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兰茵暗恋南疆王,意图偷窃他的亵裤”这言论像是长了脚,在王府内部肆意传开。
沈令歌闻声赶来,就见傅兰茵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此事是她咎由自取,沈令歌倒是不关心她究竟是不是真伤心,只觉得再将这人留在府里,肯定是个祸患。
遂,她招来夏至,嫌恶的开口,“方才傅姑娘碰过的那几件衣衫,不用洗了,直接拿出去烧了。”
“王爷,烧了多浪费啊。”有侍卫笑嘻嘻,“不若送给傅姑娘,作个念想!”
“我嫌晦气。”沈令歌眸子淡然瞧向傅兰茵。
傅兰茵本就羞的满脸通红,现在一口难敌众嘴,更是憋得眼眸都红彤彤的。
“你们,你们故意算计我!”好半天,她才憋出一句,她只恨不能将沈令歌活活撕成两半。
沈令歌脸上带着笑,语气里却满是愁思,“傅姑娘,且不说是不是我算计,你私下翻看男人里衣这事是真,若是此事泄露出去,您还有有脸在东歌待吗?。”
对方挑衅至此,傅兰茵一时间都记不住“羞耻”二字了,她只想要在沈令歌面前扳回一局。
她咬牙跺脚,“你给我等着,我爹一定不会叫你好过!”
说罢,她眼神死死剜了一眼对方,脚步一跺就回了偏屋。
见她离开,沈令歌脸上的讥讽陡然消失,她沉眸招来丁一,“跟紧她,别叫她出去乱说话。”
傅兰茵贸然翻她衣物,定是发现了她什么,她不过是先发制人,才止住对方的进一步动作,谁也不知道傅兰茵若是发起疯来还能做出什么事。
丁一领命,没一会就回来汇报,“傅姑娘直接回了尚书府,估计是去找尚书大人告状去了。”
闻言,沈令歌的眉头松泛下来,现在的傅越怕是自己手上的事情都忙不完,哪里有空理会小姑娘家的胡搅蛮缠。
确如她所想,现在的傅越正忙着带兵刚至山海关外。
昨夜皇上急诏,说贡品维送军在山海关一带受到劫持。
那山海关是什么样的地方?地势是特殊,常年间山匪作乱,凡是路过的商队不是被劫持就是被抢,再加那匪寇有着不同常人的武器,便是当地官员有心,也多是自伤惨重,贼人们却完好无损。
谁知这回更是劫到皇上头上来了。
要说剿匪,非沈家军莫属,大启帝便宣命傅越带兵前往,剿匪夺宝。
萧决带兵在山海关的外围进行攻打,傅越则是在后排营帐中带着一众地方官员观战。
“沈家军果然神兵!”看着沈家军将贼人防守一击破开,几个官员连连赞叹。
另外有人开口,“分明是傅大人操练有素!”
“对对对,傅大人才是兵中神将!”
接二连三的赞美飘来,傅越捋着胡须轻笑,目光早已经飘远。
哼,沈令歌是过去式了!
前线这边,攻下外围防守,里面情况尚不可知,萧决带上一小队人马便往关内打探,行了约莫一里地,都未见有什么敌军。
素来兵家多疑,萧决便猜想到了前面定然是有陷阱等待着他们,他拉住缰绳,目光四下打量。
忽然一声巨响,前面尘土阵阵。
待到萧决看清楚前面的东西时,他一双瞳孔紧缩。
战马受惊,纷纷扬蹄,边上的将士也长大嘴,“萧副将,这……这东西……”
萧决摇摇头,示意几人不要吭声,“此物非同小可,弟兄们不要枉然和它拼命,看着就行了。”
萧决话里意思,大家都明白。
……
“禀大人,前方战事不利,萧副将大败,现在正带着沈家军往营地来。”
高兴没过一炷香,一个兵就赶着马回来,脸上汗水横流。
“怎会如此?”傅越一巴掌拍在桌上,连带着胡须都被吹的飞起。
边上几个刚刚夸赞不停的当地官员纷纷闭上嘴巴,你张我望,好像这般才能把自己脱身事外。
傅越眸光狠狠瞪了眼几人,闻外面有马蹄声,立出营帐。
正是萧决带着小支沈家军回来,几个人浑身沾血,连带着马背上沾着不少杂草泥土,狼狈之相不言而喻。
“怎……怎么回事?”傅越老脸黑着,眉头也紧皱。
萧决下马,撑着胸前伤口,语气颓败,“末将无能。”
一场战事还未打响就匆匆落幕,傅越不知自己一张老脸往那里搁。
想到先前东歌城内传言沈家军用兵神武,夺回偃都轻而易举,再联想眼前,还不如一支普通队伍。
若是传出去,免不了有人说他带兵不善。
“什么无能?沈家军就这副本事?区区流寇都不能解决?”他心里气愤。
萧决无言,径直撕开已经被砍下一半的战甲,上面已然鲜血横流,他所站着的地上浸了好些血。
傅越心里受惊,可面上却不展现,他冷哼,“受伤不过是兵家常事,萧副将莫要以此为借口。”
“末将不敢。”萧决接过边上随军大夫递来的止血粉,直接往伤口上一撒。
面不改色道,“往日都是王爷带着我们设计杀敌,如今王爷不在,便只有末将领头,奈何末将才疏学浅,只会横冲直撞,因此才败了仗,还请尚书大人责罚。”
堂堂沈家军副将怎会是提线木偶?傅越才不信,可萧决这番又是自贬,又是求罚,倒叫他找不到破绽。
傅越心里的气没出发,他伸手指着萧决半天,才说道,“萧副将的本事大家有目共睹,一次失利罢了,本官命令你带着沈家军再入山海关!”
闻言,萧决眸子一暗。沈家军里皆是好儿郎,岂能被这种庸人随意拿去送死?
他恭敬行礼,“沈家军莽撞,还请大人,再多派些兵。”
加大兵力一事,傅越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想着要自己重闯山海关,不过是不信自己,萧决心头冷笑,带着人原路返回,这回他更是将傅越的兵马顶在前头。
傅越少带兵打战,就连手下的兵也都多是花拳绣腿,还没有进入秘密武器的攻打范围就连连失意,再往里攻打,更是全部死了。
萧决估摸着差不多,便带着将士“逃窜回营”。
这回,傅越是没话说了,他在营帐内徘徊几乎半个时辰,才扬鞭往东歌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