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妖息赫然笼罩,宓曦迅速的回过头,夜风涌动,带起门外邪肆妖孽的一缕青丝,苍白妖异的脸划过一抹呆怔,深不见底的眼底翻腾诡谲,异常妖美。
听见贺兰香的叫声,澹台炎缓缓抬头,眼睛却掠过贺兰香,直直地看着宓曦,眸中划过一抹异彩,诡谲的眼底散着光亮。
他方才,听见了什么?
“嗯。”唇角扬起一丝愉悦的弧度,澹台炎的瞳孔满是那个神情故作冷清的女人,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自己没有立刻抱住她,喉咙低低的应了一声,却分毫没有搭理贺兰香的意思。
满屋的妖息没有往常令人发麻的恐惧,贺兰香松了口气,随后瞟了澹台炎一眼,又回头看了一眼宓曦,瞧着这两个人光是对视就让人感到恶寒的情意,打了个冷颤,识趣道:“我走了。”
回答贺兰香的只有沉默,贺兰香撇了撇嘴,知道东主不屑搭理她,收起了手中的双节棍,迈步就要走,走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双手拽着唇角,蠕动唇道:“东主,男人真的很讨厌女人给他下药吗?”
就像云纱姐姐给东主的丹药里下药,东主差点没杀了云纱姐姐。
“那要看,给本宫下药的人,是谁。”澹台炎身上闪过瞬间的冰冷,随后压了下去,妖异的眼尾瞥了一下贺兰香,随后抬起狭长的眸炙热的看着宓曦,灼的宓曦全身起鸡皮疙瘩,不断地往后退。
后退间,却见这个妖孽嘴角扬起了笑,掀开掌心毫不犹豫的将贺兰香甩飞了出去,对宓曦一字一句道:“若是本宫的猫儿下药,本宫甘之如饴。”
“咳咳咳”
口水忽然没咽下去呛到了气管,宓曦噎了一下,脸上迅速爬满红晕,满脸通红的抬头盯着朝她走来的妖孽,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谁要给他下药?
“本宫就随口一说,你怎么就满脸通红,难道当真想着要给本宫下药?”房门被掌风重重的合上,邪魅的身影朝宓曦步步逼近,脸上含着戏谑的笑。
掌心在宓曦警告的眼神下朝她的后背拍了过去,随后在宓曦没有防备的时候,重重一扯,将她捞到了自己的怀里,顺势坐在了床上。
“你做什么!”宓曦惊叫一声,还不习惯如此亲昵的举动,抬起脚就要挣扎,但那修长的腿就像是绳索,向上一扣将她的腿扣住,低笑道:“若真的有那个心思,不必下药,本宫必然百般配合。”
任谁听到都知道他嘴里的药指的是什么药,宓曦脸上浮出恼怒,偏偏发不出火来,咬了咬牙,没有吭声。澹台炎见她周身气压很是不好,邪肆的脸划过几分逗弄,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隽秀的手指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头转到了过来,面向自己,神情一变,幽幽问道:“你方才所言,都是你真心所想?”
方才所言?
宓曦回忆了一下,想起方才她对贺兰香说的类似告白的话,呼吸顿时不畅,张了张唇,想了想又憋了回去。
“真不乖。”松开捏住她下巴的手,澹台炎反手扣住了她的腰,凤眼幽幽,深深地看着她,瞳孔凝视着她的脸,就像是要将她刻进骨子里。
妖异的头轻轻地埋在了她的肩膀,从宓曦散落的墨发中张开眼,幽深的眼底溢出一丝亮光,那份光亮是他心底的深情。
肩膀上靠着一个强大到足以毁灭南盛的男人,宓曦轻轻偏下头,他的呼吸声安稳又静谧,乌黑的眸子散开了诡谲,盛满了她的倒影。
心跳的很厉害,宓曦就这样偏着头看他,他的眼睛很纯粹,纯粹的只剩下她,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填补,忽然间有了一种感觉,名为归属。
澹台炎的手在她的腰身扣住,忽然摸到骨头,狭长的眼垂下看着她的锁骨,眉头皱起,眼里划过一抹心疼,担心他的下巴会压到她,轻轻地抬了起来。
一只手忽然抚住了他的发,力道是向下压,澹台炎诧异的看着她,随后眸光闪过戏谑的笑,腾出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迤逦的声音拖着慵懒的弧度,“怎么,舍不得本宫。”
“没有。”澹台炎的手就像是一个火炉,宓曦烫手一般迅速将手抽了回来,清冷的脸上划过几分傲娇,转过了头。
视线瞥向四周,任由澹台炎怎么摆弄就是不回头,对峙间,耳边忽然传来澹台炎低哑的声音,“你方才说,你爱我,爱我的全部。是不是无论本宫什么样子,你都不会离开?”
抱在腰间的手力道赫然加紧,宓曦略微皱眉,听出了他语气里的颤音,将手握在了他的手背上,握紧,“我方才说的,都是真的。”
不管他是什么样子,她都不会离开!
“那如果,你发现根本无法将本宫从深渊救出,有宁愿堕落成魔也要让他付出代价的人,你又是否愿意站在本宫身侧?”澹台炎的语气变得沉重,速度变得焦急,一字一句仿佛妖音,有着洞察人心的能力。
宓曦轻笑一声,目光看向澹台炎,坦然的让澹台炎有瞬间的错愕,“若那人是你心中的魔,我必站在你身侧,见证他的陨灭!”
神思一怔,澹台炎从脸到眼,阴鸷骤散,仿佛听见了这世上最美的情话。然而那欣喜只消一瞬,澹台炎唇边的笑僵了下去,邪肆的脸浮出一抹苍白。
“还有一个问题。你真的确定,你爱的是本宫,而不是,卫瑾。”澹台炎将头抵在了她的后背,用阴影掩下了眼底的翻腾的不自信,诡谲的眸子越来越沉。
她爱他越深,感情越真挚,他便越无法脱身,无法释怀,无法放手!
说到底,他还有一件事一直瞒着她。
而这,本是他用来令她知道冤枉他,让她后悔的筹码;但此时,却像是一道锋利的内息,稍有不慎,随时会将他肉眼可见的美好炸的灰飞烟灭。
“东主。”宓曦皱起眉轻轻唤了一句,敏锐的捕捉到澹台炎话里的不对,偏过头想要问的更多,然而脸刚侧过去,已经被一只如玉修长的手抚住,手指眷恋的摩擦在她的脸颊上,指腹里的细腻柔嫩令他心动。
他喜欢她身上的温度,温暖的令人舍不得放手。
“本宫喜欢你唤本宫的名字。”手从她的脸上拿开,再度附在了她的腰上,力度越来越重,恨不能将她揉的与自己合为一体。
“澹台炎!”宓曦吃痛皱眉唤了一句,掌心毫不客气的拍在他的手背上,听到这三个字,澹台炎凤眼转而变得幽深,随后低低的笑了出来,冰凉的唇印在了她的发上,浓郁深情。
她叫的,是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