兴：我发现了一个小餐馆，菜做得很好吃。
白静慧手一挥：咱们哪也不去，我让你尝尝白氏大馅饺子。
22 鲍雪家胡同口 外 日
戴小雨走到胡同口，刘梁周在车里向她鸣笛。
戴小雨走到车跟前：你怎么在这？
刘梁周：等你。
戴小雨：咱俩约好的？
刘梁周：我中午过来找你，你说再睡一会儿，反正也没事，我就在这儿等了。
戴小雨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是五点，你在这等了两个小时？
刘梁周：上车，走吧。
戴小雨：去哪？
刘梁周：请你吃俄式大餐。
23 俄餐馆 内 傍晚
戴小雨翻着菜谱点菜。
刘梁周两手托腮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戴小雨不看他：你要把我的脸看出个洞才罢休吗？
刘梁周：你的三庭五眼，一点毛病都没有。
戴小雨：你是五官科大夫？
刘梁周笑：你的形象真的特别上镜，用长焦调拍出来效果会更好。
戴小雨：这话鲍雪爱听，你跟她说去。
刘梁周：她没你形象好。
戴小雨：比我可爱，是不是？
刘梁周：她那性格，是做铁哥们的料。
24 白静慧家厨房 外 傍晚
白静慧和面，呂正剁馅。
白静慧：肉不要剁得太碎，那样不香没嚼头。
呂正：好。
音响里放着歌剧《白毛女》
白静慧小声跟着哼唱。
呂正陶醉其中，不由地夸赞道：你唱得真好听。
白静慧：老了，声音大不如从前了。
25 街道 外 傍晚
鲍雪在街上闲逛，
她看到一家饺子馆。
立刻直奔而去
26 饺子馆 内 傍晚
饭馆里人座位已满，老板把鲍雪引到角落处。
这张桌子旁边只坐着一个人，这人是俞颂阳。
老板：先生，这位女士能跟你凑一下桌吗？
俞颂阳抬头看了鲍雪一眼说：没问题。
鲍雪在桌子旁边坐下，拿过餐单点了餐。
俞颂阳低头看笔记本电脑里的设计图，
鲍雪低头看朋友圈。
一盘饺子上来了。
老板：您的三鲜馅饺子。
鲍雪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送进嘴里。
老板说：对不起，这是这位先生的。
鲍雪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俞颂阳：没事，都是饺子，你先吃。
鲍雪也不客气，她说：饿透腔了，看见饺子，嘴里立刻伸出一只手来。对不住了，我先走一
步。
俞颂阳笑着点头表示理解。
鲍雪要的饺子也端上桌来，
鲍雪把饺子推到俞颂阳面前说：吃吧，我要的也是三鲜馅的。
俞颂阳闷头吃饺子。
鲍雪倒酱油和醋：偷工减料就缺味儿，我姥姥拌的饺子馅，一半肉馅用鸡汤打稀。
27 白静慧家厨房 内 傍晚
白静慧拌馅。
鲍雪的画外音：另一半肉馅放锅里煸熟。加料酒、加葱、姜、糖、生抽等调料，放少量用盐
码过的牛心菜。
白静慧揉面。
鲍雪的画外音：面要揉到、饧好。
白静慧的手灵巧地捏着饺子。
鲍雪的画外音：我姥姥包出来的饺子，皮薄馅大，一咬一兜鲜汁。
呂正一口咬下去，一脸的陶醉。
白静慧面带微笑看着他吃饺子。
28 饺子馆 内 傍晚
俞颂阳：你这么一形容，我都惦记上你姥姥的饺子了。
鲍雪：你这叫吃着碗里的，惦记锅里的。
俞颂阳：对呀，抱着锅吃最省心。
鲍雪：金句。
俞颂阳：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鲍雪回了一句：是镜子总会反光的。
俞颂阳哈哈笑，他倒了一杯啤酒：饺子就酒，越过越有，你不来一杯？
鲍雪立刻招呼老板给她也上一瓶啤酒。
29 俄餐馆 内 夜
戴小雨和刘梁周吃饭。
戴小雨的手机响了，是尤珊珊打来的。
尤珊珊的声音：你在哪？
戴小雨：我在饭店吃饭。
尤珊珊：哪个饭店？
戴小雨：马克西姆餐厅。
尤珊珊：我在店里忙到现在，连饭都没吃。你给我打个包，送到我家来。我把我家的地址发
给你。
说完，她把电话挂了。
戴小雨嘟囔了一句：这人！
她问刘梁周：我可以打个包吗？
刘梁周：喜欢什么尽管点。
戴小雨点了列巴、色拉和罐焖牛肉。
戴小雨：我老板让我给她送过去。
刘梁周一怔：现在吗？
戴小雨：嗯。
刘梁周：我送你吧。
戴小雨：不用，我叫辆车。
30 俄餐门口 外 夜
刘梁周看着戴小雨上出租，出租车远去了。
他一脸失望，嘟囔了一句：安排好的夜晚还是泡汤了。
31 尤珊珊家客厅 内 夜
尤珊珊躺在沙发上发呆，
手机响，尤珊珊一看是公司打来的电话，连忙接起来。
尤珊珊：说！
负责项目的主管：我是邹亚民，今天谈好的项目刚才出了岔子。对方非要见你面谈。
尤珊珊：现在？
负责项目的主管：对，我们还在公司。
尤珊珊拿着车钥匙就往外走。
32 尤珊珊家小区门口 外 夜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戴小雨从车上下来，拎着便当盒往小区里面走。
33 尤珊珊家门口 内 夜
戴小雨按门铃，没人过来开门。
戴小雨打电话。
对方立刻把她的电话挂了。
34 尤珊珊公司办公室 内 夜
办公室里灯火辉煌，透过玻璃门，可以看见尤珊珊，激动地在跟对方说着什么。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来，
尤珊珊掏出来手机索性关了机。
35 尤珊珊家门口 内 夜
戴小雨气恼骂道：这王八蛋，也太拿我不当人了！
她把便当盒放在门口，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返回来。
戴小雨心里想：这是花钱买的，万一被别人拿走了，我找谁要钱去？
戴小雨拎着便当盒，在防火通道的台阶上坐下，掏出手机看里面的八卦新闻。
36 饺子馆 内 夜
俞颂阳和鲍雪的桌子上堆着好几个空啤酒瓶子。
两个陌生人聊得自然放松。
鲍雪问：你平时看电视剧吗？
俞颂阳：不看。
鲍雪：为什么？
俞颂阳：太扯，说写实吧，没脚踏实地，说虚构吧，又严重缺乏想象力。
鲍雪：你说得太对了，昨天晚上我有点失眠，看了两集婆妈剧。气的我两眼窜火，太阳穴往
外冒烟。
俞颂阳：那你还看完了？
鲍雪：我得尊重我的完整性。
余颂阳哈哈笑。
鲍雪看了一下手机说：再耗两个小时，就是新的一年了。
俞颂阳：干嘛在这耗？K 歌、看电影、蹦迪，你选哪个？
鲍雪：我全选。
俞颂阳：去酒吧吧。
鲍雪：行啊，AA 制。
俞颂阳：我该怎么称呼你？
鲍雪：没名没姓没感情，这才叫真正的过年。
37 尤姗姗家门口 内 夜
电梯门开了，尤珊珊疲惫不堪地从里面走出来。
戴小雨起身走到她面前，满腔怒火地冲她吼道：你拿我当猴耍啊？！
尤珊珊拍拍她的肩膀，用钥匙开门。
38 尤珊珊家客厅 内 夜
尤姗姗脱掉鞋，一头栽在沙发上。
戴小雨换上拖鞋，把便当盒放在茶几上。
她指着尤珊珊骂道：告诉你，我不是你的员工，一分钱也没挣过你的。你别拿你那一套来对
付我。
沙发上的尤珊珊一动不动。
戴小雨走过去扒拉了她一下。
尤珊珊竟然在最短的时间里睡过去了。
戴小雨大怒，把她拽起来，
尤珊珊挣扎着躺回去，嘴里嘟囔道：你让我睡一会儿，十分钟就行。
戴小雨气呼呼地摔门而去。
39 尤珊珊家门外 内 夜
戴小雨随手拧了一下门把手，看看是否锁死。
门竟然开了。
40 尤珊珊家门里 内 夜
戴小雨研究门锁，
她自言自语道：这锁不是撞锁，必须用钥匙才能从外面锁上。
41 尤珊珊家客厅 内 夜
戴小雨气恼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她瞪着睡在对面沙发上的尤珊珊。
尤珊珊睡得像死狗一样。
戴小雨沉着脸，把尤珊珊的一件风衣甩过去，盖在她的身上。
42 酒吧 内 夜
鲍雪跟俞颂阳在酒吧里喝酒，俩人已经熟络得很。
鲍雪跟俞颂阳猜拳行令，她花样翻新。
俞颂阳完全进入了状态，玩得非常投入。
两人面前已经摆了很多空啤酒瓶子。
俞颂阳的手机不停地响着。
鲍雪：你手机已经喊得口吐白沫了，你倒是接一下呀。
俞颂阳：这个时候，我对各种问候过敏。
鲍雪一本正经地跟他握手：我是你的同盟军。
墙上的表十二点还差五分钟，
酒吧里的音乐由舒缓的抒情乐，转为激烈的打击乐。
人们陆续跳上去，跟着音乐起舞。
鲍雪拉着俞颂阳跟她一起跳。
俞颂阳不好意思，他放不开。
鲍雪在他耳边大声说：这个领舞不行，带不起来情绪。看我的！
她冲上去跳起来。鲍雪的舞姿自由奔放，极具感染力。
那个领舞被她弄得黯淡无光。
乐队被她煽动得亢奋起来了。
鲍雪跳力量感节奏感极强的街舞。
酒吧里沸腾起来。
有人把餐巾纸撕碎了，满场子撒，象征着瑞雪兆丰年。
俞颂阳被酒、被人、被舞搞晕了头了，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呆站在那里。
新年的钟声响了。
年轻的酒吧经理，充满煽动性地喊道：旧的一页翻过，新的一年开始了。让我们用彼此温暖
的怀抱，相互祝福吧！
男男女女们，彼此拥抱亲吻祝福。
俞颂阳一个人站在那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鲍雪冲过来，扑进俞颂阳的怀里，主动地紧紧拥抱了他。
俞颂阳一秒钟空格后，立刻回给她紧紧的拥抱。
钟声敲过，大家松开彼此的怀抱，
鲍雪对俞颂阳挥挥手：新年快乐！
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出门去。
俞颂阳傻站在哪里，半天没缓过神来。
43 宾馆房间 内 夜
俞颂阳坐在电脑前发呆。
鲍雪的跳跃的身影不停地出现在眼前，
他越想看清楚，越看不清楚。
俞颂阳心烦意乱地合上了电脑。
44 尤珊珊家客厅 内 夜
尤珊珊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戴小雨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瞪着她。
尤珊珊一骨碌坐起来：你怎么在这儿？
戴小雨：废话！你叫我给你送饭，我拿着饭，在门口等了你整整两个小时。好不容易你滚回
来了，一头栽在沙发上，睡得跟死猪一样，打都打不醒。
尤珊珊：你打我来着？
戴小雨：留着你害人吗？你家的鬼门锁，在外面必须用钥匙才能锁。我拿钥匙锁门走了，明
天你怎么出去？
尤珊珊：我有备用钥匙啊。
戴小雨拿靠垫砸她：干嘛不早说？
尤珊珊跳起来躲闪：我有好红酒和意大利奶酪，咱俩喝起来如何？
戴小雨：少来这一套。
尤珊珊拿起手机发给个红包，她叫道：红包要不要？
戴小雨打开手机，看到里面有个 888 块钱的转账，气立刻消了。
两个女人坐在沙发上喝红酒聊天。
戴小雨：你离婚几年了？
尤珊珊：十年，这十年是我创业的十年，水深火热的十年，也是破马张飞的十年。
戴小雨：等着我夸你不平凡吗？
尤姗姗：夸得别出心裁点儿，来个动感夸人。
戴小雨：你这么折腾为了什么？
尤珊珊：为了八十岁那天不后悔，三十岁的时候我不认命。
戴小雨：嘁！
尤姗姗：你知道女人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戴小雨：没研究过。
尤珊珊：就是喜欢跟穷人谈钱，跟富人谈感情。
戴小雨不觉一怔。
尤珊珊：点中穴位了？酸麻胀哪一款。
戴小雨：哪款都不是。
尤珊珊：莫非你还是一张白纸？
戴小雨：沾着苍蝇屎的白纸。
尤珊珊：能让苍蝇拉在上面的白纸，肯定有油腥味。
她起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给我叫车，我必须回去睡觉。
尤珊珊：为什么是我叫车？
戴小雨：给你办事，车费当然你出。
尤珊珊：好，是块做生意的材料。
45 街道 外 夜
冯希在街道上走，
一对对青年男女从他身边走过。
冯希羡慕地回头观望。
冯希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掏出来手机看微信。
李响的头像有新的留言：在干什么？
46 德国李响宿舍 内 日
手机上微信视屏上冯希的脸：店要开张，碎活很多，我刚刚进家。
李响：这里的饭单调难吃，想吃你做的饭。
47 冯希家客厅 内 夜
冯希：我还没吃饭，想吃什么？我做。
手机微信视频里的李响：米饭，鱼香肉丝、麻婆豆腐。
48 德国李响宿舍 内 夜
微信视频里，冯希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切菜、炒菜。
她边配料边说：猪腿肉，泡椒、 葱姜蒜必备。这些你们那里的中国超市里都有吧？
李响：有。
冯希：木耳泡好，知道你不喜欢胡萝卜，我做的时候，通常用笋丝代替。白糖、醋、生抽、
老抽、盐、淀粉都要备好。
李响：好麻烦！
冯希：想吃就别怕麻烦。
49 冯希家客厅 内 夜
冯希把鱼香肉丝和麻婆豆腐摆在餐桌上，她盛了一碗白米饭开始吃饭。
李响在手机视频里看着她吃：好吃吗？
冯希：太晚了，没什么胃口。
李响叫了起来：面对这样的美食，你竟然说没胃口，你太没良心了！
冯希笑了起来：饭菜是按你的口味做的，你回来呀。
李响关了视频。
冯希立刻放下筷子，直挺挺地躺在沙发上，很快她就睡着了。
50 德国李响宿舍 内 日
李响坐在桌子旁，面带愁容地看着盘子里的晚餐。
盘子里是炸土豆条和两片夹着起司的全麦面包。
51 机场出港口 内 日
俞颂阳推着行李箱从出口出来。
52 火车站出站口 外 日
鲍雪推着行李箱，夹在客流中从出站口出来。
53 街道 外 日
俞颂阳乘坐的出租车和鲍雪乘坐的出租车，在街上正反两条道路上交错而过。
54 地铁车厢 内 晨
铃声响，地铁开动，
透过车窗可以看见，车厢里人满为患。
冯希的脸死死地贴在车窗的玻璃上。
55 商店 内 日
冯希在商店里看碗碟。
刘总看见她急忙走过来：冯希，稀罕哪。
冯希惊喜：哎呀，刘总，这是你的店？
刘总：是啊，那次聚会，咱们加微信的时候，我就告诉你了，我的店在这里。
冯希：那可真是巧啊。
刘总：你看好什么了？
冯希：碗和盘子，你给我打个折扣。
刘总：八五折。
冯希：摇头。
刘总：你要买多少？
冯希：两百套。
刘总：七五折如何？
冯希：七折。
56 白静慧家客厅 内 日
鲍雪进门，看到白静慧跟呂正在练习写书法。
戴小雨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看着电视。
白静慧：小雪回来了？这是吕大夫，这是我外孙女。
鲍雪：吕大夫好。
呂正：你好！你好！
鲍雪：姥姥，我刚下火车，还饿着呢。
白静慧立刻起身：我给你煮碗面。
呂正：你们忙，我走了。
白静慧送呂正出去。
鲍雪压低声音问：姐，啥情况？
戴小雨压低声音回答：奶奶的追求者，十天前，你打电话叫我过来陪奶奶。我一进屋，看见
他们俩在一起做饭吃，我立刻觉得自己碍事，赶紧悄悄撤了。后来我给奶奶打电话，她说，
她跟朋友在大兴的山里住民宿玩呢，还叫我别惦记她。估计那老爷子也去了。
鲍雪惊讶地张大了嘴：他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戴小雨：我也说不清楚。
57 白静慧家厨房 内 日
白静慧在灶前煮面，鲍雪靠在门边看着她。
白静慧：要不要放香肠？
鲍雪：要。
白静慧：不走了吧？
鲍雪：下个月去天津演出。
白静慧回头看了她一眼：哎，你的贫劲儿都哪去了？
鲍雪：姥姥，那老爷子是您的追求者吧？
白静慧：从哪看出来的？
鲍雪：他看您的眼神啊。
白静慧笑：我们这个岁数，老的瞳孔都灰了，哪还有那么明白的眼神？
鲍雪：是不是吧？
白静慧：是怎么样？不是怎么样？
鲍雪：那我就当是吧。
白静慧把面条捞进碗里：端进去吃吧，堵住你的嘴。
58 白静慧家客厅 内 日
鲍雪坐在餐桌旁边吃面条。
戴小雨和白静慧坐在一边看着她吃。
鲍雪边吃边说：老太太，您这是往死逼我啊。我二十五岁的人卡在这，你七十七岁了，还被
人追着满世界跑。您这是抓着脚脖子把我拎起来，抖搂得我每个骨头节都喊疼。跟您这么一
比，我真觉得自己这四分之一世纪，简直是白活了。
白静慧面露得意：这叫黄鼠狼下豆杵子，一代不如一代。
鲍雪：姥姥，你喜欢他什么？
白静慧：我说我喜欢他了吗？
鲍雪：那你跟他费这功夫干什么？
白静慧：你们年轻人跟人交往目的性都这么明确吗？
鲍雪想了想：这话对我姐适用。
戴小雨：别扯上我。
59 北辙南辕饭店门口 外 日
魏碑体的牌匾升起来挂在门楣上方，上面四个大字：北辙南辕。
门口摆着两溜大花篮。
北辙南辕正式开张。
每个股东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请亲朋好友们前来捧场。
尤珊珊、戴小雨、冯希穿着漂亮的服装，站在门口。
尤珊珊：鲍雪怎么还不来？
戴小雨：她从怀柔往这赶，叫咱们别等她，要不咱们先开始吧。
两个服务员把一条红绸子递到她们手里，
另一个服务员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三把剪刀。
她从三个股东身边走过，
尤珊珊、戴小雨、冯希每人从盘子里拿起一把剪刀。
三个人把那条红绸子剪成三段。
众人欢呼。
音响里的鞭炮声震耳欲聋。
60 北辙南辕大堂 内 日
饭店里张灯结彩，屋顶挂着几百条，各种姿态的银色飞鸟。
墙上挂着大幅的装饰画，画里面是各种形态的卡通动物。
桌子被摆成了一长条，上面各种菜肴。
还有菜肴被服务员陆续端上桌。
各路嘉宾站在桌子旁边。
尤珊珊站在比地面高出来一尺的台子上讲话：各位嘉宾大家好！今天是北辙南辕，开张的大
喜日子。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来给我们姐妹捧场。下面由经理冯希发言。
冯希上来讲话：我们北辙南辕经过三个月的努力，终于开张了。中间克服的重重困难，在此
我就不一一细说了。北辙南辕是我们的家，希望今天到这里给我们捧场的朋友们，也把这里
当成是自己的家。
说到家这个字，冯希的眼泪，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流了一脸。
戴小雨举杯：大家干了这杯酒！
尤珊珊大声说：今天的饭菜五折，酒全部免费喝。
众人碰杯欢呼。
冯希大声喊：想吃什么尽管说，我们后厨有最好的厨师！
61 北辙南辕后厨 内 日
赵赫男、范大厨、何师傅，率领手下，在自己的灶眼上煎炒烹炸。
他们身着设计新颖的工作服。
尤珊珊领着司梦参观后厨，
冯希和戴小雨跟着后面，看厨师们的工作是否有疏忽。
尤珊珊：冯希，你给司梦一个体验生活的机会，介绍一下后厨的工作是怎么运作的。
冯希指着正在灶眼上操作的赵赫男和范大厨说：这是我们的两个厨师长。
赵赫男和范大厨相互用眼角瞥了对方一眼。
冯希补充了一句：赵赫男负主要责任。
司梦：后厨是怎么分工的？
冯希：有凉菜间、洗碗间、大厨房。对了，还有拣菜间。
司梦：一个间里配备几个人？
冯希：三个。
司梦：这里是大厨房。
冯希：对，三个灶眼。
62 北辙南辕大堂 内 日
客人点菜：一个烤羊腿，一个鲶鱼炖豆腐，一个东坡肉。
服务员把菜名输入到点菜宝里面。
63 北辙南辕后厨 内 日
三个档口，每个档口有一台打印机，点好的菜自动打印出来。
三个大厨接单，上灶炒菜。
冯希：厨师长管后厨和各档口。菜炒好，有专人打荷、配菜，送到传菜口。
司梦点点头。
64 北辙南辕大堂 内 日
负责前台的小伙子自我介绍道：我叫王建，负责前台工作。
司梦笑着冲他点点头。
冯希：我负责整体店面的管理，厨师长归我管。
65 街道 外 日
鲍雪的车在街道上奔驰。
66 汽车 内 日
鲍雪开车，她用车载蓝牙跟尤珊珊通话：我进三环了，再有二十分钟差不多就到了。
67 街道 外 日
一辆大公交车强行并道过来，鲍雪的车躲闪不及。
“砰”的一声巨响。
两辆车撞在了一起。
68 北辙南辕大堂 内 日
尤珊珊大惊，她拿着电话大声喊：鲍雪！鲍雪！
戴小雨跑过来，一把抢过来尤珊珊手里的电话：鲍雪，怎么了？
69 街道 外 日
鲍雪站在车旁边打电话：姐，我被公交车撞了。
70 北辙南辕大堂 内 日
戴小雨大惊：你在哪？快把位置给我！
刘梁周：我跟你一起去。
俞颂阳跟着起身往外走。
尤珊珊：你们去吧，这里我撑着。
71 街道 外 日
俞颂阳的车在路边停下，俞颂阳，戴小雨、刘梁周从车上下来。
鲍雪看见戴小雨立刻扑了过来：姐！
戴小雨搂住她，又把她推开，上下左右看了一遍，急切地问：伤着没有？
鲍雪：没有。
俞颂阳看到鲍雪眼睛顿时亮了：是你呀！
鲍雪看着他，努力回想着在哪里见过他，可是没想起来。
交警勘查受损车辆。
鲍雪车的右前轮几乎被公交车别的掉下来。
交警：你们过来一下。
俞颂阳和刘梁周过去跟肇事方和警察交涉。
交警：公交车强行并入快车道付全责。
他撕下处置单交给刘梁周。
72 北辙南辕大堂 内 傍晚
鲜美的鱼汤浇在滚热的石头上，“刺啦”一声腾起白雾。
赵赫男亲手把这道菜端上桌子。
客人们品尝赞叹不已。
尤姗姗举杯，你们放纵你们的食量，我放纵我的酒量。
鲍雪大喊：为尤老板一夜无梦的沉睡干一杯吧。
众人杯中酒一饮而尽。
柴勇看着戴小雨说：真不是违心地恭维你，你长得这么漂亮，可是并不把自己的漂亮当成大
事。这跟我身边的女人完全不一样。
戴小雨：你这么欣赏我，那就买我们一张卡吧。
柴勇：没问题，支持北辙南辕，我带头买五万块钱的卡。以后只要有应酬，我就带人到这里
来。
戴小雨：谢谢柴总。
她扭头叫道：巴小丁，带 POS 机过来，柴总要买卡。
巴小丁带 POS 机过来，柴勇刷卡。
柴勇笑着对尤珊珊说：这是把做买卖的好手，你选对人了。
柴勇给戴小雨倒酒。
刘梁周：我替她喝吧。
戴小雨：不用。
尤珊珊看看刘梁周，又看看戴小雨，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鲍雪打量四周：前台不是你选人的标准，长得不够帅。
尤姗姗：听你的，有比他合适的立即换掉。
鲍雪：我这算不算吹枕边风？
尤姗姗：你这是垂帘听政。
司梦举杯过来跟尤珊珊碰杯，她说：你们股东的颜值都好高啊！
尤珊珊：我这人交朋友第一标准，要长得好看。
冯希：她打车都挑长得好看的司机。
司梦笑。
大壮和圆圆跑过来跟尤珊珊打招呼：珊珊阿姨！
尤珊珊对大壮和圆圆说：想吃什么自己去拿。
司梦跟着两个孩子去拿食物。
尤姗姗举着酒杯跟请来的嘉宾们轮番喝酒。
她举起酒杯说：北辙南辕的股东们，都举起杯来。
冯希、戴小雨和鲍雪都高高地举起了酒杯。
尤珊珊：我爱你们这些女人，胜过爱我曾经爱过的每一个男人。
股东们大笑着跟尤珊珊碰杯，她们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鲍雪：东风破，万物生。
有人冲她喊：尤老板，你是我们的女神，
尤珊珊：顺水推舟从善如流，恭候诸位来女神庙添香火。
冯希把一盘精致的小点心端给鲍雪：这是我给你留的。
鲍雪：冯希，贴心这个词，绝对是你的不动产。
冯希笑着走开。
俞颂阳走过来跟鲍雪聊天。
俞颂阳问：还记得我吗？
鲍雪：刚才处理车祸，你不是也去了吗？
俞颂阳：在那之前咱俩就见过。
鲍雪努力回忆了一番，还是没有想起来。
她问：你哪个剧组的？
俞颂阳提醒她：在珠海的一家饺子馆，后来咱们一起去了酒吧。
他学鲍雪的口吻：没名没姓没感情，这才叫真正的过年。
鲍雪恍然大悟：我说我怎么看着你眼熟呢。我记得你穿了一件皮夹克，脚上的靴子很潮。
俞颂阳：就是没记住我的脸。
鲍雪：不好意思，我这个人脸盲。
俞颂阳盯着她不说话。
鲍雪转移话题：这里是你的装修风格？
俞颂阳：还看得下去吧？
鲍雪：新颖、别致，我喜欢！
她拿了一块红糖糍粑吃：嗯，这个做得正宗，你尝尝。
俞颂阳：我喜欢吃甜的。
鲍雪：我爸爱吃甜食，他脾气特别好。我一向对喜欢吃甜食的男人有好感。
俞颂阳：看来那天咱俩聊得很投机是有道理的。
鲍雪：咱俩聊什么了？
俞颂阳：什么都聊了。
鲍雪：在什么问题上停留的时间最长？
俞颂阳：男女感情。
鲍雪问：这是我的风格。你觉得一见钟情这东西牢靠吗？
俞颂阳：你觉得牢靠的感情应该是什么样？
鲍雪立刻装腔作势地演起来：孤单的人愿意寻找，焦躁的人愿意等候，嘴笨的人愿意倾诉，
这光景就离那种感情不远了。
俞颂阳嘴角挂着笑看着她：你占哪一种？
鲍雪：很不幸，我哪种也不占，男人对女人的基本要求，聪明，漂亮，性格好，这三样在我
身上都不靠不住。我做过 DNA 检测，我有 1.3％的可能会得阿兹海默症，再过十年我会成为中
年油腻女中的一员。说到性格，我在亲近的人面前易怒、暴躁、间歇性歇斯底里。
俞颂阳哈哈笑。
冯希躲在角落里看手机，没有来自李响的问候，她很失落。
服务员叫：冯总！
冯希答应了一声，立刻提起精神头冲了出去。
大壮和圆圆跟一群小朋友连吃带玩。
尤珊珊跟司梦坐在一起，喝酒说话。
尤珊珊：评价一下我们北辙南辕的股东。
司梦：你，为人大气，做大事的时候有男人的气概。冯希，有韧劲，善于坚持，再难的事只
要认定要做，就会做到底。戴小雨这个人很理性，做事权衡再三，太过于算计。鲍雪感性热
情，天真直率，容易上当。
尤珊珊冲她伸出大拇指：不亏是码字的，看人很准。
司梦：饭店这一行不好干，变数太大。
尤珊珊：正因为世事无法把握，当下我们更要做到尽善尽美。
司梦：你的态度值得我学习。
冯希把跟俞颂阳聊天的鲍雪拉到一边，
她伏在鲍雪耳边说：这里有好几个单身狗，你主动跟他们打打招呼。
鲍雪端着酒杯过去，很快跟他们熟络起来。
俞颂阳远远地看着她。
冯希和尤珊珊走过去跟鲍雪聊天。
冯希问：有看中的吗？
鲍雪：从长相到性格，都是按着脑袋，往眼睛里倒风油精的级别。
冯希：他家世背景好。
鲍雪：那也不能看一眼，靠家谱原谅他半个月啊。
冯希批评鲍雪：你呀，不懂人情世故。
鲍雪：人情世故也是一种谎言。
冯希一怔：怎么就成谎言了？
尤珊珊：冯希的那点文化，刚好够她自己难受。你就别再火上浇油了。
鲍雪立刻举着酒杯去找别人拼酒去了。
俞颂阳远远地看着她，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73 俞颂阳家书房 内 夜
俞颂阳在电脑跟前做案头工作，他看着电脑屏幕发呆。
俞颂阳拿起铅笔在一张纸上画起来。
寥寥几笔速写，鲍雪生动的形象跃然纸上。
74 北辙南辕饭店 内 傍晚
刘梁周进来，
冯希迎上去：来了，里边请。
刘梁周：戴小雨在吗？
冯希：没要紧的事情，她不过来。
刘梁周在角落里坐下：宫保鸡丁，一碗米饭，一瓶啤酒。
冯希答应着去了。
冯希在前台给刘梁周下单。
王建小声说：刚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都是找戴总的。
冯希：是那个柴总吗？
王建：不是，从来没见过的。
冯希：吃饭没有？
王建：没有。
冯希：那还不如这个点简餐呢。
王建：他问我要戴总的住址我给他了。
刘梁周掏出手机给戴小雨打电话，她的电话没人接听。
75 鲍雪家客厅 外 日
戴小雨躺在沙发上看时尚杂志。
手机响，戴小雨一概不接。
门铃响，
戴小雨起身，她不耐烦地说：这人到底在网上买了多少东西啊？一会一个快递。
76 鲍雪家大门口 外 日
戴小雨开门，门口站在的竟然是彭湃。
戴小雨本能地关门，彭湃用身体挡住。
买菜回来的老头老太太从门口过，目光狐疑地往这里看。
彭湃：这样对你影响不好，咱俩进去说。
戴小雨松开手，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