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主您里边儿请,您是?”酒楼的伙计,见他一个人也拿不准要不要问他怎么安排。
“我约了喻少主,安排一个清静的雅座就好,今日就上些酒。”他和喻珹为数不多的会面,都是在酒楼喝茶,今日倒不妨应一会景。
“好嘞!您二楼请。”
小厮心下想着果然还是傅少主平易近人,看来坊间传言果然没错,傅少主果真是温文尔雅,当真是世家子弟的楷模。
“傅少主今日请我来是为了借酒消愁?”他知道傅子棋请他来干什么,不过想来是给傅少主插刀习惯了,再次在这酒楼相见,也就来了这么一句应景。
“想不到喻少主还有陪酒的兴致,不如今日你请客?”
“不如我再给傅少主讲个故事助兴?”
喻珹知道傅子棋会不安或许甚至会退缩,他也不在意毕竟趋利避害乃人之常情,所以也不吝啬将自己的计划透露给他。
“在傅少主看来我想做什么?”
“革新,你想做的也许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
喻珹闻言笑了笑,他对自己的评价还真高,目前的自己还真担当不起。要想达到那样的高度有很多的路要走,至少眼下的自己没有过于长远的计划。
说到底自己也是因心因势而为,还真没想到在他人眼里会是这样的。
“沈爷爷说革新就是既得利益的再分配,而你我都是既得利益者,那么依你之见我能做的有多少?”
傅子棋知道现在的喻珹没有自己说的那么“叛逆”,可在日后的喻珹和类似他的人眼里,他今朝所为便是奠基。
而且那怕他们同为既得利益者喻珹也与自己不同,他有自己的追求,虽然目前他还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但那个追求是他不能企及的。
“在他们眼中你是一个游离于既得利益者之外的人。”
“他们?也许在他们眼中我只是跳梁小丑,他们的放任也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对吗,傅少主?”
喻珹一派淡定了然,倒让傅子棋豁然开朗,他可是喻珹怎么会不知道这些。
倒是他如今的所见所闻时时让他觉得前所未有,忍不住发问,“我现在已经有些分不清,我身处得到底是个怎样得地方。”
“在又一次见到江若前我以为我是一个活得通透得人,可是事实告诉我,我错了。”
“在江若离去后,我大病清醒以为我可能看明白了,可是我有错了。”
他的问题喻珹也无法回答,他说自己是游离于既得利益者之外,他自己与他又有二致?
傅子棋是个正人君子,像他这样的人那怕出身皇家都不会突兀,唯独作为傅家少主像是个笑话。
“所以,你这次帮我是想看清?”
看着喻珹离去的背影,傅子棋却想起了他父亲的“警告”。
“棋儿,你想动的人我不会拦,只要你能让他正经出局。”
原来他小心维护的那一点儿东西父亲都知道,曾经自己因为无知助纣扼杀了一颗真心,后来所谓瞒人耳目的悔过也只是一时而已。
可他都没有勇气问一句自己的父亲到底有没有参与,他真的怕自己所谓“复仇”会是一场笑话。
南街·余念
“你今日怎地来的这么早?”
“见了趟傅子棋,目前没有什么别的事想做,便来找你了。”
不知道为何他们两个默契的各做各的事,想着各自想要记着抑或是明确的事。
“喻少主,市井传言倒是给了我提醒,所以想要问一句,褚云珹你要如何选?”
喻珹哂笑,市井传言?
“都是我的东西我为何要选?”
傅子棋闻言大笑,“往后不管事态如何发展,这件事我自当力挺喻少主。”
他这一诺分量很重,于喻珹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可不管如何这一诺却让喻少主十分不解,不免皱起眉头面露不解。
“喻少主,江若一事你家夫人可是帮了我不少,我因此有这一诺难道不是顺理成章?”
“你也知道这只是其中之一。”
“就知道瞒不住你。”顿了顿傅子棋的语气陡然转变,有一丝悲凉和追忆,说道:“在他身上我见到了一些熟悉的东西,有时候我甚至会去想,活着为什么不是江若。”
“你越界了!”
“喻少主不必着急。”
“我只是想看着像他那样的人平安喜乐,那怕只是自欺欺人。”
“哼,我的人不用傅少主操心,有这个闲心不如多去山上转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