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锦骏分析道：“保险柜三或者四位密码的居多。需要五位密码的保险柜很少，应该放了非常重要的东西。”
张锦驰说：“重要的东西，可能就是他们这次任务的目标。”
张锦骏问：“你有什么猜测？”
张锦驰说道：“我从廖思成那里查到了一个地址。”
张锦骏问：“你觉得这个地址会有什么？”
张锦驰说：“可能是见过的那个人，也可能就是这个密码对应的保险柜。”
张锦驰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堂兄：“就是这个地址，保险柜的密码写在后面。”
张锦骏看了眼纸条上的内容，收好后问：“还有一件事儿呢？”
张锦驰说道：“古川雄辉在审讯第一个人结束之后，说要把这个人送去什么地方，还说要物尽其用。如果是送去监狱或者集中营的话，似乎并不需要用物尽其用这个说法。”
张锦骏问：“有没有可能是送到矿场或者农场之类的地方做苦力？”
张锦驰说道：“是有这种可能，但我总感觉应该都不是。那个人受过刑，就算能活下来，没有十天半月都别想自己走路。这样的人会送去做苦力吗？”
张锦骏又提出一种可能：“之前听说日本人会用活人练习刺刀技术，会不会这个用途？”
张锦驰还是摇了摇头：“这事儿我也听说过。但我想这应该是针对没有见过血的新兵。关东军在日本陆军序列里也算是精锐，应该不需要再进行这种练习了吧。”
张锦骏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可能：“如果这些都不是，那会是什么呢？”
张锦驰突然想起了一个地方：“南郊那个日本人的设施，咱们一直都没弄清楚那里是干什么的。会不会是送去哪的？”
张锦骏说道：“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我立刻去安排人盯着离开特高课卡车。”
张锦驰犹豫片刻还是开口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救人。”
张锦骏并不意外他提出这个想法：“按照你的描述，大概率救出来的会是两具尸体。”
张锦驰说道：“我知道，但是……”
张锦骏接着说道：“不忍心看着他们最后落得这种下场？”
张锦驰点了点头：“他们都很勇敢，也很坚强。他们做的事，我做不到。”
张锦骏拍了拍张锦驰的肩膀：“这件事再议。你吃完就在这儿休息一会。这里是咱们的地方，很安全。”
安全这个词，在此时的张锦驰听来，突然有了种特别的感受。过去的几个小时里，他一直都处于强烈的不安之中。那种神经时刻紧绷的感觉，每一秒都是漫长的煎熬。
桌上的菜都是平日张锦驰喜欢的，但今天他实在没有什么胃口。满桌的东西，也就是格瓦斯他动过第二次。
倦意袭来，张锦驰一头栽在软榻上，仅仅片刻就工服就打起了呼噜。
他真的是太累了。
这一睡就是从天亮睡到了天黑。
张锦驰从软榻上坐了起来，好半天才让自己的脑袋变得清醒。也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张行竟然站在不远处。
“站多久了？吃了吗？”
“没多久，吃过了。”
张锦驰抬手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五点钟。
“古川那边准备在哪儿请我吃饭？”
“取消了。”
“什么理由？”
“临时公务。”
“连个像样的理由都不愿意找，要么是极度敷衍，要么就是事出突然来不及。几点送来的消息？”
“不到半个小时。”
张锦驰走到桌旁，又灌了一大杯格瓦斯。
抹了抹嘴角，张锦驰问：“堂兄那边也应该有消息了吧。”
张行回道：“地方找到了，人也找到了。”
张锦驰看着张行叹了口气：“你呀，可别学那几个人，总是故作高深的做派是很累的。还有吗？”
张行说道：“还有，让少爷你晚上出去放松一下，喝喝酒，跳跳舞，见见朋友。”
两人从正门走出了餐厅，张锦驰还特意在车门前站了一会儿，活动了下身体才上车。
开车之后，张锦驰问张行：“有多少人在盯着咱们？”
张行边开车边回道：“有三个能确定，还有几个说不准。”
张锦驰毫不吝啬夸奖：“很不错，回头找张锦祺把这些人的脸都画下来。”
张行问：“这些人要不要处理掉？”
张锦驰嘴角微微翘起：“如果我说需要，你要多久能把这些人都处理掉？”
谨慎的思考片刻，张行给出时间：“三天应该够了。”
张锦驰却立刻反驳：“三天你肯定处理不完。到了第三天，新派来的也已经到位了。而且他们应该都不是一拨的，你猜他们相互之间会不会知道还有同行存在。
你处理了其中一拨，会不会惊到其他人，他们很可能立刻就会藏起来？如果真的给你三天时间，很可能你处理了一圈下来之后，会发现盯着我的人比以前更多了，而且也更隐蔽了。”
这段话并不难理解，张行脸色微变：“是我想得太简单了，还是少爷你想得周全。”
张锦驰说道：“不是我想的，这也都是跟前辈学的。这些盯着咱们的同时，咱们也同样可以利用这些眼线。五感里面，眼睛是最重要的，却也是最容易被骗的。眼线带个眼字，也是同样的道理。”
张行点头：“明白了少爷，下一步我该怎么做？”
张锦驰说道：“尽快把周围盯着咱们的眼线摸清楚，了解他们的活动规律，想办法避开他们的监视。实在避不开的，就准备干净点方法解决。我有种感觉，给你准备的时间不会太多。”
车并没有开回张府，天黑了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人在道里，自然是要去娱乐一下才是张公子该有的样子。最重要的是，回到了张府之后情报传递的难度会增加。
而相反，在人来人往的舞厅里。张锦驰可以相对容易并且不被怀疑的完成这个过程。
走进热闹的舞厅，张锦驰立刻变成了人群中心。很多人都在跟他打招呼，更多的人则是想认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