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醉酒
良歌2022-03-05 13:322,280

  他认真地望着我,道,“你走了那么远的路才找到我,我又怎么舍得让你离开。”

  我看着他的眼睛,再也说不出话。

  我知道,我心有千言万语,但若在此刻开口,一定哽咽的支离破碎。

  齐些陪了我许久,询问了我这些年的生活,询问了我这一路的风景,询问了,遇见的朋友。

  直到赵黔来找他,他才迟迟离去。

  在将军府上养伤的日子,日复一日,亦复如是。我甚至希望伤口不要痊愈,这样,他大概就不忍心将我赶走,他就会每天来看我。

  赵黔大概对我心存愧疚,所以经常带一些伤药补品而来,并且带来了两个俊秀的丫鬟。

  后来我才知道,那并不是赵黔良心发现,而是齐些吩咐他这么做的。那时我才明白,齐些只要一句话,就会给我带来这么多的好东西。

  而老姜头需要爬多高的山崖,才能找到这么一颗参。

  老将军说得对,他与我之间,差的远不止川城到上京的距离。他有至高权贵,而我两袖清风。

  这是不是在说,我,配不上他。

  那一晚,明月清风,苍白了老城根,也泛黄了,别家屋檐。

  齐些走进了我的房门,我便看出他与以往不同。他是谦卑君子,向来进门要敲门,而如今他却没有敲门,径直走了进来。

  我闻到了浓重的酒气,心下一惊,连忙下床点了灯,望着他微红的两靥,问道,“你喝酒了?”

  他皱着眉头望着我,似醉未醉,搀着我的手让我回床躺下,然后他坐在我的床榻边,静静的看着我。

  他道,“宫宴,推不掉,天色晚了,我听见你房里有动静,便想进来看看你,拂欢,我……有件事想问你。”

  我点点头,看着他,“你问。”

  他似乎有些为难,闭上了眼睛垂着头挣扎了一会,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我,问道,“拂欢,你在来上京之前,可……许过人家?”

  我摇摇头,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他失笑,也摇摇头,道,“今天我出门前,有一个小姑娘跑过来,说让我放了她娘,我还以为……”

  “绽绽?!”我惊讶道。

  他愣了愣,微阖目,低声问,“你认得?”

  我开心的点点头,兴奋道,“认得认得,她是我的女儿,又听话又懂事,我之前给忘了,要不等明天我带你去找她,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他突兀一笑,然后问道,“那你身在这里,她为何一人在上京,她的……爹呢?”

  说到这里,我又想到了江泊,一下子坐了起来,惊叹道,“诶呀!我来那么久都忘记给江泊说了!他们肯定会担心我的!绽绽能找到你肯定是她急坏了!不行不行,我现在要去找他们。”

  说完,我心系江泊和绽绽,掀开被子就要下床,齐些见势连忙按住了我,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良久,他冷静道,“这么晚了,他们肯定都休息了,明天吧,等明天,明天,我送你。”

  我想了想,他说的也在理,这么晚了他们肯定都睡了,又想着明天他送我去找他们,到时我一定要介绍江泊和齐些认识。

  两个美人摆在我面前,那场面,一定很香艳!

  香艳是什么意思来着的?

  我忘了,是江泊教我的。

  想着,我兴奋的冲他点了点头,丝毫没有看到他眼中的愤怒,夜色撩人,他的悲喜,我看不见。

  翌日,我起了大早,感觉胸口上的伤口也好了许多,便匆忙出了房门往齐些住的地方跑去。

  心想着马上就要见到江泊,难免是兴奋难当,跑的太忘我,于是在渠园的转角处,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我往后一踉跄,揉了揉额头,抬头看着来人,脸色大变。

  我撞的不是旁人,正是老将军。

  我连忙站直了身板,毕恭毕敬的低下了头。他板着脸,冷眼瞧我,冷哼了一声,道,“没规矩的野丫头。”

  我垂着的脑袋眉头紧蹙,心系齐些,便忍着不去顶撞他。那老将军怎么看我怎么不顺眼,干脆眼不见为净,冷哼了一声,然后消失在我的余光中。

  我悻悻的缩了缩脑袋,为什么齐些那么温柔,他爹却跟讨债的似的,而且父子俩长得一点都不像,老将军虽然一身浩气,但却掩盖不了他像老黄牛的事实。

  我到了齐些的住所,却听赵黔说他今日要陪太子祭天,夜里才能回来。

  我没好气的看着赵黔,赵黔大概还在为刺伤我的事内疚,于是提议道,“李姑娘来上京许久还没到处走走吧?不如李姑娘出门去逛逛,见见朋友也是好的。”

  他说完,我立刻记起了齐些说昨夜绽绽来寻我的事情,一拍脑门,道,“啊呀!对呀对呀!我得去找绽绽了!我记得路我记得路!那我先走了!”

  说完,我归心似箭离开了将军府。

  我刚出了长乐街,离江泊的客栈还有两条街的距离,便在一个胡同弄巷中见到了久违的锅饼。

  锅饼见到我时满脸欢喜,左顾右盼后将我拉到了人少的地方,然后上下打量我,问道,“李姑娘,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我……”我刚要开口,却一时语结,想了许久,抬头微笑,问道,“你们还好吗?江泊他有没有照顾好绽绽?我回来看看你们。”

  锅饼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半天只挤出了三个字,“挺好的。”

  寒暄的问候寥寥无几,锅饼带我回了客栈,我突然有些张皇失措,似乎是不知道如何问候,也似乎,是一种内疚。

  内疚我不告而别,消失了许久。

  也内疚,我当初对江泊的恶语相向。

  锅饼看着我停住了脚步,转身问我,“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然后跟着他上了楼。

  再见江泊,别样的陌生。

  他眸中的疏离,冰封了满心愧疚的我,措不及防。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利干净,眉目间透着风华,永远都是一副把酒临风归来去兮的样子,处变不惊。

  他冷眼瞧我,然后突兀的笑了,道,“呦,这不是未来的将军夫人吗,怎么自己跑回来了?难不成齐将军对你始乱终弃了?我这儿可不是弃妇收容所。”

  他的话落在我的耳中,瞬间将之前的愧疚不安打的七零八碎,我理直气壮的坐了下去,横道,“绽绽呢,我要见绽绽。”

  江泊优雅的把玩着手中的杯子,风轻云淡道,“卖了。”

  我先是一愣,而后没好气道,“绽绽是我养的闺女!你凭什么不让我见她!”

  “你养的?”江泊扯了扯嘴角,放下手中的杯子,而后专注的看着我,一脸感叹,道,“脸皮真厚,你都是我养的,拿什么养绽绽?再说了,那也是我女儿,你这始乱终弃无情无义的女人说走就走了,现在回来想见孩子?不给见。”

继续阅读:第十七章 情深不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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