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破坏氛围的一句话。
明娇听了，眼泪登时就流不下来了。
“……”
她的委屈被打断地很突然，眼睛眨了又眨，才问：“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证都领完这么久了，陆既寒总不能是因为介意。
他心思缜密，若是在意这些，早在和她扯上关系前就会问清楚。
比起介意，倒更像心血来潮。
陆既寒也确实是心血来潮，因为少女的眼泪像有情绪催化的作用，冷静的那根线绷断──他很突然地，想要吻她。
相熟的朋友都说以为他无欲无求，但他们不知道，陆既寒骨子里也不过是个俗人。
所以他才故意中了明娇的招。
陆彦行和他相比，只会过犹不及，答案已经昭然若揭，陆既寒恍然失了兴致，他顺势把安全带替明娇系好，清冷声线淡了下来：“算了。”
明娇眼底水汽散尽，轻声说：“亲过脸算吗？”
陆既寒已经坐回主驾，闻言又偏头看她一眼，“算。”
“……”
明娇老实答道：“那是有几次……”
陆彦行浪荡惯了，和明娇刚谈那阵子，常常情不自禁地动手动脚，明娇也不推拒，只一动都不动一下，任由眼泪不要钱一样往下掉。
每当这时，陆彦行就悔不当初地自责认错。
次数多了些，他也就有了分寸。
陆既寒：“几次？”
明娇：“……”
男人维持着侧头的姿势，视线由上到下把她扫了一圈，明娇今天穿得保暖，毛衣羽绒服加一条米白色的围巾。
完全没了之前千方百计想勾引他时，深冬寒夜里只穿一条单薄红裙的惑人模样。
人勾引到了，她怎么保守怎么来。
陆既寒蓦地有些想笑，他微微眯了眸，左手从方向盘上抬起，在鼻梁上方平时带眼镜的那处轻轻抚过：“别的地方呢？”
明娇不知道他问的是哪些方面，仔细把她和陆彦行相处的画面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后，答：“头发，额头，手。”
明娇也转过头，看向陆既寒：“没了。”
别的地方她就不能接受了。
陆彦行那种不守男德的情场浪子，如果不是想把他从宋伊宁手里抢过来，明娇根本看都不会看一眼。
顿了顿，她又问：“……你介意吗？”
陆既寒：“你觉得呢？”
明娇：“我不知道。”
陆既寒看出她要装傻，嘴边浮了丝笑意，他压下心底泛起的那层涟漪，转移了话题，“想搬出学校，是不是因为论坛的事？”
明娇挑了挑眉。
B大论坛虽然还算火，但远远达不到陆既寒这种人关注的程度。
陆既寒：“今天上课时，听法学院的学生提到了。”
有个女同学说起这事，还特意在课堂上问他，发帖的人言行有没有触及到法律。
明娇也没否认，点点头：“算是吧。”
不过她是因为盛文卉，而盛文卉是因为论坛事件。
陆既寒从她平静的脸上收回视线，“怎么没和我说？”
车子启动。
明娇坐的端正，“这种小事哪用得着麻烦你，我可以处理。”
怎么处理？
陆既寒这次是真笑了，他眼尾掩起道细微的笑纹，神色柔和，但语调却隐隐透着凉意：“你可以处理的意思是，找许熠么？”
“……”
明娇着实没想到，陆既寒连帮她澄清的人是许熠都知道。
她嘴角抿了抿，也没觉得自己腰板不硬气，把肩背挺得越发直，“这是他欠我的。”
许熠就是万恶之源。
陆既寒介意的不是许熠，他介意的是，明娇越过了他，第一时间去找了别人。
还是个男人。
陆既寒眸光微沉，没说话。
“不过我没找你，也真的是怕你忙，”明娇不动声色地瞥了眼陆既寒的神情，愣了一瞬，她反倒笑了下，“你应该不会吃醋吧？”
陆既寒嘴角无声地勾了下。
冷嗤到底是没发出来，他不再理会明娇，径直把别开往渤海花园。
五分钟后，车在小区楼下停下。
陆既寒倒还没忘记明娇的手有伤，解自己的安全带前，先把副驾驶的安全带解了开来。
明娇轻声道谢，话音才落下，手机就震动了下。
微信有消息。
明娇猜测是盛文卉，兀自点开微信，等消息一弹出来，她眼皮就跳了下。
说曹操曹操到。
是许熠：「师妹，我分手了。」
明娇刚刚还义正言辞，这会儿却只觉得手机烫手，许是因为许熠本就对她有想法，明娇莫名其妙就有种背着陆既寒搞男人的做贼心虚感。
虽然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明娇唇线抿直，下意识就把手机往远离陆既寒的方向靠了靠。
她的小动作并不明显，但今天陆既寒视线压根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男人也不开口，只把手掌摊开，递到了少女面前。
明娇唇瓣抿得更薄了些。
陆既寒今天没事，有时间跟她耗，他也不言语，只有伸出去那只手的食指轻轻勾了勾。
明娇深呼吸一口气，盯着男人掌心的纹路看了几眼，然后咬咬牙，把手机放了上去。
手机屏幕已经灭了。
明娇：“密码1到6。”
简单到被人偷走都不用动脑子解锁的程度。
陆既寒嘴角轻牵，长指快速输入了几个数字。
屏幕解锁，许熠的消息赫然映入眼帘。
陆既寒唇边的弧度越发明显，眉心却突得一跳，成年之后，他情绪难得会波动像今天这么大，他也没刻意去收敛克制，似笑非笑望向明娇：“不回他？”
明娇：“手机在你那里，我怎么回？”
陆既寒把手机递了回去。
明娇这次没有回避他，毫不犹豫地打了几个字：「你分手关我什么事？」
手机那头，原本焦急等待信息的许熠看到这条回复，只觉得手脚冰凉。
打字时，他的手指都有些颤抖：「师妹，上次我帮你抱东西时不还好好的吗？」
男人都嫌女人难缠。
他们不知道，男人纠缠起来，比女人还麻烦。
明娇皱起眉：「许师哥，你是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
许熠：「你那天对我明明那么温柔……」
许熠真的是这么想的。
他眉清目秀，人长得又高挑，从高中时就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对他有意的女生不计其数。
她们的表现，也大都和那日的明娇一样。
温柔，软糯，含羞带怯。
许熠：「你是对我有意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