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分析和玄溟说了,他也认同的点了点头。
这医院后山,本就是传说闹鬼的地方。
现在两方汇聚在这里,肯定是有什么的。
云莫风立马道:“那我结藤引路,就能找到那条大蟒了。至于你嘴里的那个胡婶和那婴尸黑蛇,以及你阿爸的尸体,可能已经回村了,不一定能找到。”
他执行力很强,说干就干,不过是念了念咒语,那些扎在土坑边的藤蔓,就好像活过来一样,立马扎进了陷落的土里,跟着就消失在了地下。
可没一会,就有一根根藤从地底冒出来,宛如路标一样,一路蔓延向了后山。
我和玄溟不由站了起来,看着漆黑的后山。
那里树影幢幢,依旧能看到藤蔓延伸,可却再也没有了声音……
一如当初村子里那样的寂静。
云莫风却朝我们招手:“追啊!”
我瞥了一眼他,发现他还挺兴奋的。
忙低咳了一声:“等我师父他们来了再去吧,总得有人看着师姐和这些没醒的人吧。”
只要确定了目标,就不急。
越急就越出昏招,就越容易出错。
而且楚溪现在一个人在太平间里守着那些寄生了的人,如果连她都出事了,就麻烦了。
云莫风也想了起来,朝我点了点头:“那等飞鹤仙师来了,我和你们一起去找。”
听他这意思,好像要和我们绑一起。
我不解的瞥了一眼玄溟,到底他和云莫风说了什么,搞得他这么听话。
玄溟却低喃道:“飞鹤仙师?”
“咳!”我忙低咳了一声,朝云莫风点了点头,扯着玄溟就往回走。
飞鹤是师父的法号,他爱排场,喜欢搞这种。
听说小白是他游历十年才找回来的白鹤,精心养着当坐骑。
别看小白长得挺大的,挺仙的。其实飞不了多远,也就是出场要拉风的时候,驮一下。
但师父硬是要对外号称自己是飞鹤仙师,以前倒是听起来挺仙挺威风的。
自从出了某个奶粉后,整个望城山都不太叫他的称号。
玄溟见我拉着他走,还好奇的道:“是你师父吗?确实乘鹤而来,仙气浩然,当得了飞鹤仙师这样的称号,你为什么急着走?”
后面的云莫风明显也想起来了,忙低声道:“刚才蛇神不让我叫你师妹,我本来想叫师伯的,可这又怕……这才叫了法号。”
这下玄溟立马又正色道:“师姐师妹,这是能乱叫的吗?”
云莫风一时无语,瞥了一眼玄溟,然后恭恭敬敬的朝他行了一礼:“蛇神所言极是。”
跟着看了我一眼,眼带揶揄的笑,一溜烟的先跑了。
我只得站定,细细的打量着玄溟。
说他心思浅吧,在齐孟他们被尸蛇寄生出现时,能瞬间权衡利弊,想到最好的解决办法。
说他心思深吧,一有事,就直来直往,打直球,还很认真的打直球,让人根本没办法接。
“怎么了?”玄溟对我无辜且不解的眨着眼。
清亮的眼睛如水般闪动,极为认真的道:“你刚才也说了,你师兄师姐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这师姐师妹的,听着就很亲密,他还说你以后肯定会喜欢他的。”
“白天还叫你苏嬗呢,现在就又叫师妹,明显就是跟你表示亲近,这怎么行!”玄溟脸上还带着懊悔,幽幽的道:“如果不是感知他体内的蛇性很强,对付尸蛇有用,我就不叫他来了。”
我心头压着事,一时不知道他这是刻意逗我开心呢,还是真的这么想。
却依旧心头微暖,一时有点哭笑不得,只得挽着他胳膊往回走,跟小时候一样的哄着他:“和我青梅竹马的,不就是你吗。”
玄溟心思深沉,或许和那牛首异蛇醒来有关;但他本性还是清明如水的,和小时候一样,反倒让我安心了不少。
路上问及有没有办法取出齐孟他们体内的尸蛇;或者用药,和其他寄生虫一样,将寄生的尸蛇从身体排出来。
玄溟只是沉眼看了看我,目光幽沉,却并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阿嬗,如果我想错了,你会怪我吗?”
我心头疑惑,但想着他才醒,对尸蛇了解除了本能的感应之外,也并不是太多,所以也没有再多问。
但看他的样子,和楚溪说的话,应该是有办法的。
估计是法子有点为难,或是不太好办,所以他和楚溪都还在犹豫。
等回到了医院,玄溟就和云莫风在太平间检查这些被寄生的人。
我将楚溪从寒气森森的太平间拉出来,给她倒了杯热水,又泡了个面,看着她吃。
“你不用这样陪着我的。”楚溪眼神有点闪烁。
喝着泡面汤,朝我轻声道:“我不会寻死觅活的,活着多不容易啊。”
她说着,还朝我笑了笑:“你也别自责,这事不怪你。师父他都说了,尸蛇存在很久了,就算你不回村,那些挖出来的活石已经流出来了,还是有很多人感染了尸蛇。”
“只不过你回村,将这件事情的危害暴露了出来。”楚溪拿着叉子一点点的戳着面。
轻声道:“苏嬗,你和玄溟走吧。找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好好的藏起来,不要再出现了。我和玄溟谈过了,他是真的一心为你,会保护你的。”
我正因为,她还反过来安慰我,而心酸。
听到这里,就感觉有点奇怪。
伸手抱了抱她:“我看玄溟的意思,应该有办法驱尸蛇,只是暂时还没有……”
可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嘿嘿的笑声:“有的,能驱尸蛇的。”
这声音像是鸟叫,又好像是蛇吐信,又似乎是几个声音汇聚在一起。
夹着气音,却吐字清晰。
与我梦中那些无脸人和缠身蛇说话的时候,有点像。
我和楚溪都是一惊,我忙朝楚溪道:“我去看看。”
但根本不用我出门,那条斑斓大蟒就昂着出现在窗户口。
而蟒身上,正缠着那婴尸黑蛇。
这会声音赫然就是从蟒、黑蛇、以及那个刚出生的婴儿的嘴里传出来的。
它们汇聚成一体,由那大蟒驮着,窜到窗户口,朝我异口同声嘿嘿的笑:“驱蛇法,苏嬗血,人蛇鳞。驱蛇法,苏嬗血,人蛇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