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东歌都知道南疆王抢强楼肆允,楼相因此与南疆王闹掰,因此见楼相的马在门前停下,沉鱼阁内就有人快速上楼通报。
沈令歌得了消息,目光斜睨道靠在床头的楼肆允,声音淡淡的,“今天这场戏是少不了了。”
楼肆允嘴角噙着笑,“这哪里是戏呢,分明是你我情到浓时。”
说罢,他将床榻搅乱,自己更是脱下外衫,半褪里衫,锦被遮住下半身,生生弄出一副旖旎状态。
对此沈令歌满脑子只有一个字“绝”。
对于楼肆允的戏,她无可挑剔。
将壶中酒水洒在地上弄出一屋子酒味,她也脱下外衫,直接半躺在楼肆允身后,指尖在他肩上流连。
楼肆允伸出两指夹住她的手,笑道,“人还没到呢,王爷是不是太心急了?”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长了一张不是人的嘴?
若不是情况紧急,沈令歌真想将人从榻上踹下去。
她凑近了些,险些将两人的脸贴在一处,咬牙切齿,“你最好给我安分些。”
不等楼肆允安分,房间已经被一脚踹开,伴随进来的就是楼相惊天动地的声音,“楼肆允,你还不快跟我回去!”
话说完,他也看清室内的旖旎场景,混账沈令歌正抱着他那赤身裸体的的儿子,似乎还做着不堪入目的事。
“你们……”亲眼所见的打击向来较耳闻来的更大些,楼相差点背过气去,“沈令歌,我竟没想到你是这等无耻之徒,我儿年幼无知,经竟叫你生生糟蹋了!”
年幼无知?
沈令歌垂眸看着怀里的男人,一时讥讽之色浮上眼眸。
“楼相,我是被肆允迷的神魂颠倒,这情难自已的事,您也怪不到我吧。”她笑笑,指尖不忘轻浮的扫过楼肆允的脸。
楼相心上,猛地被人一扎,他怒目,“楼肆允,你给我滚过来。”
“不是我不想过去。”楼肆允幽幽叹气,“南疆王他擒着我,我挣不开。”
爹,我是无辜的,是匪人强迫我。
楼相满耳朵只听见了这样的话。
胸口叫人气的发闷,他立马招呼过身边的家丁上前要将楼肆允夺过来,谁知王府侍卫听见消息也纷纷赶来,两相对峙起来。
一边是文官家丁,一边是将王侍卫,胜负以然显现。
楼相被堵在门外,惨白着脸,“好啊,沈令歌,你别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
“肆允你放心,爹一会就来救你。”楼相丢下一句话,说罢两袖一甩掉头下楼。
此时,大启宫殿内灯火一夜未灭。
大启帝目光阴寒的看着下面的暗卫,“沈家竟真如此胆大妄为?”
“属下所说千真万确。”暗卫跪下在地上,“线人还禀说沈氏密府的位置现在无人知晓,想南疆王会对此事格外上心。”
他高官厚禄的待着沈家,没想到沈家竟背地里做这样打算,看来她还真是小瞧了沈令歌父子。
大启帝一拳打翻桌上的茶盏,声色厉然,“好你个沈家,好你个沈令歌!”
“皇上,楼相求见。”阴柔的声音自殿外传来。
大启帝眼神示意暗卫,见他躲藏起来,才缓声音,“让他进来。”
“楼相爷,皇上请您进去呢。”
尖细的声音还没说完,楼相就大步冲进殿内,直愣愣的跪倒在地,“皇上,臣恳请皇上为微臣作主,为犬子作主。”
方才才听了沈令歌和楼肆允私回沈家的事,现在又见楼相来告状,大启帝半眯着眼,眸中神色意味不明。
“这一大早的,何事叫相爷如此为难啊。”
两个男子之间欢爱本就是难以启齿的事,现在又涉及到了自己儿子,楼相老脸蜡黄,心里打了几次气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清楚。
说到沈令歌处,免不了添油加醋将她说成一个十恶不赦的街霸。
末了,还不忘参她一本,“皇上,犬子虽说性情顽劣了些,可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沈令歌这般招摇过市,闹得人尽皆知,这是不给犬子留下活路,不给老臣留活路啊。”
沈令歌。
上一刻暗卫来报,这人还在沈家说沈氏密库一事,现在就和楼肆允在沉鱼阁闹起事来。
这些不过都是沈令歌掩人耳目的计谋吧?
他沈令歌究竟在玩什么花招?
大启帝嘴角噙着寒意,故作欣笑,“楼相,此事的确是沈卿有错在先,不过他一早与朕讲过,他对楼小公子是真心的。”
“请皇上明鉴!”楼相叩了两个头,险些老泪纵横,“犬子分明是被他掳去,再说犬子也没那样的癖好,还望皇上作主,万不能叫犬子这就这样凭白被他沈令歌玷污了!”
皇帝沉吟,目光灼灼看向楼相,“若楼相此话当真,朕绝不会坐视不理,定会给你父子二人一个公道。”
“老臣替犬子,多谢皇上!”楼相颤抖着声音,又是叩首又是作揖。
“好了好了,先回去吧,你这衣衫不整的样,叫人瞧见了笑话。”大启帝侧目。
楼相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着,立马又是一通叩拜,“老臣御前失仪。”
楼相擦泪走了,殿上一阵清净,大启帝目若寒冰,召来太监,“去请兵部尚书傅越。”
楼肆允后来被迫老实归家,沉鱼阁一事也无后续,沈令歌便没放在心上,只当楼相是气急败坏随口讲讲罢了。
谁知第二日一早,宫里就递来了圣旨,那太监一字一句说着皇上为了犒劳她平偃都匪寇有功,特意在宫中设宴以待。
沈令歌接了旨,一双眸子紧蹙。
“王爷,皇上这是要赏赐您呢。”圣旨上分明都是夸人的话,丁一不明白主子为何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沈令歌冷笑,“该赏赐的都赏了,现在又来一遭,怕不是什么还好事。”
想必是与楼肆允之事有关了。
宣旨的太监走到门口,回身见沈令歌还站在原地,不由尖着嗓子说道,“王爷且请吧,马车及阻碍门口候着呢。”
现在距离晌午还有一段时间,现在就急吼吼的要拉她进宫,沈令歌心里的思虑更是被验证了不少。
“本王这就来。”她沉声回着,眼底如一抹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