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溟的学习能力强,这点我是见识过的。
这会他拉着我的手,顺着他的胳膊,一点点的攀到他肩膀……
我突然感觉刚被玄溟用术法烘干的衣服,好像又潮了。
“阿嬗。”玄溟脸色变得绯红,唇在我脸上游离:“好像没痛,再往下一点点,好不好?”
看着那双清澈的眼中,染上了白雾,我好像脑袋也起雾了,什么都想不起来。
“阿嬗……”玄溟一点点的拉近我,吻游离到我耳边,说话间全是气声:“我好难受……”
我感觉耳朵发痒,心底也开始发痒。
也就在这时,下面突然传来了云莫风的大叫声:“苏嬗,你和玄溟放好行李快下来。我要了名单,云堂祖建议我们去找一个人,说这个人比较重要。”
似乎怕我没听到,他还“砰砰”的往楼梯上跑。
我吓得连忙一缩手,又扯过件外套,胡乱的披上。
想着玄溟身体上的变化,扭头正要交待他,先不要见玄溟。
可一转头,就见玄溟头偏垂着,正笑意盈盈的看着我,没有半点幽怨。
正疑惑着他怎么这么开心,他却在我脸上重重亲了一口:“真的有用。”
跟着顺着我脸往后一蹭,在我耳边轻声道:“我先出去应付他,你洗把脸,冷静一下。等有空了,我们再好好学。”
还学!
我抬眼去瞪玄溟,他却笑得宛如六月晴空般,露着寒光闪闪的白牙,笑得跟偷吃了鱼的猫一样,拉开门就将刚到门前的云莫风给推开了。
不是!
到底是谁要冷静啊!
我看着关上的门,心头一股烦躁,转身去洗了把脸。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时有点恍惚。
这张脸,似乎和阿妈越来越像了……
可进村的时候,我还特意对照过,并没有那么像啊。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断了的双腿,是不是真的可以再生出来。
那个人带着她去了哪里,真的能一直藏着吗?
她们就没有想过,告诉我点什么?
就让我和玄溟这么懵懂的存活?
或者,我对他们而言,也不过是试养的蛊吗?
我不敢让自己再乱想,捧着冷水,胡乱洗了把脸。
将那些异样的情绪压下去,又确定眼中没了那种流转的东西,又把行李箱里的法器和符纸整理进了背包里,这才下楼。
却发现云莫风和玄溟已经在等着我了,云莫风更甚至偏了偏头,示意我上车。
“是去镇小吗?”我将背包自觉的往后座一放,拉开车门。
胡婶脑中的信息,被自然调查局用脑波转化仪给搜了出来。
方瘸子家是第一个,第二个是“镇小老杨家的三伯子”。
镇小就是我读小学的地方,比较熟。
七岁那年,进入仙石村支教的两位老师,那个男老师也姓杨,后来也是他带我出村,把我安排在镇小读书的。
我回来这么久,还没去看过呢,也不知道那些房子还在不在。
“我们不去!”云莫风却立马否认。
朝我沉声道:“我们去找一个叫许关山的人。”
可按理镇小近,我们应该先近后远,免得他们听到风声,跑了,或是蛇主暗中驱动那些人身内的尸蛇啊?
我当下转眼看向玄溟,他脸色微沉,却还是朝我点了点头:“先去找许关山,云淼交待了云莫风。楚溪也特意让小草过来传话,让你先云找他,说他的情况比较严重,怕他异变。”
似乎怕我后悔,云莫风直接丢了个平板给我:“车上看资料。”
云淼给了我们一个名单,有云莫风在,倒也可以理解。
可我们从基地离开,楚溪那时没有说什么,这会还特意让小草来传消息,就显得有点怪。
不是用手机信息,用小草就证明,她怕手机信号被人截留什么的,这消息很重要。
可为什么小草没有直接找我,而是找到了玄溟?
这事透着古怪,但我看了看玄溟,他朝我低咳了一声:“我在试用那黑影雾蛇,拦住阴路,正好拦住了小草。”
这解释有点牵强,但我也不好当着云莫风面去质问玄溟。
更何况,他和楚溪,总不会联手来害我。
等到了车上,我翻了一下资料,也有点理解为什么都让我们先去找这个许关山了。
许关山和仙石村的联系,从十六年前就开始了,也就是他最先找到仙石村。
先是让他们截水留沙,卖河砂。
等村民们尝到甜头后,就让他们炸山采石。
那里面还有一个带着“乾”字号火漆印记的绝密文件,记录着仙石村,第一块采出来的活石,就是交给了许关山。
有相关证据表明,许关山或许本来就是冲着尸蛇活石来的,同时他也是借着活石寄生的第一人。
可谁也不知道,许关山一个普通人,是怎么知道仙石村有活石的!
后面就是他这十六年来的履历,先是开砂石场,后来搞房地产,现在成了大企业家,还开了个大酒店。
为了做大,他每建一个小区,就给捐建一个公立小学,提高房价的同时,也给自己挣了口碑。
过几年,他居然一直是商业风云人物。
但最后一页,却写着:十六年无就医记录。
我看完后,瞥了一眼云莫风:“这资料是云淼给你的,还是?”
“那个‘乾’字号火漆印,你认得吧?这是自然调查局的章子,这资料肯定是从那里调出来的。”云莫风嘲讽的笑了一声。
瞥眼看着我道:“我也是这会才知道,自然调查局一直在监视着仙石村。”
所以他们知道,那第一块活石是许关山拿走了,也知道他这十六年来的所有动向。
可他们却从来都没有惊动许关山这条“蛇”,更甚至,连仙石村都没有惊动,就只是在暗中观察。
或许就是在确认,尸蛇寄生后的情况,就像楚溪观察那些小白鼠。
那我呢?
我阿妈呢?
他们是不是也一直暗中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