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苏嬗,尸蛇神母,半人半蛇。
生父,望城山含光,可修自然大道,沟通天地,血脉也很强大。
又背负九凤秘纹,以蛇神玄溟为血傀。
无论是哪一个,对承平这种精心钻研的蛊师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
更何况,三点全部聚在我身上。
承平听着,眼神抖动,却还是抿着嘴道:“可我在自然调查局,怕是……”
“我会想办法,将你调出来,放在我名下的。”我将那块长老令,捏在手里晃了晃:“你是蛊师,应该知道什么叫养蛊的。”
望城山将这块长老令放在我手里,怕也是想借我制衡什么。
承平看着那块长老令,也目光闪了闪,复又干笑了两声:“苏小姐想解血傀术,蛇神知道吗?”
我指尖转着那块长老令,朝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承平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朝着另外一个罐子看了一眼:“我好得差不多了,就先回去了,等苏小姐的好消息。”
“有劳了。”我将那空罐子递过去。
承平左手端着一个,只得伸右手来接。
只是这会,他右手五指,已经消融到了指根处,全靠着一点筋牵连着,指骨才没有断开。
“学艺不精,献丑了,难得苏小姐看重。”他不好意思的接过罐子,塞进口袋,跟着又忙将手塞到罐子里养伤。
“尸蛇能瞬间愈合伤口。”我朝他笑了笑,送他到楼梯口。
承平重重的点头,整个人都激动得轻抖,下楼梯的时候,脚尖都好像是飘的。
等到了楼下,这才抬头看向我,跟着半屈膝,左手抬着罐子,贴着胸前,轻轻一拍,微弯腰,对着我行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开。
等他一走,身后就传来玄溟低沉的声音:“你信他?”
“嗯。”我转身看着他,呵笑道:“你还记得楚溪养的那些感染尸蛇的小白鼠吗?她认为尸蛇在养蛊,而云莫风体内的蛇性,在因蛊沉睡千年后,好像消失了。”
“承平一个蛊师对这个有兴趣,这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我复又走到床边,将外套扯下来。
朝玄溟勾了勾手,示意他过来躺下。
或许是动作太过暧昧,玄溟目光闪了闪,脸带沉迷的走过来,搂着我,伸手在我后背撕开的衣服那里抚了抚:“以后不要给人看了。”
我笑着应了:“你在仙石村有什么发现?”
支开玄溟,不过是给承影他们看的。
玄溟在我后颈施了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术法,偷听就是其中的一项。
我做的所有事情,他肯定都知道。
至于我想解开血傀术,玄溟知道又怎么样?
我想做,总会想办法做的,他阻止不了我,也不会阻止我。
他活着,我对而言,也只有好处。
玄溟不是那么婆婆妈妈的人!
“那活人树的根,通向的,就是上次我们逃离出来的那个山洞。”玄溟握着我的手。
复又加了一句:“养着一洞黄鳝的那个山洞。”
“那里是中空的,而且你在那里与山相通的时候,听到了那条尸蛇的话,所以玄澈怕不是为自己做事,而是帮那条最大的尸蛇做事。”玄溟有点低迷。
在我颈窝蹭了蹭:“蛇主之上,更有蛇主。阿嬗,你说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我搂着玄溟的脖子。
将他轻轻压倒侧卧,对上他微微发眯的眼睛。
朝他吻了吻,就在他阖眼要回吻的时候。
伸手一勾,将他后背的衣服扯开。
“阿嬗!”玄溟立马身形如蛇般的滑开。
手一挥,一袭白袍裹在身上,朝我摇了摇头。
可就在掀开的那一瞬间,我已经看到了。
他后背鳞片狰狞,全部都已经发焦发黑,有的地方还泛着红色的火光。
就像一条放在火红的碳火上被烤着的、没有去鳞的鱼。
鳞片慢慢变焦,正一点点的往肉里燃烧,好像随时整个都会烧起来。
我并没有追上去,只是脱力的躺在床上,看着破旧的天花板。
其实早就该想到的,这些该我受的,都到了玄溟身上。
他知道我要承受些什么,他也在怕,怕他承受不住,最后消失,然后又落在我身上……
所以才这么急着找到皮六。
“阿嬗。”玄溟见状,复又在我身边躺下来。
伸手抚着我的脸:“我是尸蛇啊,蛇神!不过是一缕神魂,感觉不到痛的。我这不是在想办法找皮六了吗?等找到他,或许就有办法了。”
感觉不到痛?
我呵笑了一声,往玄溟怀里蹭了蹭,没有说话。
说得好像,我没有见过他因为痛,长出鳞片的样子。
他跟我亲昵的时候,九凤还没激活,光是那时发作,他就痛得不行。
现在九凤活了过来,每一分每一秘都在消耗精血,他却说不痛了?
他当我还是当初,那个七岁的孩子?
我往玄溟怀里缩了缩,紧紧的抱着他。
“放心,不会有事的。”玄溟紧搂着我,呵笑道:“我上次在云淼的平板里,还看到了一些流行的小说。什么追妻火葬场啊之类的,她最喜欢。估计是玄瀚这条渣蛇,对她做了这些事,她无力报复,就看这些小说来弥补自己的空缺。”
“她发现我在看后,还有点恼羞成怒。说我也是渣蛇,活该我受虐,以后也得追妻火葬场。你看,这就是我的报应,如果不是我一心想着借着许茹恢复记忆,迷了心神,你就不会被逼成那样,这九凤就不会被激活,这是我该遭受的。”玄溟居然还反过来安慰我。
更甚至呵笑道:“我这也算在火里烧着,你可别心疼。该像云淼一样,骂一声活该!”
我在玄溟的怀里,轻嗯了一声。
哪有什么活该?
只不过是他心甘情愿罢了!
没有爱,就算烧成灰,也没有用。
脑子里却想着,既然我们已经被入局了,也该像对承平一样,慢慢收拢一些人手。
要不然,一直处于被动状态,消息闭塞,对我们太过不利了。
玄门那些大佬,不是想要尸蛇和人完美融合吗?
我和玄溟,一个是蛇母,一个是尸蛇。
这不比他们靠着活石啊,或是从自然调查局得到点资料什么的齐全?
既然想要养蛊,那我们就要当蛊王。
我脑中想着,从哪一步下手,就听到楼下传来油门轰隆声和急刹车的声音。
玄溟叹了口气:“不得安宁!”
想来,他已经感知到,来的是谁了。
我没他这么灵敏,只得起身,半趴在窗台上,推开窗户朝下看。
只见一辆炫红的敞篷跑车,灰尘扑扑的停在楼下。
陈怡那张我在视频里看到的脸,朝上仰着。
长波浪,大红唇,手推着墨镜,朝我挥手笑:“小嬗,好久不见,有没有想陈老师啊!”
知道她会来找我,可没想到,她会这么张扬!
她是被玄澈复活的吧?
现在来找我,怕是要帮玄澈传什么消息。
这么张扬的过来,自然调查局不知道暗中要派多少眼线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