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泠一愣，“他谈不上不欣赏我。”
气氛猛的顿默。
半晌，贺知川笑起，“我是说，你跟韩耀聊的怎么样？乐华招商到位没？”
原来他是说这个。
怎么今天的贺知川好反常，一会儿左一会儿右。
温泠无语的撇嘴，“到位了，咱们有空先去看看吗？”
“今晚。”他低头翻看起桌面文件，“出去吧。”
最近两天的行程都是临时起兴，温泠感觉手忙脚乱，但他开口，那就没商量的余地了。
只碍于昨晚太累，今天的温泠是素颜上班的，最多抹了抹口红。
晚上出发前她想着懒得化妆，于是套了个阔腿裤就往贺知川办公室去。
他门是开着的，里面却没人。
温泠眼看着到了出发的时间，于是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提醒他，却看到他半小时前已经发来信息，原来是临时有个小会，让她自己先去等。
上司就是这样的，不把下属的时间当时间。
这一等，意味着晚上又得多加几小时的班。
温泠摸了摸略显憔悴的脸，心里抱怨着，一个人驱车往乐华广场去。
这里面的招商已经全部到位，其实三天前就处于试营业状态，所以温泠乍一眼看见里面人头攒动时还吓了一跳，但很快又转为欣慰，挎着包包在里头闲逛起来。
她是总部的秘书，乐华广场的工作人员跟她差了好多个级别，所以这里没人能认出她，也叫温泠逛的特别舒心，虽在工作，却又觉得不在工作。
逛的高兴时她还给自己买了杯芋泥雪球捧着喝，吸溜的嗦嗦有声时，冷不防一只手从后面搭上她肩膀，“你这是自费还是公费啊？”
温泠吓一大跳，一回头便看见韩耀嬉皮笑脸对着自己，手上也提着两个袋子，“逛街呢温秘书！”
“你也在啊！”她笑了，高兴是因为韩耀总算有点事业心，知道来这儿看看市场。
“马上正式开业，我每天有空都来，”这地方对他们两家来说虽然谈不上是很大的投资，但因为在本市，又想做成地标，所以还是很被双方看重的，“我请你吃东西啊温秘书，这有几家做的真可以！”
温泠刚好没吃饭，等贺知川等的也无聊，便干脆点头，“行，你选，我来请！”
这商场里连锁跟特色餐饮各自分了两层，在布局上是下了功夫的。
温泠并没有完全参与这个项目，只在前期作为监督人有规划过大方向而已。
这次来她也算检察成果，一路走去忍不住连连赞叹，“这里做的真不错，比我预想的还要好。”
“那是，毕竟我跟贺知川都亲手把关了。”这话让温泠想起最早时候贺知川带她来这里，跟她讲布局重点跟方向，还要她坚持下去不许撂挑子。
好在她确实做完了手上的前期工作，只是后期完成度这样高恐怕脱不开贺知川自己的辛劳。
两人绕了餐饮层一圈，韩耀挑了个连锁湘菜馆坐下，“就这吧，这红火，我却没吃过。”
他们讲究，大众的餐饮确实吃得少。
“我以前点过他家外卖，”温泠笑眯眯的替他备好筷子跟碗，“味道可以的，就是辣，怕你吃不惯。”
他们有说有笑，聊了许多闲话。
看到乐华广场形势好，两人自然都高兴。
温泠一心沉浸在喜悦情绪里，却忘了自己来这是为了等贺知川的。
吃饭的时候里头吵，她电话响起几次都被忽略，直到快吃完时，温泠看见上头的未接来电才猛的一拍脑袋，“完了！”
忽略老板来电，让他找不到人，当然是秘书失职。
但真正让她感觉“完了”的是她一起身，就看见餐厅的玻璃窗外站着一个人。
贺知川不知道来了多久，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情，竟然站在走廊栏杆处一言不发，也不进来找她。
就那么垂着眼皮与她淡淡对视。
他今天来时还换了衣服，一身休闲的灰紫，站在那儿帅的相当出众，引起许多路人侧目。
就温泠起身出门这么几分钟内，眼角余光就瞥见两三个年轻女孩想找他要薇信。
贺知川绅士微笑，礼貌拒绝。
直到她走到近前，两人一高一低的对望，温泠便看见他脸上笑容还在，眼底却淡漠发凉，“跟韩耀临时约的？”
他们说话的时候韩耀已经走了，大约也是不想跟贺知川寒暄。
“是刚巧碰到的，”她将前因后果一通解释，细声细气道，“我们没说什么，只是吃个饭聊聊餐饮品牌。”
他从鼻腔里扔出一声冷笑，却没揪着这话题继续，只转身往前，示意温泠跟上，“餐饮两层楼的招商是韩耀那边挑头，我们只是配合。”
“我方才逛过，他们做的确实不错。”温泠跟他汇报了下这一路来的发现，说到末了打了两通哈欠，疲惫的揉着眼睛，“这儿十点打烊，咱们可得抓紧。”
贺知川见她眼睛红通通的，于是脚步放慢捉住她手，“别揉，”说着自己替她摘去眼尾一根睫毛，“你素颜？”
他竟然才发现！
温泠拍开他手，“你不能要求我每天出来都精心打扮吧？这又不是应酬。”
“皮肤还不错，”两人话不对题，各说各的，“正好素颜，要不上楼逛一圈？”
楼上是彩妆区，温泠倒是真有些缺货，得补补。
她想了想，大着胆子上前挽住他手臂，“贺总，您带我逛？”
贺知川唇角勾笑，任由她亲密贴着自己，“哪有老板带逛的？谁给的福利。”
温泠机灵一笑，“那你要是贺知川呢？能带我逛嘛。”
语气软糯娇气，她此刻把他当男朋友的。
这种跟男友一起逛街的小日常却是她心底盼望很多次的，所以眼下特别期待！
好在贺知川没叫她失望，眉眼含笑，“我带你。”
温泠珍惜这个机会，所以特意买了许多根本不用的妆盘，尤其那些色号偏门的口红眼影，更是成套的往手里提。
他见状，觉得好笑，“这是几个意思，平常给你买的少了？”
这些都是小钱，温泠也不缺这点，何至于玩命的买？
况且她要真是想要，贺知川完全可以喊买手来家里随她挑，这些专柜的东西有什么稀奇？
可温泠两眼笑的眯起，“那不一样！”
“哪不一样？”他认真问。
这叫温泠有些不好意思了，两手攥着他袖子，小女孩似的腼腆，“这是你陪我来的，意义不一样，这些我都不会用的。”
它们就跟纪念品似的。
听罢，贺知川若有所思，忽然捉住她手，“去六楼。”
六楼是特色手工艺区，逛的人多，买的人少，温泠被他牵着大步的往电梯走，心里也好奇，“那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嘛？”
“嗯，”上电梯时他伸手揽过温泠腰身，将她与其他人隔开，“特不特别，你看了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