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玄溟听着，猛的想起大蟒蛇巢里那些尸蛇人蝎。
尸蛇不一定完全是有害的，可以和胡婶一样，针对人的缺陷以需求，生出相应的辅助器官，更甚至可以死而复生。
也许，玄门中那些人，发现了这个秘密，或是早就知道了……
“这变得也太快了吧！”云莫风摸不着头脑，冷声道：“这怎么就成了神药了？前面那么多弟子寄生，被尸蛇控制，他们一点都不长教训吗！只想着长生，永生，不死不灭的成怪物吗！”
“我来前，还说让我查这村子里的怪事。结果把我支开，让我去跟苏嬗。跟得好好的，又让我寸步不离的观察她和玄溟，帮他们，看着他们，却又不要让他们为祸。”
“我都照办了，结果苏嬗成了神药了！”云莫风一拍双手，直接坐在地上：“终于知道，为什么秦岭云家，在玄门中只算得上三流门派了！这领导方针变化之快，下面人都跟不上啊！”
他确实该生气，云家似乎刻意将他排除在决策层之外！
我朝楚溪道：“怎么回事？”
楚溪瞥了一眼头上的天网，看了下时间，对着我敲了敲，表示时间紧：“我长话短说。”
楚溪最先因为对齐孟的关心，听到那蛇主蛊惑，用人蛇血鳞，救醒了齐孟。
虽然经玄溟确认，齐孟体内并没有寄生的尸蛇。
可在医生实验中，还有一个观察期。
要对实验对象，进行一段时间的观察，确定没有副作用，或是没有逆反之后，才能批量实验，最后才是临床。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玄门长老知道人蛇血鳞可以驱蛇，却并没有急着让楚溪为那些玄门子弟大批量驱蛇的原因。
他们也想看看齐孟在驱蛇之后，有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后来楚溪带着齐孟和那些寄生了尸蛇的玄门子弟，征用了自然调查局在市里的场地。
在确定齐孟24小时没有出现其他副作用的情况下，那些玄门长老就逼着楚溪给那些子弟驱蛇。
原先楚溪知道这情况不稳定，还不肯的，可那些玄门长老逼得急，加上楚溪有点恼他们逼迫我，也就用那拔下来的血鳞，给他们驱蛇了。
“但奇怪的是！”楚溪说到这里，瞥了一眼云莫风：“在我驱蛇之后，那些弟子刚清醒过来。云家一个堂主，却直接拿了把刀，在一个云家子弟的胳膊上划了一刀。”
“那一刀下手很重，皮开肉绽，深可见骨。当时血水涌出，我还吓了一跳，那个云家子弟也痛得脸色发白。”楚溪说的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云莫风。
见他脸上也是惊色，还眯了眯眼，这才道：“可就在血水涌出，染到皮肤上时，那皮上长出鳞片，跟着那皮开肉绽的伤口处，能看到一条条细细的无皮蛇，像藕丝一样的拉扯，片刻之后，那伤口就愈合了，连疤痕都没有，而且那人意识从头到尾都是清醒的！他也很害怕，是怕完之后，却又是惊喜！”
我和玄溟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担忧。
“不可能！”云莫风却立马反驳，沉声道：“是哪个堂的堂主？我们云家什么时候对尸蛇这诡异的东西研究这什么深了？”
他这话说得有点气急败坏，但还是顾忌旁边的玄溟，微微扭头看了一眼。
楚溪却接着道：“划伤口试过后，云家那位堂主，又换了另外两名弟子，将一位的左手直接斩断，还将另一位的右眼挖出。”
“不可能！”云莫风虽然不信，可也知道这是在测试什么。
玄溟握着我的手，慢慢的发紧。
“那断手的子弟，没一会就从骨头中生出一条蛇，随着蛇身往前长，后面的血肉和骨头也长了出来，最后在原本的手腕处，分生出五个蛇头，化成五指，变成了一只完整的新手。”楚溪却依旧像做报告一样的说着。
瞥了我一眼：“只不过那挖出右眼的子弟，却并没有长出新的眼睛，而是……”
“以蛇代目！”我想到了胡婶那两条从眼眶中探出来的白蛇。
朝楚溪道：“她是不是也在？”
如果胡婶在外面游荡，玄溟肯定能感应得到她。
可玄溟并没有在外面感应到胡婶，这才以为她在村子里。
但天网的存在，确定她并没有回村子。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胡婶在外面，却被人用特殊的办法保护了起来！
“是！”楚溪轻叹了口气，沉声道：“她在围攻你之后，并没有回村，而是在半道上拦住了前来的云家堂主。师父的意思，她不能留。可其他玄门长老，却想留着她做研究，毕竟她那以蛇代目的情况，很神奇。她对尸蛇，对仙石村，还有……”
楚溪瞥了我一眼：“对阿嬗和她阿妈的情况，都比较了解。”
眼睛和其他的器官是不同的，视觉对人本身有多重要，这点根本多说明。
胡婶以蛇代目，可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观察，更甚至完善了眼睛总容易受到伤害这个弱点，更甚至让“眼睛”成为了一个能自保，有攻击力的部位。
更何况，她现在是仙石村唯一存活的人，又是亲眼见阿妈利手尸蛇，让阿爸死而复生的存在。
光是她知道的信息，就足够她保命了！
“所以现在，玄门中人都认为尸蛇是神留下来的神物，就是为了弥补人类自身的不足的。”楚溪声音发苦。
朝我轻声道：“那些玄门长老认为，村民寄生尸蛇，反被控制，就是因为没有你的人蛇血鳞当引子进行融合。就像中医，得君臣佐使，配药得当，才能是药。一旦君臣不和，臣反必致君亡。”
“所以他们现在有了活石，就想要阿嬗更多的血鳞，来配比这味神药？”玄溟轻搂着我，眼带戒备的看着楚溪：“你来是什么意思？”
这情况一波三折，发展得太快。
论阴谋诡计也好，阳谋决策也罢，我和玄溟都不是蛇主，或是这些玄门大佬的对手。
我摁着玄溟的手，示意他不要着急：“驱蛇都要观察二十四小时，证明这些玄门长老还是有点忌讳的。现在这批子弟，怕还要观察更长的时候，确定他们会不会再被尸蛇控制。”
“在没有完全确定，他们是真正拥有自我意识，以及不会被反噬之前，他们是不敢对我做什么的。”这点我倒是能肯定。
要不然，楚溪也不可能进来，更甚至跟我们说这么多了。
“可尸蛇存在了多少年？那牛首异蛇都石化了，时间对它们而言，根本就不算事。那些玄门长老能测试多久？一天、一年、十年……他们总不能等上百年！”我吸了口气。
苦笑道：“就算他们可以再活着等上百年，确定那些子弟不会被尸蛇反噬，能长生不死，尸蛇更甚至能愈合伤口，长出断臂。那他们就打算一直用我那人蛇血鳞和活石制成丹药，让所有玄门中人，更甚至所有人寄生上尸蛇，达到长生不死的目的吗？”
“可百年对于尸蛇而言，不过就是恍然一梦。等百年之后，就算只有大部分玄门中人寄生了尸蛇，那位蛇主突然反控住这些人，就够颠覆人类了？他们没有想过吗？”我实在不知道这些人精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