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失踪,金老客生死不明,屯里人心惶惶。李红梅被水库白骨案拖住,分身乏术,只能叮嘱屯长赵德柱加强巡逻,发现可疑人员立刻报告。
压力再次落到了王大柱头上。堂口仙家对那铜镜的态度也微妙起来。
黄三太爷是又怕又馋:“那玩意儿…能量太冲!爷这点道行怕镇不住…不过…要是能舔两口镜子上残留的灵气…嘿嘿…” 典型的要钱不要命。
胡翠花则兴趣盎然:“奴家倒想瞧瞧,那能封住‘鬼镜’的法器,是何等模样…说不定能映出奴家的绝世容颜呢?” 关注点永远在美貌。
常天龙的意念则更加冰冷警惕:“…封印…不稳…争夺…凶险…”
王大柱一个头两个大。他不想趟这浑水,但周老实家的“鬼影”越来越频繁,甚至开始骚扰邻居。屯里几个老人也忧心忡忡,说感觉晚上有“东西”在屯子周围转悠,带着一股子土腥气和蛇类的阴冷。
这天夜里,王大柱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惊醒!是周老实的老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王…王师傅!快…快救命!那…那白影子…进…进我家屋了!在…在挠柜子!找…找镜子呢!”
王大柱吓得一骨碌爬起来。刚打开门,就感觉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土腥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硫磺味?
他硬着头皮跟着周家嫂子跑到周家。刚进院门,就听见屋里传来“刺啦刺啦”的挠柜子声,还有周老实惊恐的呜咽声。
胡翠花慵懒的声音在王大柱脑中响起:“啧…好重的土腥怨气…还是个没修成气候的‘地缚灵’?让奴家去会会它!” 显然,她对这种低级精怪很感兴趣,正好活动筋骨。
王大柱刚想说小心,就感觉一股暖流涌入身体。他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板,眼神变得妩媚流转,嘴角勾起一抹慵懒的笑意(胡翠花附体)。
“周大哥,嫂子,别怕,站远些。” “王大柱”(胡翠花)声音甜腻,迈着轻盈的步子(努力适应王大柱的身体)走向房门。
她轻轻推开房门。只见昏暗的油灯光下,一个模糊的、由灰白色雾气凝聚成的、没有头颅和双脚的影子,正趴在周家唯一的红漆木柜前,用雾气凝聚的爪子疯狂地挠着柜门,发出刺耳的噪音!柜门上已经留下了几道深深的抓痕!
感受到生人气息,那无头白影猛地“转”过“身”(没有头,只是雾气涌动),一股带着泥土腐败气息的怨念扑面而来!
“呵…”“王大柱”(胡翠花)发出一声不屑的轻笑,兰花指轻轻一弹。一点粉红色的、几乎看不见的光晕悄无声息地飘向那白影。
光晕没入白影体内。那疯狂挠抓的动作猛地一滞!灰白的雾气剧烈地翻腾起来,仿佛内部发生了激烈的冲突。片刻,一个尖细、充满痛苦和怨恨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雾气中传出:
“…镜…我的镜子…还给我…埋在…黑山…我的…不能…不能给别人…”
“你的镜子?” “王大柱”(胡翠花)声音带着魅惑,“小可怜…你连头都没有,要镜子照什么呀?告诉姐姐…你是谁?镜子怎么成你的了?”
那白影似乎被魅惑了,雾气翻腾着,声音带着迷茫和痛苦:
“…我…守墓人…张…张石头…黑山额真…墓…我守…镜子…我保管…丢了…我该死…找不到…不能投胎…镜子…我的责任…”
信息量巨大!这无头白影,竟然是当年负责看守黑山额真埋骨之地的守墓人张石头!铜镜被周老实爹意外挖走,他死后魂魄因执念和失职化为地缚灵,怨气不散!镜子被卖掉后,残留在他埋骨处的气息被触动,他才循着气息找到周家!
“原来是个糊涂鬼…”“王大柱”(胡翠花)叹了口气,魅惑之力加强,“镜子丢了,不是你的错…是命数…放下吧…姐姐送你去该去的地方…”
粉红色的光晕大盛,包裹住挣扎的白影。那怨气凝聚的形体渐渐淡化,尖啸声也变成了低低的呜咽,最终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屋里那股阴冷土腥气也随之散去。
周老实两口子瘫坐在地上,汗如雨下。
就在这时,屯子东头突然传来几声凄厉的狗吠和人的惊呼!紧接着,一股更加浓烈、更加暴戾的妖气冲天而起!带着浓重的蛇腥味和贪婪!
“不好!” 王大柱身体里胡翠花的意念一凛,“是冲那铜镜去的!有大家伙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