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霜愣住了一会开始挣扎,可是却被更大力的按了下去。
他吻的很凶,或许说更像是一种占有,这种感觉很奇妙,只是唇齿相交竟然会带来这样的感觉,云焰越渐沉迷的脑海中闪过一次诧异。
这个吻继续了很久,余霜在唇齿错开间偏头使劲吸了一口气,在云焰再度凑上前时哑声道:
“哎,祖宗,停会儿,快没气了。”
云焰不满的看着他,嫌弃余霜太弱,接吻竟然还能喘不过气。
余霜读懂了他的眼神没忍住将人一把推开,没好气的道:
“我第一次表现的已经很好的好吗。”
“第一次?”云焰盯着他水润的唇,褪去了平日的苍白,甚至有些微微红肿,透着一股淫霏艳丽的气息,不知怎么听了这话心里似乎有种微妙的愉悦。
余霜不自觉的舔了舔唇,艹,真疼。
余光见云焰眸色渐深,想都没有捂住了对方的唇,赶忙道:
“睡觉行吗?我还受了伤呢,咱们不带这样的,挨揍还得陪睡。”
云焰闻言挑眉,漏出了一个邪气的笑,但好歹还是躺了回去,胳膊一伸将余霜紧紧的搂在了怀里,满足的埋进余霜的脖颈处:
“行吧,等你养好伤。”
灼热的呼吸喷在脖子夫君,余霜痒的忍不住动了动身体,却被更紧的搂住了,云焰突然道:
“你的身体为什么这么冰?”
说着下意识的将身体靠近,给余霜渡灵气,见人没回应:“嗯?”
余霜感受着温热的灵气顺着冰冷的脊椎朝着身体其他地方游走,恍惚中有种冰冷的鲜血都热了起来的错觉。
他微微侧身,更好的贴近对方,喃喃道:
“以前的时候受了伤,落下的后遗症。”
“谁伤了你?”云焰声音渐冷。
余霜下意识的轻轻拍拍对方的背安抚道:“是我自己,不小心掉进了冷水里。”
云焰切了一声,鄙夷:“你可真蠢。”
余霜叹道:“是啊。”
云焰沉默了一会又道:“以后你跟着本尊,只要你听话,本尊可以帮你治好。”
余霜没忍住笑了,困极了似的闭眼道:“好啊,抱你的大腿。”
云焰本来不困,可是见余霜睡着的脸庞竟然也有了几分睡意,看向桌上的烛火,屈指一弹,屋里顿时暗了下来。
半掩的窗外微弱的月光在地面落下一个消瘦的光晕,穿堂风微微吹过,留下微弱的风流。
不知过了多久,余霜睁开双眼,清醒的眼中没有半分睡意,他微微偏头看向身旁的男人,理了理对方凌乱的头发。
强势暴躁的男人睡着了,那张得天独厚的脸庞显出几分无辜的孩子气,紧紧搂住身旁的人就像是怕他跑了一般。
余霜有些没好气的呢喃道:“小兔崽子。”
话落又无奈的叹了口气:“明天还会在吗?”
话落又依恋般的凑近了些。
自欺欺人的想。
只是贪恋几分温暖,不过分吧。
或许是因为云焰之前说的那些话,余霜竟然做了一个梦。
这太奇怪的,他已经太久没有睡着过了,更别提做梦,所以几乎是在梦境一开始他知道这是在梦里。
梦境里云焰坐在一棵树下,隔了一层结界,玄虚洞口百年的时光,自己每次去的时候他都一直在那里。
这是一个雨后,云焰依旧坐在那里,燃烧着的云朵落在他的眼中大片大片的火红如同鲜血,那眼眸也似烧痛了动了动:
“你怎么又来了?”
余霜看见自己提着一壶酒寻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浓郁的酒香一打开就弥漫了出来,余霜喝了一大口,淳后的酒劲冲上了头顶,恍惚中让他冰冷的身体稍稍暖了些。
他才开口:
“来看看你呗。”
云焰冷冷哼了一声道:“不需要。”
余霜嗤笑一声:“你这天天看,能看出什么花来吗?”
云焰没理他,余霜又道:
“都一百多年了,你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修行,要不了多少年自己都可以离开了。”
这时候的云焰并不像现在那么暴戾无常,有些偏执,有些稚气,像是挣扎了好一会才问道:
“你听说了他的消息了吗?”
余霜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会说,没有。
然后云焰就会和以前一样,沉默下去,继续傻傻的等待,直到他的世界变成永无白昼的黑夜,然后彻底放弃。
可是这一次,他却听见自己说:“他死了。”
余霜知道这是假的,不是这样的,他从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可是梦中的余霜说了,他还重复了一句:“其实他在你被关起来之后就死了,那时候他受伤太重,本就不可能活下去。”
云焰就像是傻了,他呆呆的坐在那儿,过了好一会才道:“不可能。”
余霜有些想笑,这个梦做的太假了,以云焰的性格他要是听见这话恐怕能把这山给炸了。
这么想着他却觉得难过极了,那是一种让人恐惧的遗憾充斥在他的心口,让他溺水般的挣扎起来。
可那个结界是那么坚固,任凭他怎么努力也动不了分毫。
云焰漆黑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眼圈鼻头渐渐红了,一滴眼泪突然落了下来。
这一颗泪让余霜心口酸胀难忍,几乎想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只要能不让他哭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云焰。”
可云焰的眼泪却一颗接着一颗落了下来。
余霜此刻才感觉到什么叫乱箭穿心。
可渐渐的云焰的神色变了,他的眼圈通红,却不在是悲痛,而是怨恨。
他浑身的皮囊就像是被人活活剥了下来,血淋淋的血肉暴露在外面,他痛的在地上翻滚哀嚎,缓缓朝自己伸出一只手,眼睛滴出血泪:
“师傅……”
“救我……”
余霜猛然惊醒,窗外的日光落在他的脸上让他下意识的闭了闭眼,才缓缓睁开。
揉了揉酸胀的脑袋,他才恍然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了。
“你终于醒了?没见过你这么能睡的。”低沉的声音从耳侧传来。
余霜回头正对上云焰懒散的神情,他撑着胳膊,敞开的衣领下漏出细腻的肌肤,白的扎眼。
余霜愣愣的看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云焰。”
“不然呢?让你失望了。”云焰不满的捏着他的下巴凑上来吻了一下,才心情大好的起身,穿好衣服看着还呆在原地的他道:
“还不起来?”
余霜:“……”不是,他怎么还在?
余霜疑惑不定的爬了起来,被云焰强迫着换了一身新买的衣服,他偏好黑灰两色,却被云焰强行套了一件墨绿色的衣服。
对着镜子看了好一会还是有些别扭:“这颜色多不耐脏啊。”
云焰退后一步上下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就这件。”
他其实很适合绿色,他的皮肤本就惨白暗沉,穿那一身灰不说话就瞧着就跟僵尸复活了似的,绿色忖的他总算多了点生气。
“哎,你听说了吗?那个婊子怀孕了?”
“真的假的,谁的啊?”
“这谁知道,那女人向来不干不净的,谁知道怀了哪个的种,估计她自己都不知道,啧……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婊子,估计咱们镇上的男人一半都跟她搞过。”
“啧啧……不过以她的姿色,要是你难得不想尝尝?”
“哈哈……那倒是……”
门外说话的两人眉眼是如出一撤的猥琐表情,余霜余光瞧着那两人离开后若有所思,问道:
“他们说的是谁啊?”
成衣铺老板见他好奇的样子便道:
“哦,是司寇姑娘,不过据我所知司寇姑娘虽然说话有些不拘小节,并非是他们口中说的那种人,公子,找您的银子。”
“哦,谢谢,司寇姑娘住哪您知道吗?”
“嗯,她在东街口后面那块,地方有些偏。”
“好的。”
余霜扯了扯云焰的衣角:“走吧。”
“去哪?”
余霜眨了眨眼:“看热闹。”
……
敬花溪睡得迷迷糊糊时突然听见有人在敲门,伴随着尖锐的惨叫。
那惨叫声尖锐又刺耳,分不清是男是女,只觉得那声音越来越近,几乎就在耳边似的,敬花溪吓的发抖,往被窝里缩了缩。
没一会似乎有人打开了房门,脚步声越来越近,临近床头却不动了,黑暗中似乎一直在看着自己,敬花溪想睁眼去看,却记着余霜的话还是忍着一直没动,半响他似乎感觉到有水滴声。
滴答!
滴答!
而后是一声哀怨的长叹,敬花溪被这声音搞的浑身发毛,好在他心也大,即便再怎么难受也忍着没动,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声音终于停息了下来。
敬花溪这才昏昏沉沉的睁开眼,却见周围什么也没有,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因为重伤导致他脑袋昏昏沉沉不知怎么的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白芨喊他醒来时,他还有些茫然,喝完了药问道:
“流城哥哥和余大哥回来了吗?”
白芨为难的摇头,自从敬花溪他们走了之后她一直不放心,一直在村口等着消息,结果当天下午她便看见敬花溪一个人被放在村口,脸色苍白,要不是还有呼吸她差点以为人死了。
然而余霜和流城二人却一直没有消息,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这期间镇上又死了三个人。
敬花溪喝完药,定了定神,试着自己的力气已经恢复了不少,缓声道:
“我相信他们会回来的,只是……”想到那几句不一样的尸体,敬花溪道:“我怀疑那和尚和镇上的人有私怨,说不定解开这个秘密,就可以找到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