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蓝风,你休得胡说八道,蛊惑人心。朕来问你,司汉贵现在何处?”皇甫蓝辰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下去,没有什么意义,话说多了,再掉进皇甫蓝风的坑里去,近些日子以来,这种坑他可没有少掉进去。与其浪费口舌,不如直奔主题。
“二皇弟,你放心。本王没有伤害司太子,他现在正在本王的营帐之中做客。”
“皇甫蓝风,你休要胡言,朕的师兄怎么会跑到你营帐里做什么客。一定是你使了肮脏的法子,拿住了他。”皇甫蓝辰这样说话,可就是不讲理了,胡搅蛮缠,没理也要搅上三分。
“二皇弟,此言差矣,司太子待在城中,如果不是他主动跑到本王的营帐中去,本王如何能碰得到他,留得下他呢?你说,是不是?”
皇甫蓝辰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觉得自己被嘴拙舌的,向来口齿凌厉的他,今天在皇甫蓝风这里处处碰壁。以前那个,少时,在皇帝中,处处谦卑尊让的大皇子,变成了今天霸气外露。想来,他当初是伪装的,心里早就图谋不轨,要和自己一争高低。想到这里,皇甫蓝辰越发恨的牙根也痒痒。
“皇甫蓝风,朕懒得和你逞口舌之快。马上把我师兄司汉贵送回来,如若不然……”皇甫蓝辰脸上露出狰狞之色,恨恨的说道。
“如若不然,二皇弟会怎么样呢?会出兵再次偷袭本王,让军机营全军覆灭不成?”皇甫蓝风依然语气淡如风云,平淡的口气中无不透露着揶揄的语气,明摆着是笑话皇甫蓝辰偷鸡不成蚀把米。真是将皇甫蓝辰气地的不轻。
“限你立刻交出朕的师兄,否则,朕即可拟下书信,派人送往原国。通知原皇发兵前来剿杀于你,救出他的儿子。”皇甫蓝辰这是**裸的威胁,他说出这话时,竟然有一丝自己不知道的洋洋得意,仿佛原皇也变成了他手中的一张王牌。
“本王可不敢对司太子不敬,送,是肯定要送回来的。但不是送给你,而是要亲手交到原国使者手中。本王给你五日时间,派人到原国下书,让原皇派出使者前来接走他的太子。”
“你……”,皇甫蓝辰气地用手指点着皇甫蓝风,还没等他再说什么,皇甫蓝风接着说道:“不仅如与,本王还有其它的条件。本王要走马换将,用司太子交换被你押在牢中的,融王府里所有人等。所有人,一个也不能少。如果少了一个人,或者是任一个人少了一根寒毛,本王会继续留下司太子,坐客。”
这一下子,皇甫蓝风算是说地很明白了,想要回你师兄,简单,两个条件,一是你马上派人去原国,告诉原皇他的儿子偷袭军机营,被捉了。想要回儿子,派人来接。二是伺候好融王府里的人,将他们毫发无伤的送出来。
皇甫蓝辰想不答应,也不行。必竟司汉贵还在人家手里。自己如果不出手相救,看皇甫蓝风的样子,会一直留着司汉贵,绝对兴地杀了他。只要司汉贵活着,知道自己不救他,他们师兄弟之间的嫌隙就在所难免了,也会惹怒的原皇。
“皇甫蓝风,你算盘打地可够精明的,用我师兄一个人,换你府里一百多人。”
可不是嘛,融王府里,老老少少,大大小小的,被皇甫蓝辰捉起来的,可有百十口子人,一换一百,这笔生意可是划算的很。
“是,从数量上说,二皇弟是吃了亏的,但是,你可别忘了,我们交换的是谁,原国的太子爷,二皇弟的亲师兄,别说是以一换一百,就是以一换一千,换一万,还你合适的。难道不是吗?”
“好,皇甫蓝风,朕答应你的要求,五天就五天,五天后,原国使者到后,你放了朕的师兄,朕也会放了你府王所有的人,朕保证他们的安全。”
“好,一言为定,咱们休兵五日,五日之后,就在这里,阵前走马换将。五日之内双方罢兵,朕绝不派人出城与你对仗,你也不能派人攻城。”
“一言为定。”
皇甫蓝辰一扔袍袖,带着人下了城头,回到皇宫。楚国离原国可不近,得赶紧的修书一封派人送去,马不停蹄,五日之内方可能赶回来。写好了书信,命人送往原国。皇甫蓝辰可不是那种能安安稳稳等着的人,即使原皇派人来接走司汉贵,对他解京城之困,没有任何的益处。他在信中不旦旦写了司汉贵的事情,他还许诺原皇以重金,十万两黄金,只要原皇肯发兵解自己燃眉之急,他愿意奉上十万两黄金。是黄金啊,不是十万两白银,十足十的金锭子。
原皇生性贪财,人尽皆知。这一手对他,应该也是有用的。眼下,皇甫蓝辰也没有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现在京城,四面全是军机营的人,想派人出去送信,寻求援兵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正好借着给原皇送信的机会,也将求救信一并送出去。
信中写的明白,请原皇尽快发兵十万,从军机营后方进兵,他从正面进攻,前后夹击之下,皇甫蓝风及军机营想逃也难。运输十万两黄金需要时间,他现在也送不出去,只要原国兵来了,打退皇甫蓝风,十万两的黄金随着回去的人马,一并带回去。
黄金,是稀罕物,但是现在的楚国,并不缺黄金。国库之中,正躺着百万两的黄金。正是黑瞎子山所开采出来的那一些。皇甫清将其收入国库后,又命金义局重新塑模,将黄金融化后,全部按照库银的规制铸造出来。
相比起他的爹爹,躺在乾龙宫里的皇甫清,皇甫蓝辰还真不是贪财之人,十万两的黄金,说送出去,就送出去,眼皮也不带眨的。相比起皇位来,在他眼里,其余的什么都不重要。
再说皇甫蓝风,和皇甫蓝辰订下来后,捋了捋闪电飞雪油光水滑的鬃毛,回了自己营盘。
最耐不住性子的就是段振华,还没等自己家的爷到近前,先跑过去了。一边跑着,一边嘟囔着,看样子是满脸的不高兴,不乐意。
“爷,你这是铁了心要放司汉贵回去,你可别忘了蓝月公主,差一差就被他……这口气,你能咽下去,二爷可咽不下去,二爷是不在这里,如果在这里,早就把司汉贵大卸八块了。”
不仅仅是蓝月公主的事情,还有凰栖川与司汉贵的遭遇,段振华算是恨透了他,不想如此轻易便宜了司汉贵。至少得废掉他一只胳膊或是一条腿的,如果全废掉,更好。
皇甫蓝风象是早就猜着段振华会是这种反应,翻身下马,任由闪电飞雪自行回了自己该去的地方,当然是马厩了。走到段振华面前,双手往胸前一抱,“我如果不用司汉贵交换咱们府里的人,你说说看,你还有什么更好的法子,将这百十人一起从牢中救出来吗?”
“爷,爷,我的爷,你也有糊涂的时候。咱们现在可是有六万六千人马,军机营的弟兄们,加上巡防营投靠过来的,对付城中那一万来人,还不是小菜一碟。咱们强行攻城就行,城攻破了,还怕救不出来他们。”
段振华一手扶着额头,心里只呼“苍天啊,大地啊,我的爷怎么就变笨了啊!”
“这六万六千人是咱们的弟兄,难道城里的那一万将士,城里的百姓就不是我们的兄弟姐妹了吗?就不是楚国人了吗?如果强行攻城,且不说会有多人将士伤亡,就是城中百姓也会受到连累。皇甫蓝辰不可能坐以待毙,势必会强行征兵,补充军队,后果可想而知。”
皇甫蓝风这么一解释,段振华心里是明白了很多,也知道自己家的爷是用心良苦。可是,他就看不惯让司汉贵白白捡了个便宜。
解释完了,见段振华依旧脸色不好看,皇甫蓝风这次倒是很有耐心,接着解释道:“你放心吧,欺负我妹妹的人,我是一定不会放过的。不可能,让司汉贵继续活在世上。”
一听自家的爷说话底气十足,段振华这么脸上放睛,有了喜色,赶紧的舔着脸,凑到近前,说道:“爷,我就知道你足智多谋,一定不会如此便宜了司汉贵这个狗玩意儿。你有什么法子收拾他,说出来也让属下听一听,好好学一学,长长见识。”
皇甫蓝风冲段振华嘿嘿一乐,“抱歉,天机不可泄露,无可奉告。”说完后,一个侧身,从段振华面前快速闪过,回自己的中军营帐去了。
他这是故意吊段振华的胃口,相处这么多年,还不了解自己的想法,凡是伤害过自己妹妹的人,他怎么可能放过,他不过就是将计就计,来个顺手推舟吧了。
“爷,别急着走,你等等我。咱们之间还需要天机嘛!爷,你慢一点啊!”段振华随后也赶紧的追了过去。
中军帐里,张治林正和茉莉在大眼瞪小眼。一个是络腮胡子的大老爷们,一个是玲珑娇小的小美娇娘。四目相对,谁也不肯让步。见皇甫蓝风回来了,张治林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王爷,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要被茉莉姑娘玩傻了。”
张治林见救星来了,心里这个开心呢,恨不得给皇甫蓝风磕两个头,他来的正是时候呢,再晚来一步,自己可就惨了。
“张大人,你输了,眼睛眨了。”茉莉从椅子上跳下来,冲到皇甫蓝风身边,冲着张治林说道。
“茉莉姑娘,这个可不算是输。咱们事前有言在先,只要王爷回来了,打赌就算结束,不论输赢。”张治林一个大老爷们,让茉莉逼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原来茉莉很无聊,梅飞和梅欣被皇甫蓝风派了任务,没在营帐中,常云和段振华也跟着皇甫蓝风去了阵前。她自觉地很无聊,就跑到中军帅帐中,正好碰到张治林。聊来聊去,刚开始还聊地很投机。后来,不知道怎么地,茉莉就提议两个人比对眼,谁先眨眼睛谁就输。
输了的一方,就要完成另一方的要求。张治林的要求是希望茉莉告诉自己要给司汉贵服用的药物名字,茉莉的要求也很简单,如果张治林先眨了眼睛,茉莉想将他的络腮胡子剃光光,看看没有胡子的他,是什么模样。
张治林自认为自己定为不错,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半大的丫头,也就满口应允下来。没有想到,两个人在眨不眨睛方面还真是旗鼓相当,不相上下。毕竟张治林年龄大了,时间长了可就有些受不了了,皇甫蓝风再不来,他就真得输了,自己留了半辈子的胡子,就要和自己分手了。
“好了,茉莉,别胡闹了,我们有正事要做。让你配的药,配好了吗?”皇甫蓝风制止了还要缠着张治林,不散伙的茉莉。
“早就配好了,这种事情交给我,你尽管放心就是了。”茉莉很有些小得意之色,从腰间的丝带里取出一个小纸包,递到皇甫蓝风面前。“就这个,放到酒里,给他服下就行。六天后,没有我的解药,他准保一命呜呼,大罗金仙也没有法子。”
皇甫蓝风回手交纸包交给段振华,“给你”。
段振华不解的看看小姑奶奶,又看看常云,再看看张治林,最后目光落到皇甫蓝风身上。“爷,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常云实在看不下去段振华这会儿子蒙灯转向的样子,笑着开口解释道:“爷怎么可能轻易放司汉贵回去,他是想好了法子的。有咱们小姑奶奶在,有什么药是她配不出来的。爷让小姑奶奶配一种毒药,毒性要慢的,待司汉贵回到皇甫蓝辰那边后,毒性才会发作。这叫一箭双雕,即交换了咱们的人,又栽赃嫁祸给皇甫蓝辰。”
“老常,你把我搞糊涂了,救了咱们的人,这一点儿,我是听明白了。咱们叫栽赃嫁祸给皇甫蓝辰,虽然他没有死在咱们这里,但也不代表就是皇甫蓝辰杀了他。”
常云看了看茉莉,意思是:“小姑奶奶,换你来教育教育他吧!”
茉莉清了清嗓子,踱步到段振华面前,上下打量着他,脸上还还着微笑,不笑还好一些,她这一些,让段振华全身凉嗖嗖的,那个不得劲,就不用说了。
“给司汉贵的这个药呢,也就是你手里这一包,需要用酒冲下去,也就是说要放在酒里,给他喝下去。喝完以后,他麻事没有,很正常人一样,身体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只是,从此以后,他不能再喝酒了,只要再喝酒,酒就会勾起他体内的毒性,毒性发作,彻底玩完。用你聪明的大脑袋想一想,司汉贵被放回去了,还当着原国使臣的面,皇甫蓝辰能不大排宴席庆祝嘛!庆祝,就要喝酒,他这一喝酒,就得玩完。仵作或是御医一检查,中毒死的,谁在酒里下的毒,皇甫蓝辰啊!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这么想的。”
“皇甫蓝辰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等着我们瓮中捉鳖,他一定会在送往原国的信里求助,要求原皇派兵帮他。”
没有等皇甫蓝风再往下说,段振华插话了,因为他更糊涂了,“爷,你明知道他会向原国求救,借着这次机会。为什么还非要他派人请原国使者前来?”
“那是因为,必须要原国使臣来了,亲眼看着我们将司汉贵放了,又亲眼看着司汉贵死在皇甫蓝辰这里,才能证明他的死与我们无关,也不给皇甫蓝辰暗害司汉贵,栽赃我们的机会。当然,我争取出这五天的时间,还有其它的事情。”
“还有事情,爷,你瞒了我好多事情?”段振华说道。
“我没有瞒你啊,只是时间紧迫,还没有来得急告诉你和常云。”
“没有告诉老常,他是怎么知道的?”段振华瞪大了吃惊的眼睛看向常云。
“我推测出来的。”常云倒也是实在,有什么说什么。
“段大哥,以后多动动脑筋,别一根筋。”茉莉带着些怜悯和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胳膊。想拍肩膀来着,够不着,自己个儿子太矮了。
“司太子,你不用叹气,该吃吃,该喝喝,我们不会为难你的。五日后,贵国的使者一到,我们就把你交到他手里,放你回去。”
司汉贵并没有被人看押着,手脚也没有被绑着,只是全身上下功力尽失,被皇甫蓝风封了两处大穴,不能运功。他面前摆了八九个碟子,烧鸡,烤鸭,酱鹅,样样还真不少。
段振华拎着酒壶,给他斟满一杯酒,示意他好吃好喝,别难为自己。
“真的要放我回去?”司汉贵有些不相信,必竟自己在凰栖川,差一差就要了皇甫蓝风的小命,如果不是那个梁白衣突然出来。
“当然是真的,我们家爷,可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向来言出必行。我们也不想和原皇,也就是你老子结仇,才让你们原国的人来接走你,这个,我不说,你也应该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