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报社总编室 夜 内记者们围着曹达人。
曹达人手里拿着一沓由大家提供的标题,扔掉了几张,最终选定了最后一张。
曹达人:这个标题好,虽然长一点,却一目了然,就用这个!
在被扔到地上的那些标题映衬下,一个标题在曹达人手中格外显眼:“霍元甲输拳生恨毒杀孙老怪,松江府明察秋毫缉凶精武门”。
记者:那署名呢?
曹达人:还是用新闻记者何马,不是挺好吗?曹达人坏坏的笑着。
2。印刷厂 夜 内
大量印有“霍元甲输拳生恨毒杀孙老怪,松江府明察秋毫缉凶精武门”标题的报纸从印刷机上飘过。
标题之下便是霍元甲手戴镣铐的照片。
3。《海上新报》大厅 晨 内曹达人兴奋的从总编室冲出:加印加印!快去通知印厂加印三千份!这报纸还没上街就被一抢而空,一张报纸能卖平时三张的钱,《海上新报》要发达啦!
加了一宿班的记者们连忙拍马屁,站起来鼓掌。
曹达人兴奋不已。
4。上海街头 日 外
三匹高头大马拉着一辆马车行走着。
马车驶过热闹的上海滩。
瑞士医生费德勒兴奋的打开了车门冲外面高声的喊着:东方巴黎,费德勒来啦!啊哈——
费德勒一阵阵的叫喊着,车里坐着的农劲荪也跟着笑了。
农劲荪:费德勒,几年不见,你好像更年轻了!
费德勒用手拍着自己的胸口:是这里年轻……这次来东
方巴黎,我格外兴奋,很快就能看到想念的老朋友霍元甲了,自己戒掉毒瘾的霍,了不起的霍!
一名报童手里举着《海上新报》,叫喊着:看报看报!
霍元甲输拳生恨毒杀孙老怪,松江府明察秋毫缉凶精武门!看报看报!霍元甲下毒啦——
费德勒:我好想听到了霍的名字!农劲荪:我也听到了……
农劲荪大叫着:停车!赶车的外国人(印度阿三或俄罗斯大叔)拉住了马车。
农劲荪和费德勒双双跳下。
农劲荪跑向报童,递钱,从报童手里拿过报纸。
费德勒凑过来看。
霍元甲的照片映入二人的眼帘,脸色刹变。
5。精武门二进 日 内/外
一名郎中从屋里走出,摇着头。王氏满眼泪水,不知如何是好。
费德勒:可否让我进去看看老夫人的病情?王氏愣住了。
农劲荪:费德勒是好医生,最好的医生,嫂夫人,可以相信他!
王氏:我当然相信,那就劳驾费德勒医生了,跟我来。
6。上海霍母房 日 内
霍母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费德勒让霍冯氏和王氏帮忙使霍母侧卧,听诊器听着霍母的后背。
费德勒撸起霍母的胳膊,将血压计绑在霍母胳膊上。一旁的霍冯氏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她有些难以接受。
费德勒认真的神情。
7。上海霍家客厅 日 内
费德勒:你们放心,老夫人一定会醒过来的,但她的血压太高,这个药片,每天早晚各吃一次,应该可以把血压降下来。还有就是,醒了以后尽量让她卧床休息,不能再次摔倒了,一旦造成颅内出血,会有生命危险!
霍冯氏和王氏点着头。
小莲跑来道:奶奶醒了!要见农先生!
农劲荪连忙向霍母房间跑去。
8。上海霍母房 日 内
霍母摸着:劲荪,劲荪……
农劲荪快跑两步,来到床边一把拉住霍母的手。
霍母:劲荪,我知道你朋友多,有办法,你一定要救救元甲!
农劲荪:伯母放心,劲荪这就赶赴松江府,元甲光明磊
落,不可能以毒害人,衙门也不可能不查案子就定人死罪。
霍母颤抖的声音:如此,多谢劲荪了!
一旁的费德勒察觉到霍母的不对:老夫人,你的眼睛怎么了?看不见吗?
霍母听到费德勒的声音很是生气:他是谁?怎么有别的
男人进了我的房里,还是个外国人吧?快轰他出去!费德勒:老夫人,我是医生!
霍母:劲荪,洋人是你带进来的吧?我不需要看病,让他走,你快去救元甲!
农劲荪:是,伯母大人,劲荪遵命。
农劲荪示意费德勒快快离开。
9。 上海霍家客厅 日 内
王氏:老人家的眼睛一直就不好,最怕着急上火,现在应该又看不见了。
费德勒:恐怕不只是血压问题,必须让她立刻住院,进行全面检查!
王氏:元甲吉凶未卜,老人家绝不肯去医院。
费德勒:可是病情不能耽误啊!
农劲荪:嫂夫人说得对,先救元甲要紧,我这就赶往松江。老费呀,你才到上海,先安顿下来吧,我就不陪了。
说完,农劲荪抱拳,转身就走。
费德勒想了想什么,连忙去翻摆在客厅里的他的大箱子。
照相机被掏了出来,挎在了费德勒脖子上。
10。 精武门院落 日 外
刘振声带着农劲荪急匆匆的往外走,费德勒在后面喊住他们。
费德勒:农劲荪,我和你一起去!
农劲荪看了看费德勒:就不劳驾你了,你是洋人,我怕帮不上忙,反添麻烦。
费德勒:我学过法医,可以帮助查清案情!
刘振声反感费德勒:哎呀老费,你就别捣乱了!
费德勒:我说的是真的,既然知府不查,我帮助他们查!再说,我日夜想念的霍在监狱里,如果不为他做点什么,我会非常难过的!
刘振声无奈的神情。
农劲荪:那好吧,一起。
11。上海霍母房 日 内
霍母拉着王氏的手:光靠农劲荪也不行,儿媳妇,那年可是你进京城告御状才救下的元甲,你也得想办法!
王氏:娘,上海这地方天高皇帝远,没地方告御状去。
霍母:可是元甲的安危交给外人,我也不放心啊!
王氏:娘,眼睛本来就不好,您别着急了……这样,元甲倒是托振声指了一条路,是上海滩的荣先生,我这就前往拜访。
霍母:好,快去!
王氏起身:大嫂……
霍冯氏:放心吧,有我看着娘,没事的!
12。荣府餐厅 日 内
几样精致的点心,一份《海上新报》。
荣先生坐在餐桌前,皱着眉头,看着报纸。
左叔走来,笑着:外面来了个客,想见您,是个女的。
荣先生理都不理:老规矩,十两银子打发便是,怎么还来问我?
左叔:这个女的和之前来过的不一样,是精武门霍元甲的老婆。
荣先生站了起来:哦?请!
13。荣府 日 外
门外,左叔走来,非常客气道:夫人,您随我来。
王氏:有劳了。
14。荣府客厅 日 内
坐在客厅里的荣先生看着左叔将王氏引了进来,不觉惊诧。
荣先生眼中的王氏。
荣先生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
王氏落落大方,上前:霍王氏见过荣先生。
荣先生看着王氏:霍师傅是自北方来,夫人想必也是北方人。
王氏含笑点了点头。
荣先生:听闻北方女子多粗野蛮横,况又嫁了一个练武之人,我本来以为……不想夫人却是……意外,意外啊。
荣先生只说了一半。
王氏没想到荣先生会对自己品头论足,略有不悦,可有事相求,没有办法。
王氏:霍家原本是书香世家,元甲虽自幼练武,却也没有耽搁舞文弄墨,粗野蛮横的女人怕是配不上他吧。
荣先生:我也只是说句笑话,没想到夫人不仅相貌清丽,说话也是滴水不漏啊……请坐。
说着,荣先生落座。
王氏浅坐。左叔看茶。
王氏起身相谢。
荣先生:我曾派人给精武门送过帖子,邀请霍师傅到我这里来坐坐,算来也有些日子了,却一直没等到人。今天这是什么风把夫人吹来了?
王氏:荣先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应该看了今天的《海上新报》吧?
荣先生只好应承:还真看了。
王氏:元甲带着一家人初来乍到,却莫名其妙的摊上了官司,昨日特意从大牢里捎话出来,让我来求荣先生。
荣先生:可是我与霍师傅之间并无交情啊。
王氏:若有交情,以荣先生的为人,听到消息,自会全力营救,还用得着我一个妇道人家登门相求吗?
荣先生:可是并无交情,他怎么知道我肯帮他?
王氏:前两次精武门前搭建擂台,荣先生都曾到场,元甲见沪上武林的高手对荣先生都格外尊敬,便对我说,武林中人,权势再大,钱财再多,都不能真正受到别人的尊敬,只有持侠仗义、以德服人的君子,才能有荣先生那样的地位。所以今日遇不白之冤,便立刻想到了荣先生。
荣先生看了看王氏,半晌笑了:好,即便这些话不是霍元甲说的,我也会全力救他,得妻若此,夫复何求,霍元甲好福气啊!
王氏发现荣先生看自己的目光格外欣赏,连忙回避。
荣先生:左叔,拿我的帖子,备上厚礼,立刻去见松江知府,看看这新来的徐大人卖不卖荣某人面子。
左叔:是。
王氏抱拳:多谢荣先生!
荣先生微笑的点着头。
15。 江南水乡 日 外
刘振声带路,农劲荪、费德勒三人急匆匆赶来。三人跨越桥头,刚要向县衙方向走,刘振声站住了脚步。
所谓冤家路窄,陈真正从一个方向走来,手里还抱着块牌匾。
陈真见刘振声有些诧异,索性将手里的牌匾往外一举。
牌匾上写了四个字——再世包公。
陈真:你们是来给霍元甲收尸的吧?来的正好!知府大
人说为我做主,这会儿应该已经把霍元甲的脑袋砍下来了!我今天一大早去木匠铺,做了这块牌匾,就是为了感谢知府大人大恩大德!
刘振声:你个混账东西!我师父没下毒,你凭什么冤枉我师父?!
刘振声握拳就要去打。
陈真以匾当武器,横着抡向刘振声。
刘振声往后一退,一把被农劲荪拉住。
农劲荪:振声,从那日登报比武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这陈真根本没有脑子,你和他理论有何意义?知府大人绝不会因为他送个牌子就冤枉好人的!
陈真“哼”了一声,扛着牌子先走了。
农劲荪:我们也快走吧。
费德勒:等一等!刚才那个是陈真,孙无疾被毒死的地方只住了他们师徒二人,对吧?
刘振声:对啊!
费德勒:陈真现在不在,刘振声,你带我去他们的住处,看看能不能找到对霍元甲有利的证据!
刘振声看向农劲荪。
农劲荪:也好,反正跟知府打交道,我一个人就够了。
16。 松江府院落 日 外
穿着便服的徐大人从屋里走了出来,仍然捂着嘴。
五六个官员站在院子里,议论着什么。
徐大人诧异的向官员们走去。
官员们见徐大人走来,连忙肃静,垂首而立。
徐大人不耐烦地:哎呀,牙疼啊……找我干什么?
谢大人:是这样,有人想见您,这人来头不小,叫农劲荪,是和霍元甲合伙开精武门的……
徐大人:这时候想见我,有行贿之嫌,不见不见!谢大人有些尴尬。
官员丁:告状的陈真也来了,做了块牌匾,想做给您。
徐大人:什么牌匾啊?
官员丁:上面写了四个金字——再世包公!
徐大人:我他娘的有那么黑吗?还包公……不见不见!谢大人和官员丁只好走了。
徐大人见还剩几个不走:你们怎么还不走?这大白天的,
都没差事吗?
官员甲:我们等着给您报喜啊!
徐大人:我这牙疼的恨不得上吊了,有什么喜可报的?
官员乙:大人,您上报纸啦!徐大人:什么?上什么了?
官员乙:报纸!您看……上海滩传来了,《海上新报》!说着,官员乙将报纸掏了出来,递向徐大人。
徐大人拿过报纸,眯着眼睛看。
17。 松江府大门口 日 外
官员丁:陈真,要不你先回去吧。
陈真:那这块牌匾,请您代替知府大人收下!
官员丁更加为难:这……知府大人不喜欢你这牌子。
陈真:啊?我问了,包公是最受老百姓爱戴的好官!这四个字,知府大人不会不喜欢啊!
官员丁:我跟你说什么好呢……
陈真一拍脑门:我明白了!我这就人刷上金漆!
官员丁:哎呀,你不用给知府大人送礼!
陈真:那不行!他不收我的礼,我怕他收了坏人的礼,反悔了,不替我做主!
说着,陈真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同等在松江府门前的农劲荪。
站在农劲荪身边的谢大人也有些尴尬,他回避了陈真的目光。
官员丁:行吧行吧,你去刷金漆,我再试着帮你送送!陈真抱着牌子走了。
官员丁瞪了一眼谢大人回了府衙,很明显他同情陈真,反感谢大人。
谢大人:知府大人最近牙疼,疼得心烦意乱,不想见客。
农劲荪:那案情审理的怎么样?霍元甲可是被冤枉的,他的人品有口皆碑,下毒这种害人的事情不会做。
谢大人有些疑惑:是嘛?那报纸上……
农劲荪:您可不能看小报上造谣,我相信知府大人更不会轻信小报谣言对吧?
说着,农劲荪将一张银票塞在了谢大人的手里。
谢大人:农先生你说得有道理,可是知府大人好像…… 这么着,我赶紧再进去帮你美言!
农劲荪连忙抱拳:如此,多谢了!
18。 松江府院落 日 外
官员乙指着标题,绘声绘色道:霍元甲输拳生恨毒杀孙老怪,松江府明察秋毫缉凶精武门,这可是夸您呢!
徐大人笑着:我明察秋毫,这……
徐大人连忙看报头:《海上新报》怎么知道的?
官员甲:我们打听了,这个霍元甲在上海滩也是个名人,练拳的,挺能打,报纸上天天有他的消息。
徐大人一嘬牙花子,嘴里进了凉气,他捂住牙:哎哟,
我这牙又疼上了……行了行了,他们夸我也没什么用,这报纸老佛爷又看不见。你们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我今天告假,得好好睡上一天,疼死我了……
说着,徐大人就又要往屋里回。
官员甲乙相互对视追了上去。
官员甲:徐大人且慢,霍元甲您打算怎么处置啊?
徐大人:等我牙好了再说。
官员乙:大人,我多说一句啊,这已经上了报纸,说您
明察秋毫,万一将来翻了案,说您抓错人了,可就丢人了!好消息不出门,坏消息传千里,那个时候再上报纸,没准老佛爷就看见了!
徐大人一惊: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官员甲:我听说这案子还没审,赶紧审吧!
徐大人:谁说我没审?这种案子用审吗?杀人偿命,用毒药杀人也是杀人,死罪啊!
官员甲:既然是死罪,要不就早点行刑,别等着出了差错……
徐大人:有道理……本官绝不能因为牙疼就耽搁了政务,升堂!
说着,徐大人就要往大堂走,又想了想:等会儿,我换身衣服。
19。松江大牢 日 内
牢头:霍元甲!过堂了!
霍元甲兴奋不已,连忙整了整衣衫。
20。松江府大堂 日 内
霍元甲被带上堂来,此时大枷已经取下,只有脚镣戴着。
霍元甲:草民霍元甲拜见松江知府大人。
徐大人看了眼霍元甲,点了点头:嗯,这就算验明正身了啊,他是霍元甲……画押吧。
官员甲立刻拿着一张纸过来。
朱红摆在托盘之上,一张白纸放在托盘上。
官员甲指着落款处:按这,把手印按这。
霍元甲一愣:大人,这是一张白纸,元甲为什么要画押?
徐大人:你下毒行凶,总得写上几句吧?早写晚写都是写,你先把押画了。
霍元甲:霍元甲从未下毒害人,请大人明察秋毫!
徐大人:嘴还挺硬……
徐大人牙又开始疼了,他捂着牙:行了行了,押下去吧,我就说,别往堂上带,行了刑再画押也不耽误。
已被押至门口的霍元甲听见了,猛地挣开,扭过身来:你们说什么?元甲何罪之有?行什么刑?
徐大人见霍元甲瞪大了眼睛,吓得连忙用手点指:哎,你,你,你……
两名官兵持火枪上前,对准了霍元甲。霍元甲见枪口对准自己,气愤而无奈。
在枪口的震慑下,官兵把霍元甲押了出去。
官员乙:大人,在哪行刑啊?
徐大人:后院,你们不都说了嘛,他练拳的,有两下子,拉出去人多眼杂的,万一让他跑了呢?!再说,他信口雌黄大声嚷嚷怎么办?后院就地行刑,实在不行先给上两枪。
官员甲乙:是。
说完,徐大人捂着嘴起身:退堂。
21。松江府院落 日 外
徐大人离开大堂,刚出门,一位师爷模样的人迎了上来。
师爷:大人,有客。
徐大人:哎呀,我不见客!
师爷拉住徐大人:徐大人,是……
师爷在徐大人耳畔嘀咕着,之后又递上拜帖:这是帖子,您过目。
徐大人变得很慎重,拿过帖子来。
左叔早已被请到院落里,他远远的看着,想徐大人微笑示好。
徐大人打开拜帖看着。
22。松江府后院隐蔽处 日 外
院中有个小小的断头台,霍元甲被押来。
刽子手已经准备好。
霍元甲驻足不再往前走,朗声道:要砍我霍元甲的人头,是何罪名?!
押着霍元甲的官兵:罪名大人说了算,我们只管听差。
霍元甲:我没下过毒,放开我!霍元甲开始挣扎。
官兵:霍元甲,我们是奉命办事,你可别为难我们!说着,官兵一用力,就把霍元甲往断头台上押。
霍元甲急了,稍微一用力,押着他的两个人被甩在了一旁。
官兵也急了:他是练家子,大人吩咐了,可以先开枪再行刑!
官兵们连忙退后,洋枪便顶了过来。
两支长枪对准了霍元甲。
霍元甲视线中的枪口。
蒙受不白之冤,霍元甲气得青筋暴露,双眼通红。
霍元甲喝道:我冤枉!
官兵:阎王爷那喊冤去吧!开枪!镜头推向霍元甲。
千钧一发之际,师爷的叫喊声传来:等一等!师爷气喘吁吁的跑来,见此情形:先别开枪……
霍元甲见来了一个当官儿,一跃而起抓住师爷的肩头,用胳膊将师爷勒住。
官兵吓坏了,不敢轻举妄动。
霍元甲:带我去见知府大人,我有冤情!
师爷:你先放开我霍元甲!我就是来救你的!
霍元甲:你说什么?霍元甲稍微松了松。
师爷:上海滩的荣先生帮你说情,你死不了了,还不快放开我?
霍元甲将信将疑。
师爷:哎,你们把枪收起来!知府大人有令,先将霍元甲押回牢房。
镜头推向霍元甲,起死回生的他惊魂未定。
23。 松江府徐大人书房 日 内
徐大人:霍元甲是荣先生的朋友?
左叔:可以这么说。
徐大人又嘬了下牙花子:可他下毒害死了人命,这事……
左叔:不能吧?霍元甲还是很讲武德的。
徐大人:怎么不能?报纸上不都写了吗?
左叔:那家《海上新报》最擅长的就是无中生有、胡编乱造。
徐大人“啪”的一拍桌子:这报纸上写了,说我松江府
明察秋毫,也是胡编乱造?我知道荣先生在上海滩的地位,没有立刻对霍元甲行刑,就已经给足了荣先生面子。霍元甲摊上的可是人命案,要想平平安安地走出松江府,除非你们能让陈真撤了诉状!
左叔一时很尴尬。
24。 酒窖内 日 内
刘振声带着费德勒小心翼翼地摸进了酒窖。
刘振声:就是这。
费德勒:太好了,趁陈真不在家,我们想做什么都可以,哇,尸体也在,真是太好了!
果然,临时的灵堂被陈真搭建在酒窖里,孙无疾的尸体就被供奉在那,以白布苫盖。
费德勒:对付尸体我最有办法了。
费德勒自信地走向尸体。
在掀开尸体的那一瞬间,费德勒还是很谨慎的。白布很长,将摆放尸体的灵床下面也都完全覆盖,费德勒揭开白布,灵床下面也就清晰的暴露了出来。
没等看到孙无疾的脸,费德勒清晰的看见一个女人躲在灵床下面。
费德勒吓得“啊”的一声扔了白布。
那女人也吓得一声尖叫,从灵床下面钻了出来。
女人正是何玛丽,她捂着脸:你们刚才说的我都听见了,
想毁坏尸体、消灭证据?有我在你们办不到!我……我可是奉松江知府大人的命令,在这看着尸体的!别看我一个人,官兵随后就到!
费德勒不知如何是好。
刘振声认出何玛丽:何玛丽?
何玛丽吓坏了:你怎么认识我?
何玛丽仔细一看,是刘振声:是你?
刘振声:你不就是编新闻造谣的记者吗?什么时候成松江府的人了?
何玛丽:我……
何玛丽知道露馅,用手指向刘振声:你是霍元甲的徒弟?
我本来还以为霍元甲有冤情,现在看来孙无疾还真是你师父毒死的!
刘振声:住嘴!都是你在报纸上胡说八道,害得我师父
蒙受了不白之冤!那天你想跳江,我还拦了你,真是多余!我就该一脚把你踹下去!说,你来松江到底干什么?又要编什么瞎话害我师父?!
何玛丽:我……
刘振声:最毒妇人心,不对,你就不是人!为了在报纸上造谣,你居然藏在死人底下,你根本就是个女鬼!大白天的还敢出来吓人,看我不把你打回原形!
何玛丽:你……
刘振声抡拳向何玛丽打去。
何玛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刘振声的拳停在半空中,他很少见女人哭,尤其是何玛丽哭的这么不注意形象更让刘振声不知如何是好。
刘振声:你哭什么哭?冤枉你了?!
何玛丽:我从来没有造过谣!我早就被《海上新报》辞退了,可因为得罪了总编,他每次在报纸上胡写都用我的名字!
何玛丽边哭边说着。
刘振声:那……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何玛丽:因为我不相信他们在报纸上写的新闻!据我所知,他们根本没来过这里,那些文字都是编出来的!我想做真正的新闻记者,我想调查清楚霍元甲到底为什么毒死孙无疾!
刘振声:你胡说,我师父从来不会下毒害人!
何玛丽:那你们为什么要毁坏尸体?刘振声愣住了。
费德勒笑了:毁坏尸体?我说的好像是对付尸体吧?我学过法医。
何玛丽:你是谁?
费德勒:瑞士医生费德勒,还是欧洲四大报纸的特约记者。
何玛丽:你还是记者?
费德勒:新闻记者。
何玛丽崇拜的目光:那你是来……
费德勒:我是来调查真相的,虽然我跟霍元甲是朋友,
但如果他真的下毒害死了人,我绝不会为他做伪证。我们赶紧开始工作吧,这里是案发现场,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费德勒镇定的走向尸体。何玛丽看了一眼刘振声。
刘振声仍对何玛丽存有警惕。
25。 松江府大门口 日 外谢大人跑了出来。
一直在松江府门前等待的农劲荪连忙迎上:怎么样?
谢大人:也不知道是谁给知府大人出的主意,要立斩霍元甲!
农劲荪:什么?!
谢大人:你先别着急,没行刑。
农劲荪吓得魂飞天外,松了口气:一定是谢大人帮忙周旋,多谢了!
谢大人:不是不是,你可别谢我,我没那么大能耐,是……
谢大人刚想说什么,忽见左叔从府衙大门里踱了出来。
谢大人:是那位……那位救了霍元甲的命。
农劲荪向左叔望去,觉得面熟,他皱眉头想着。
26。(闪回)精武门大门口 日 外
高高在上的荣先生身边站着的左叔。
27。松江府大门口 日 外
农劲荪恍然大悟:多谢谢大人。
农劲荪见左叔已经向一个方向走了,连忙追出。
28。江南水乡·另一小桥 日 外
农劲荪快跑两步,在桥头拦住左叔。
农劲荪:这位先生慢走,在下精武门农劲荪,见过先生。
左叔:噢,精武门的人啊……
农劲荪:听说是先生救下了霍元甲,农某在此谢过。说着,农劲荪深鞠一躬。
左叔:要谢得谢荣先生,我就是个跑腿的,只是也不急着谢,霍元甲的命还没算救下来呢。
农劲荪一愣:您的意思是?
左叔:虽说徐大人给了荣先生面子,但毕竟人命关天,又有人告状,徐大人的意思是,要救霍元甲,得去找陈真。
镜头推向农劲荪。
(本集完,字数上差 2000 字,下集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