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东西!”大启帝咒骂着将茶盏摔下去。
傅越自知办事不利也不敢躲,前后不过一个时辰,他方才话打得脸上生疼,这会儿自然是大气不敢出。
“这就是你说好的十成把握?嗯?”大启帝冷哼,阴翳的眼神宛若一把刀,几乎要将傅越扎穿。
傅越的颤着声,“皇上,老臣办事不利,还请教皇上责罚。”
主动认错,总是对的。
可大启帝才不吃这套,送上一个白眼,“傅越啊傅越,朕看看你是年岁太大,力不从心了,你自己说说,这些天朕交给你几件差事,你哪样办成过?山海关那点事,还急慌慌的回来搬救兵,朕的脸都叫你丢尽了。”
没想到皇上翻旧账的骂人,傅越心里一下子就凉了。
大启帝倒没想今天就把他怎么样,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回去歇着吧。”
“是。”
傅越转身,正遇上要来通报的李公公,那李公公见他,立马拦住,尖细着声音说道,“皇上,傅大人的部下有要事要禀。”
此时还能有什么事?
大启帝与傅越面面相觑,后者还没想明白,前者就已经将来人唤了进来。
是傅越亲信。
赵烈行了礼,“皇上,大人,方才卑职清扫刑场时在场外发现一团捕兽夹留下血迹,还是温热的,想必今夜已经有人闯了刑场。”
“你是说……”傅越眸子一亮,颓丧的脸上顿时生些光彩来,“一定是楼肆允!我现在带兵把他找出来!”
“慢着。”大启帝沉吟一阵,才道,“就算真是他,你现在着急忙慌的带兵,倒是提醒他先做准备了。打草惊蛇。”
此话言之有理,傅越急着找回自己的面子,满脑子盘算着,忽然他两手一拍来了主意,“此事教给臣了,臣一定将功赎罪!”
“尚书看着办,明日的秋猎耽误不得。”大启帝点头,表示默认。
傅越从皇帝那出来,就直奔着女儿傅兰茵的房间。
另一处房间内,楼肆允在床边上踱步,一时间额上沁出细汗。
方才黑风初被捕兽夹夹住时,虽走路瘸拐但是还算是精神,可一路下来,还没有支撑到房间,就已经迷糊的提不起脚。
现在更是只能躺在床上哼唧。
肯定是捕兽夹上有毒药,可是此处唯一的大夫就是皇上身边的御医……
想到这,楼肆允忽然想到手里的信号弹,他找到一块薄毯将黑风盖住,有将被子凌乱的堆在床边上,确保不会被人看见,他便立即到外面寻找了地方发射信号弹。
“希望能快点到。”看着消散的烟云,他心中无声道。
“肆允,你在吗?”
忽然门口处出现傅兰茵的声音,楼肆允眉尖一紧,嘴角明显不耐烦的向下撇。
傅兰茵受到了父亲的吩咐,特意来看楼肆允,喊了一声没人答应,她就壮着胆子推开帘子。
哪料脚还没着地,手臂就被人猛的一扯,直接又摔了出来。
她定神,这才看清楚身后人是楼肆允,她上下将人打量了一番,试探道,“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
“方便啊。”不知道周围还有没有人盯着,楼肆允故意装扮出轻佻的模样,“你呢,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所以来找我?”
傅兰茵是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怕了,现在即便是看见他不正经的模样,也不敢掉以轻心。
她娇俏的哼道,“我是坐八抬大轿进了楼家的门,晚上自然可以找你。”
借着说话的空,她仔细闻着对方身上的味道。
楼肆允霎时知道她的来意,他懒洋洋的往门上一靠,完全阻了傅兰茵的视线,嬉笑道,“我这里可是金窝,除了你还有大把的人想来。”
此时,暗处被称呼为“大把”的沈令歌脸色顿时黑下去。
交给楼肆允信号弹以后,她还是不放心,遂带着人远远跟着,怕皇帝发觉,她安营的地方距这足有十里路。
看见信号弹,她便孤身前来,没想到撞见的却是楼肆允被纠缠的场景。
那样贵重的烟雾弹,就为了一个小小的傅兰茵!
沈令歌在黑处狠狠瞪了两人一眼,扭头就往回走。
那一霎,楼肆允莫名觉得身上一凉,可抬眸子看去,却只有片漆黑。
傅兰茵趁着他出神的空,一溜烟钻进帐内,楼肆允见状,立马追了上来。
他一步堵在通向床榻的路,“傅姑娘,我要安寝了,还请你早些离开。”
“你睡你的,不用管我。”傅兰茵嘴角扯笑,见他没动作,忽然眸间一闪,“难不成是你想让我帮你脱衣服?”
这是送上门检查的好时机,她说着就两步上前抓着楼肆允的裤子不放。
两人距离床榻不过几步之遥,若是耳朵放尖些还能听到黑风的低呜声。
眼瞧着大事不好,楼肆允立马反抓傅兰茵的双手,神情严肃道,“有件事我今天憋了一天了,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你。”
“什……什么事?”傅兰茵一下怔住。
楼肆允眨眨眼睛,便将人往门口拉边现编道,“你爹好像外面有人了。”
“谁?”傅兰茵一头雾水。
“他说你爹外面有人了。”沈令歌去而又返,满脸戾气。
终于等到了人,楼肆允松了口气,佯装委屈的往她身一躲,瞬间委屈起来,“歌儿你总算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我可是清白不保了。”
傅兰茵这才反映过来自己又被人耍了,她涨红着脸,指着眼前两人,“你们两个欺人太甚!”
“要不我现在喊些人过来,让大家评评理?”
沈令歌扬唇一笑,脸上却是阴寒,她盯着傅兰茵轻声道,“你大半夜闯进楼公子的营帐,害一瞧就瞧了两个男子的裸身,这话说出去也不知对谁不好。”
“我才没有看见!”傅兰茵气得说不上话来。
楼肆允也顺水推舟,“我们知道,可是外面的人不知道呀。”
说着他就站在门口,颇有种“傅兰茵不走,他就喊”的架势。
傅兰茵到底是要脸,只能跺脚离开。
“麻烦解决了。”沈令歌还堵着气,说起话都没有好态度。
“麻烦才开始。”
楼肆允摇头,拉着她就往床榻边上走,他伸手掀开被子,看见床上的情形,沈令歌的瞳孔忽然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