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歌当真是会偃术?
楼肆允瞳孔紧缩,陡然想到前些日子沈令歌说的话,他当时只当是沈令歌想从他嘴里套话。
没想到……
正想着,小纸鹤忽然扇扇翅膀飞了起来,楼肆允紧步跟着,那白色的一小只,像是午夜间的小精灵,想要带他尽入未知的世界。
门还未开,小纸鹤像是没看见一般,直接冲着木门撞了几下,紧接着它往后飞了些,计划着冲刺,没想还没到门口,就如一片枯叶晃晃落下。
果然,操控的不是很熟练。
楼肆允抬手将纸鹤接在手掌内,轻轻敲响门,“出来吧,贼人已经被你的纸鹤杀了。”
话落,门才打开一条缝,沈令歌伸出头四下瞧瞧,没见到自己的纸鹤,不由皱眉看向楼肆允,“还我。”
楼肆允将手里的纸鹤扬扬,并不还她,笑道,“王爷还真是万事精通。”
“我又没有瞒你。”沈令歌抢过来,“不是还想要请教你吗?”
头一会见除了偃师之后,又是女子的人会用偃术,楼肆允也满心好奇,“你是个有天赋的,我定教你。”
那边,丁一带着侍卫进来,看见已经躺在地上的刺客,便立即检查起来。
忽然他大喊一声,“王爷,您快来看!”
料想是有重大发现,沈令歌也顾不上和楼肆允聊了,三步并作两步直接上前。
尸体并无其他特征,只是臂上的黑色火莲印记尤为显眼。
想到上回楼寺院见到这印记近乎疯癫的模样,她不由紧着眉头看向对方。
哪料楼肆允神情淡然,嘴角甚至带着笑,他道,“有的人,终究是忍不住心急。”
有的人?
沈令歌一时间猜不着,她沉着声,“整个东歌都知道我已经被撤了权,我挡不了任何人的路,现在要杀我的只会是旧敌。”
楼肆允摇头,语气带着淡淡笑意,“南疆王武艺高超也是尽人皆知的事,只派一个人来刺杀,未免太蠢。”
所以说,是试探?
两人对视一眼,当即明白了对方心里的想法。
“那只会是他了。”沈令歌抬手指着天,除了那位位遵九五的人,她可想不到还有什么旧日冤仇要试探的。
楼肆允轻轻点头。
丁一瞧不懂他们打什么哑谜,只能小心问道,“这刺客尸体,该如何?”
“你看着办。”沈令歌吩咐,又砖头看向楼肆允,“我今天接着请教你那日未完之事。”
人都已经杀道家门口来了,她不能在坐以待毙了。
“荣幸之至。”
话毕,沈令歌直接带人去了院内竹林。
楼肆允只当她有操鹤杀人的本事,可是看见排排断竹,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沈令歌只当自己的都是小把戏,直接切入正题,“今天你也看见了,我操控纸鹤的时间顶多则半个时辰,少则眨眼一瞬,而且纸鹤并不能离我太远,否则便会不听指令。”
听明白了沈令歌的问题,楼肆允伸手抚摸着竹子截断面,一双寒眸微微眯起。
“偃术不同与一般功夫,并不需要强健的体魄,而是强大的意念,所以王爷在这方面占不到优势也正常。”
话到了一半,他上下打沈令歌,“意念越强控制的东西也越强,时间相应越长。超强的偃师能够使操控之物如同自己身上的一部分,无论距离时间,都能准确控制,且不差分毫。”
沈令歌惊诧超强偃师的本事,回头又看自己,不由咧了下嘴,“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连底级偃师的门槛都没摸到?”
不说刚刚操鹤杀人的利索,只说这排断竹的整齐,楼肆允都怀疑沈令歌这话不是自惭,而是变着法子炫耀。
他摇摇头,道,“王爷,最底层的偃师,能将纸鹤操控飞起来,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沈令歌再次震惊,声音带着些许的小得意,“那我这……”
“十级。”楼肆允笃定,“初学者,无师自通能发挥成这样,已经非同常人了。”
“那你呢?”面前的人可是能自由操控机甲,沈令歌满心满腹的发问。
楼肆允往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嘴角笑意盎然,“王爷若想和我比,还是差不少。”
沈令歌扬头,再一次觉得提到偃术,这个男人浑身的气质就与平时截然两样。
她抿唇,“还请楼先生多多指教。”
本就是答应好了的事,楼肆允自然不推辞,“竹林有百丈之广,王爷今夜就以百丈为目标。”
说罢,他带着沈令歌折了十几只纸鹤便开始正式训练。
道具准备齐全,楼肆允取来一条帕子,自后蒙住沈令歌的眼,薄唇探在她玉般的耳垂后,轻声言语道。
“意念一事,一要王爷准确的感受到目标所在,二要清晰感受到操控物所在,再两者联合,用意念推动操控物行动,使之去向你的目标。”
话音落下,轻微的水声便响了起。
楼肆允已经站在沈令歌两步之外,他晃动着手里的水杯,言语道,“歌儿,让纸鹤飞过来。”
沈令歌的听力向来好,她侧耳大概知道了位置,准确开口,“东南,五尺,行进。”
纸鹤幽幽颤着翅膀,直奔楼肆允手上的水杯去。
“叮”一声,宣告她的成功。
“别急着高兴。”楼肆允往外退几步,在另外一个方向停住。
沈令歌依旧准确的超控纸鹤触碰到目标。
如是几回,楼肆允大步拉开距离,将来水杯举过去头顶晃荡起来。
“正西,四丈五尺,头上两尺。”
对于位置,沈令歌的判断毫无问题,可是纸鹤飞着飞着就失了力气。
“王爷过于专心我手上的水,反忘了控制纸鹤。”楼肆允将纸鹤捡起,重新甩过去。
沈令歌伸手将其接在掌内,重新滴上血液,再次操控起来,连续几次失败,她屏住呼吸,便听到了轻微的“叮咚”。
距离拉的太大,风声又大,楼肆允杯里面的水声倒是微不可闻,沈令歌几次都不得其法,脚边已经堆了好几只被血沁湿的纸鹤。
“王爷,想当初我可是两个时辰内就控物百丈了。”楼肆允轻声笑着,抬脚又转换了位置。
“楼肆允,你等着瞧,我是堂堂大启战神,才不会比不过你这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