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生怕的傅兰茵对主子不利,安置好马匹就匆匆往偏院子跑去,只见明昕彤站在站在门口左右踱步。
“明姑娘,你这是……干嘛呢?”丁一停下脚问道。
明昕彤皱着眉头,有些懊恼,“我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事了,你说这楼公子不喜欢傅姑娘,我还帮傅姑娘把人骗过来,我这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
这事怎么又牵扯到王夫了?
丁一莫名其妙,指门问道,“先不提别人的事,我家王爷进去有没有事?”
“你家……王爷?”明昕彤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你们家王爷怎么会在这?”
“我亲眼瞧着傅兰茵带进来的,你别……”说到一半,丁一忽然有种奇怪的预感,“明姑娘,你说房内的人是谁?”
明昕彤一本正经起来,“我刚才说了呀,里面的人是楼公子和……”
她顿住,两人面面相觑,忽然异口同声惊呼道,“和王爷!”
丁一脸上立马炸开笑,“明姑娘,你可真是火眼金睛,我下午的八卦还没有讲到王爷和王夫之间的传奇爱情呢,你就无师自通了,厉害呀!”
好一阵,明昕彤才消化掉了他的话,脸上的阴霾顿时烟消云散,“你是说我其实是做了件好事,他们两个情投意合,他们他们他们……”
“可不是,这件事得从两个月前的沉鱼阁开始说……”丁一乐得和人分享自家主子的旷世绝恋,说起故事来洋洋洒洒半日不得停顿。
里面经历过“旷世绝恋”的两人,此时正各占一隅,一个脸色黑沉得厉害,一个肆意笑得厉害。
“楼肆允,你不是挺聪明一人?怎么能信我会到这种地方赏赐你东西?”沈令歌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没辙半天才念叨一句。
楼肆允长眸微转,言语依旧调笑,“南疆王平时看着也是个聪明人,怎么还信有人会在下人房宴请你?”
论嘴上功夫,沈令歌自认比不过他,只能冷着一双眼看他。
这人轮廓分明的脸在烛光的映照下柔和不少,加之又是一副笑脸,顿时让人心里敞明。
沈令歌心下紊乱,像是避开尴尬似的往边上的床榻走去,顺势就要坐下。
那张床上被撒过痒痒粉,楼肆允心知肚明,见状一个飞奔就将人揽在怀里往边上带。
砰的一声,他怀抱着沈令歌直接背砸在木桌上,发出震天响声。
沈令歌本就是心头悸动,现在感觉到这人身上淡淡的香气直往鼻尖窜,顿时脸上微红,立马推开他。
“疼疼疼,轻点。”楼肆允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沈令歌见他不像是装的,立马上前扶住。
楼肆允咧着嘴,手指着脚,“你做的好事,自己看看。”
沈令歌这才顺势看过去,只见楼肆允脚踝处肿起老高,不知道是被自己踩得还是被桌椅碰的。
“娇气。”虽说嘴里这样说,她还是扶着人往床榻边上走。
本来就是为了远离床榻才遭了这罪,现见沈令歌又要拉他过去,楼肆允说什么也不愿意。
沈令歌只当他是不想沾染傅兰茵用过的被褥,只能劝道,“你放心,我叫下人换过的,没有不干净。”
外面,丁一和明昕彤两人的耳朵竖的老高,生怕错过里面的一举一动。
“干柴烈火。”丁一啧啧两声,不由悄鼓起掌来。
明昕彤也一脸娇红,“这王爷也太猛了吧。”
“可不是,你也不看看,长年累月在战场厮杀的人,拎起人不就像个小鸡仔一样?”丁一自豪非凡。
“拎楼公子也像拎小鸡仔一样?”画面太美,明昕彤都不敢去想,双手扇着脸上的热气。
“你怎么在这?!”
两人正在攀谈,就听身后傅兰茵近乎撕裂的叫声。
刚刚绕过来偏院墙头时,她分明听见屋里有奇怪的声音,见到明昕彤,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快步冲向屋子,手里还不忘记掏钥匙。
丁一见她要打扰王爷王夫,也五步作三步的往前,一把夺下钥匙。
“还给我!”傅兰茵声嘶力竭,眸子几要瞪出血来。
丁一冷哼,竖起手指转悠几下,便往草坪方向一甩。
傅兰茵眼睁睁看着钥匙“嗖”的一声没入草坪内。
她咬牙切齿,“别以为你丢了钥匙我就打不开这门了!”
说罢,气急上的她一脚踹在门上,偏院下人房老旧,被她一踹,门都跟着晃动两下,她再踹,一扇门,硬是被踹倒。
没了障碍,里面的情景得以展现。
楼肆允扯着被子挡住大半个身子,眼尾带红,而堂堂南疆王一双手正半蹲在地,轻柔的抚着他的脚背。
场面旖旎,饶是丁一心里有准备,都是惊的脸上一红。
傅兰茵更是气的要哭,“好啊,你们两个奸夫淫……奸夫淫夫,竟然做这种不要脸的事,伤风破俗,败类!”
本来就是看了伤口的事情,听她这样讲,楼肆允倒是乐得演她一回,他将被子往上扯,遮住半张脸,声音哽咽,“歌儿,我被他们看光了,我不干净了!”
沈令歌:……
堂堂男人讲出来这种话,傅兰茵脸上变了几种颜色,她顿时哭出声来,“楼肆允,你说有妻室的人,怎么可以说出这种……”
她越是气,楼肆允越是畅快,他伸出未伤的脚,轻轻勾搭着沈令歌的袖摆,“我哪有什么妻室,我整个人都是歌儿的。”
知道这是为了气傅兰茵,沈令歌只能强忍着打掉不安分的脚,笑道,“我也未曾听过他娶妻了。对了,妾好像是有一个,还是没拜过堂不被承认的。”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在众人面前成了笑话,傅兰茵顿时绷不住情绪,嚎啕大哭着往外面跑去。
沈令歌这才拍开楼肆允的脚,一边吩咐侍卫将人抬回去,又吩咐丁一留下来清扫“战场。”
沐鱼赶过来凑热闹的时候,只见到丁一一个人憋着笑的扶桌子收椅子,为得到二手八卦,他也跟着收拾起床铺。
“我刚刚听说这里有一场好戏?”他抖开被子,目光刚往床上看,就免不了惊呼一声,“有血!”
丁一凑过去一看,果然看见一团血迹,他眼睛一骨碌就想到刚被王爷吩咐抬出去的王夫。
他倒吸一口冷气,叹道,“王夫这回可真是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