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话,我记下了。”心里有了定论,沈令歌嘴角扯起,“往后老宅或陵园有什么事,还请管家多费心,最近陵园内可有外人来往踪迹?”
她一双眸子紧紧盯着管家,却见管家义正言辞的摇摇头,看来对掘墓偷尸一事全然不知。
后面得多加调查了,不能让哥哥的尸体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消失。
沈管家忽然跪在地上,“王爷深夜回府,定是有大事发生,老奴别无它能,只有一个秘密要告诉王爷。”
“管家且讲。”沈令歌抬手扶他。
沈管家却是不起,“老王爷生前曾建一密库,里面藏匿大量珍宝兵器。”
沈令歌的呼吸滞住,“密库?”
“正是。”管家点头,霎时老泪纵横,“不仅是沈家历代先祖对上面那位不信任,就连老王爷亦是,遂未雨绸缪,秘密搭建一座密库,以以备不时之需,想来现在就是时候了。”
原来父早就对皇上有所怀疑了?
可是她竟全然不知,想到此处,她心头滴血。
“那秘库所在何处?”她咬牙切齿,字字泣血。
“这……”管家长泣,“沈氏密库位置只有老王爷一人知晓,可是老王爷死的突然……”
沈令歌目光微沉,手掌顿时紧握,清脆的茶盏破裂声音在空气中炸开。
周围似乎有看不见的网,将她,将整个沈家罩在其中。
究竟是谁,究竟是为了什么!
南疆王面色灰沉,饶是管家见了也心里一惊,他垂头道,“此时不是置气的时候,还请王爷多多留心密库一事。”
沈令歌长舒一口气才缓下心透愤恨,她问,“这件事还有别人知道吗?”
管家摇头,“只有我与王爷知道。”
此时门外的兰嫂的呆滞的双眼微微眯起,耳朵微动,瞥向门缝时藏着暗光。
一晚上,因管家的话,沈令歌的意识天上地下来回置换了几道,从房间内出来时面上的焦虑难解。
“黑风,把夜明珠捡回来!”
刚出门,她就听见楼肆允的声音,顺带着看见夜明珠一顿闪光着没入院内灌丛中。
她凝眸轻笑,楼肆允这颗明珠怕是找不回来了。
正当她想着,就见面前的猎犬狂吠一声,遂即弦上箭般冲进灌丛。
不等沈令歌回神,它又摇着尾巴从里面钻了出来,高兴的将嘴里的明珠放在楼肆允面前,还不忘等着对方的爱抚。
“真是条乖狗。”楼肆允在它头上摸了两把。
黑风低吠着看向他身后,他也跟着看过去,就见沈令歌一副打量的眼神。
“歌儿,没想到黑风瞧着是凶,一会就和人闹熟了。”看沈令歌紧皱的眉头,他不由转移她的注意力。
沈令歌摇头,目光看过丁一,“来,把黑风喊过去。”
这狗虽说看着灵性,可是龇牙咧嘴的凶狠相,丁一瞧见就腿打哆嗦,奈何主子开口了,他不得不做。
他深吸一口气壮胆子,才对着黑风招手,“乖黑风,快到我这来。”
黑风乖巧的皮子一下落下,取而代之的是冲着他狂吠不止。
“瞧见了?”沈令歌召回黑犬,“黑风认主,当初我将它交给管家时,用了将近一个月时间,才叫它听从管家的命令,没想到你训狗天赋如此强。”
楼肆允算是听明白了,敢情自己这是独一份呐。
他扬唇一笑,贴近沈令歌,声音魅惑,“我怎么瞧着它是把我和你认作一人呢?”
“我看着也像。”丁一胆子也大了起来,“王爷王夫琴瑟和鸣,别说是黑风,就是我都觉得你两是一体共生的。”
一体共生?这话讲的真好。
楼肆允侧目盯着沈令歌,“歌儿,你觉得丁一说的有道理吗?”
“怎么,你们都和狗眼共情上了?”沈令歌翻了一个白眼,“动作快点,回东歌。”
楼肆允:“……”未来媳妇太直女怎么破?
马车再次驶动,朝着东歌方向急速前进。
天色朦胧,马车踏入东歌城境内,快近王府,沈令歌撩开布帘往外面瞧了眼,顿时脸色难看。
“怎么了?”楼肆允也跟着看了过去。
王府门口,俨然站着两排楼府侍卫,想来是他老爹认定了他藏在王府内,揪不出来,就在这守株待兔。
“歌儿,你可一定要救我。”他转头,巴巴看向沈令歌。
这话不用他讲沈令歌都知道,本来就是瞒着行事,好不容易事成圆满,她可不想在最后关头露馅。
她目色一沉,对丁一道,“掉头,去沉鱼阁。”
丁一愣了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自家王爷的声音再次传来,他才调转马头。
虽驾着车,可是他满心只有“王爷王夫体力真好”这一个念头。
自上回光顾,沉鱼阁的老鸨便打出了“南疆王喜欢的青楼”这一名号,沉鱼阁生意因此更爆。
好在老鸨不是用完就扔的人,虽客满如爆,还是记恩的将上回的房间留了下来。
临进楼,沈令歌直接叫楼肆允装醉,将人半靠着搂进房间。
丁一尾巴一样的跟了进来,似乎是觉得不妥,又匆忙退了出去。
在他关门前,沈令歌两步上前就将他拦住,“照上会那样,再来一次。”
又宣扬?
丁一看看里面躺在床上肆笑的王夫,又看看沈令歌,两人满脸写着“我要让整个东歌都知道”的神情。
丁一不由擦了把汗水,“属下一定办好。”
他说到做到,没一会,“南疆王携楼肆允,再度春风沉鱼阁”一条爆炸性消息便人口相传。
晨色朦胧,就有写话本子的将摊子支在门外,接着上回那话继续写下去。
楼相听见这一流言时正打算磨刀霍霍向儿子。
边上伺候的侍卫几次瞧瞧打量着他,嘴里时不时提起“南疆王”“公子”“沉鱼阁”这几个字眼。
他的脸瞬间灰白一片,匆匆备马往沉鱼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