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眼中只有沈令歌,才不顾其他人想什么,应下声后就笑嘻嘻的拉着沈令歌的袖子。
“沈哥哥,我最喜欢你了,你想让我画什么我都帮你画。”
说罢,他咧嘴露出一张灿烂的笑容。
虽说沈令歌自来不喜欢与别人太过亲密,但是面前这人不过是七八岁孩童心智,她也不忍心伤他的尊严。
只能扯唇笑笑,“你画的又快又好看,我也很喜欢。”
秦溪笑的更深。
两人有说有笑,楼肆允看了便觉得心里烦闷的慌,他眸尾一暗,不耐烦道,“说了半天,还画不画了?”
“当然要画!”
边上两人异口同声,说完便配合默契的摆出笔墨纸砚。
楼肆允眸光更黯,依靠门边看了两人半天,忽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旋即他转身出门,招手唤来秦三娘,“今日王爷要与我一同入画,王爷想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让姑娘们都来瞧瞧。”
一沓银票随着脆朗的声音闯入,秦三娘现愣了一下。
楼肆允的伪装太好,这会子她瞧这人脸上,只有一股似乎要溢出来的得意劲,和前些日子判若两人。
她伸手接过银票,嬉笑一声,“楼公子,王爷待你可真好,我定给您办得妥妥贴贴。”
秦三娘说了一声,便挥舞着银票叫唤姑娘们。
“叫他们来看做什么?”
楼肆允正要转身回房,就听见背后冷不丁冒出沈令歌的声音。
回头,这人正在双手环臂,一脸不解。
楼肆允扬唇,推耸着她进屋,“满东歌的人都知道我楼肆允是个不安分的,越是挑尖儿的事,我越爱做。”
简而言之:大肆宣扬,符合我的人设。
沈令歌眸子微垂,以示默认了,不过心里隐约觉得不安。
今天楼肆允奇奇怪怪的。
南疆王与楼相公子的故事,早就流传与大街小巷。
因此,此事一出,阁里的姑娘定然两眼放光,也不管抢没抢到银票,全数都往屋子里去。
正到作画时,偌大一方屋子已被围得水泄不通,莺莺燕燕们堵着门口,目光无不是落在中间两人身上。
观众正好,楼肆允眉眼含笑,单手直接揽在沈令歌腰上,轻语道,“既是合画,哪有分开这么远的道理?”
说罢,他手上用力,直接把人往自己怀里带。
“啊,靠在一起了!靠在一起了!”
人群中不知哪个姑娘惊呼一声,引的其他姑娘们也纷纷尖叫。
沈令歌嘴角一僵,身子微不可见的往另一边挪动了些。
见状,楼肆允也顺势过来,言笑晏晏的娇嗔道,“王爷平日贴我那样近,现在怎么离我这样远?莫不是今日比往常少穿了几件?心里羞怯?””
他眸子一转,流连过面前众人,最后落在沈令歌洁白的脖颈上,又笑,“还是有外人在场才怯的?”
这人浑口瞎说的本事太强,说的沈令歌不由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
沉鱼阁暖,因此自己只穿了一件单衫,的确是少。
可听他后面半句时,分明是无中生有,便目光含着愠色,瞧向身边人。
“好甜。”
“王爷是在撒娇吗?”
“看看王爷像不像温柔的小娇妻?”
边上窃窃私语,虽都压低声音,但句句都钻进沈令歌耳内,她扭头看向楼肆允,这人只低眉一笑。
她这才恍惚觉得自己掉进了他的陷阱。
真是本性难移。
不过……
她顺势靠在楼肆允肩上,细长的指尖轻点,戳在人唇上,“肆允,你这张嘴可真是不牢靠。”
对她这番态度,楼肆允受用的很,眸子微眯,松散的将头靠在沈令歌凑过来的头上。
哪料才放稳,肩上人忽的一动,自己整个就被人反着搂在怀里。
“秦溪,就照这样画。”沈令歌好不容易逮住机会,立马示意秦溪。
两个人动来动去,秦溪好半天没找到下笔的机会,现在听沈哥哥下令,立马落了笔。
躺着软香怀,楼肆允鼻尖微微痒意,但转目就见周边的笑都变了味道,自己辛苦半日,怎么可能让沈令歌占了上风,他轻扯了下对方的袖口。
“王爷,这样是不是不好?”
“别动,我觉得这样入画更好看。”沈令歌嘴角噙笑,食指轻叩在楼肆允脑门,温柔又甜腻。
秦溪下笔极快,不等楼肆允再说,就已经出品半幅。
此时再改姿势,倒也没意思,楼肆允干脆老实靠着,一双含情眸却深深望向沈令歌。
众人跟看着是含情脉脉,但只楼肆允自己知道,他疑心盘算着怎么将这画拿去销毁。
这样的姿势入画,分明是在昭告世人,他才是那个被压底作受的那一个。
想他堂堂八尺男儿,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才想着,秦溪已经放下笔,唤众人围观,众人都欣赏一番,皆是赞叹连连。
沈令歌更是,直接想要拉过楼肆允,“快来看看你潇洒的模样。”
“不就是那样?不看了。”楼肆允轻哼一声,便套着外衫出去。
他在外面晃悠一圈,估摸着人已经散的差不多,这才回来,果然,房间内只剩下秦溪一人正在收拾画具。
“秦溪,方才那幅画在哪呢?”他扯唇露出笑。
秦溪虽说幼稚,但也知轻重,一听他说话怪怪的,立马将边上一卷画轴抱在怀里,“在,在我这里。”
“那能不能给我?”楼肆允脸上笑意未减,但见对方神色紧张,不由哄一声,“这画上面画的可是我,给我不是应该的吗?”
秦溪皱眉,眼睛咕噜直转,想着这句话的合理性,半天才回应一声,“可是画上也有沈哥哥,这画该给他的。”
这画要是给了沈令歌,指不定将来她怎么笑话呢,楼肆允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和就是沈哥哥叫我来取画的,她觉得你画的特别生动形象,想要拿回去裱起来。”
实在不行,楼肆允只能搬出沈令歌。
没想效果出奇的好,哪几个字刚出,秦溪就大大方方的将画轴方才他手里,“那你拿给沈哥哥。”
“一定一定。”楼肆允嘴里应和道,刚接了画轴就溜。
他直接回了房,眼看着一张画卷付之灰烬心里面才算是安心。
“沈哥哥,我给你送画来了!”忽然,秦溪的声音出现在门口。
楼肆允抬眸看过去,秦溪正拎着和刚刚一模一样的画卷,堵着前来的沈令歌。
楼肆允脸上一白: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