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全府参与的操练,因意外,让楼肆允变成了局外人,他也没有闲着,捏着手看着队伍,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丁一,你的姿势不对!”
丁一顿时抬头挺胸,“王夫,你看现在对了没!”
“还行。”楼肆允点点头,目光又转向百里朔,“百里郎中,你这样是不行的,跑的还没我快!”
百里朔咬牙,压着气道,“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你来跑?”
楼肆允立马举起自己手上的手腕,“我受伤了,还是百里郎中诊断的呢,难道百里郎中想说自己医术不精,诊断错了?”
嘴架这件事,百里朔自认是比不过楼肆允,他甩给对方一记白眼,便加快脚步不再应声。
楼肆允又快步两下,小跑到沈令歌身边,用没伤的手拿着一方白帕。
“歌儿累了吧,我给你擦擦汗。”
沈令歌撇开头,“别管我,继续盯他们去。”
虽说他唧唧歪歪话多,但是旁观还是指点出许多侍卫的不足,沈令歌自然是乐得他在一旁监工。
楼肆允扬唇笑了声,语气轻柔,“那还是得先给歌儿擦擦汗。”
“王爷,您就擦吧,不擦王夫都不想多看我们一眼了。”侍卫们哄笑起来。
无奈,沈令歌便随了他的意。
前面傅兰茵已经落下大家一圈,上气不接下气,瞧见沈令歌给带着人又跑了一圈,再看楼肆允潇洒恣意得模样,不由拦住他的去路。
“我也想去监工!”她委屈巴巴,一双眸子沁着水。
楼肆允懒得打理她,声音顿时洪亮起来,“歌儿你看看,这有人想走后门!”
傅兰茵才不想要对沈令歌示弱,立马上前想要捂楼肆允的嘴,哪料楼肆允偏头躲开。
他声音阴冷,“王爷的命令在那悬着呢,不想跑步,您回家躺着舒服呀。”
泪水夺框而出,傅兰茵气的张口就咬到舌头,痛的她泪又多了几颗,再想说话时,楼肆允早已走远了。
一场操练算是结束了。
傅兰茵身子都已经透支,也没力气找沈令歌的茬,直接拖着沉重的步子回了房间,刚想在床上躺下,却想到昨夜那痒不欲生的滋味,她咬牙,只能趴在桌上睡了。
没人打扰,沈令歌才过了舒坦舒坦一天,操练完,便在房间埋头折了一天的纸。
晚间饭后,她又是拿起纸准备折叠起来,谁知还没叠完一个,就见休息完越想越不咽不下气的傅兰茵怒气冲冲进来。
“沈令歌,你为什么要处处针对我?就因为皇上为我与楼肆允赐婚?”傅兰茵咄咄逼人,一巴掌拍在桌上。
沈令歌却是瞧都不瞧她,淡淡然说道,“我何曾处处针对你?”
对方分明是敷衍态度,傅兰茵脸色更黑了,“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我觉得你真是可悲,可悲没生着一个女儿身,却有着女儿心,喜欢男人,还喜欢这些玩意……”
她目光扫过桌上满满当当的折纸,神情轻蔑。
“可悲没能生为一个女儿身?”
沈令歌的手死死捏着纸鹤,她这辈子最可悲的就是生为一个女儿身!
“可不是?瞧你这样,赶明儿是不是还要刺绣?”
傅兰茵还当自己的话刺到她了,遂一脸讥讽迅速抬手,将桌上的烛台打翻。
煤油泄下一桌,桌面瞬间成为一片火海。
连救折纸的空都不给沈令歌留。
这是第三次了!
沈令歌气的浑身发抖,仅有的一点理智叫她不和面前这个愚蠢的女人一般计较。
她手指着门,“你给我滚出去!”
好不容易扳回一句,傅兰茵哪肯,她拿起凳子上的纸,往火里一丢,神情轻佻,“堂堂南疆王作这种事可千万不能叫人瞧见了。”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沈令歌不接话,直接伸手拎住她的一零,将人往外面拖。
傅兰茵只当她是不敢还手不敢还嘴,随叫嚷的更凶,“沈令歌这么宝贝这些纸,我现在知道你的秘密了,你所是识相,就……”
一句话还没说完,沈令歌挥手将她甩在地上,“丁一,傅姑娘闲着没事,找几个爱宠陪她聊聊。”
丁一顿时心下了然,说了声得罪了,就大步往后院跑去。
“沈令歌,你也不用巴结我,只要你当着全东歌的人说新婚一时是你因爱生妒陷害我,给我道歉,并且给我学狗爬,我就大度原谅你。”
“狗?”沈令歌笑笑,“一会你见见其他狗再看看还能不能说出这样的话吧。”
她丢下一句话,即关门回屋。
留傅兰茵一人不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下一刻,丁一带着几个人抬着硕大的狗笼来时,傅兰茵才明白沈令歌可能不是人,面前狗却是真的狗。
被关进去狗笼的那一刻,傅兰茵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王府上空。
“沈令歌你这个龌龊鬼!喜欢男人的变态!”
两只大犬就站在自己身边,龇牙咧嘴的冲着自己狂吠,傅兰茵浑身都的像是个筛子,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南疆王……王府倒了八辈子霉,才有你这么个东西,你就是个……断子绝孙的东西!”
自她第一句咒骂开始,楼肆允就听不下去了,穿戴整齐便去了院里,谁知道傅兰茵一句比一句狠毒。
遥遥看着紧闭的房门,楼肆允似乎能感觉到沈令歌痛苦的模样,他心里面骤然疼了一下。
赶在傅兰茵再放厥词之前,他捏住一块石子,冲对方的穴位打过去。
傅兰茵想开口,忽然眼前一黑,直接倒了过去。
世界重归安静,楼肆允也不想贸然去揭沈令歌的伤疤,便兀自回了偏院。
入夜,几道清脆的瓦片碎裂声在寂静中炸开,楼肆允起身,细细听着,那声音明显是往沈令歌卧室房那去了。
这端,沈令歌也被声音吵醒,知道来者不善,自己不好贸然出去迎战,她迅速折出一张纸鹤,刺血灌之。
一道白光闪过,小小一只纸鹤直飞上屋顶,瞧见黑衣人时陡然加速,白光混者血光,直接在屋顶闪过。
楼肆允赶来时,清楚的看见黑衣尸落地,边上还跟着一只煽动翅膀的小纸鹤。
是偃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