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跟亲吻，哪一个应该放在前面？
贺知川本来要开口，可对上她小鹿般清纯又充满期待的视线，注意力瞬间被拉扯到别的地方。
从她眼睛，到她的呼吸，起伏的胸，薄透睡衣下盈盈一握的腿。
他眉头微敛，手上忽然一紧，温泠整个人猝不及防被搂进他怀抱。
男人吮着她的味道，一个吻几乎烧干她的氧气。
她理智是想拒绝的，可身体足足挣扎了十几秒，才终于在狠狠一挠之后侧开脸躲避他。
贺知川肩膀肉眼可见三道血痕。
他停下来，情绪却明显乱掉。
手仍旧没有放开温泠。
“贺知川，”她挪了挪腰肢，脸烧的通红，“你先冷静一下。”
先不说感情，她至少能断定眼前人对她的身体很有感觉，稍微一刺激就不得了。
他倒是坦然，虽放下了温泠，但也没有遮掩的打算，就任由身体慢慢平复。
差不多十分钟，两人一句话都没说。
不知不觉，窗外雨停，六点不到时远方天际一线便透出蒙蒙亮光。
新一天了。
在等一会，晨跑的都出门了。
贺知川凝着越发明亮的窗，情绪终于平静，他转头看向身边人，认认真真道，“温泠，在一起吧。”
她虽然什么都猜到了，不过听他亲口说出来，心脏还是蹦了两蹦。
这可能不算太正式的告白，但是贺知川第一次放低姿态，这样诚意满满表达心意了。
“那伍恬恬呢？”她看上去并没太开心。
“这是我们俩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温泠拔高音调，“当然有关，你跟她说清楚了吗！”
“说清楚了，”贺知川捏着她的手保证道，“我跟她并没在一起。”
他要是大大方方这么讲，温泠自然相信。
可她小脸依然紧绷，男人见状，便知道还有个结没打开，于是没强迫，只是拉着她起来，“你先想想，我穿个衣服。”
上次他就说了要给温泠空间，不会以前那样不由分说灌输自己的想法给她。
贺知川冲了个澡，换了衣服，此刻天也大亮。
虽然外面的地还湿着，但今天是个艳阳天，省去打伞的烦恼。
“吃个早餐，然后去公司？”他看着手机里满当当的信息，“你要是累了，就放个半天假。”
他果然还是资本家！
温泠被他这话气笑了，“你就不能放一天？”
“不太行，马上周末，好多事等着你去。”公是公，私是私。
他分的门清。
“一晚没睡，你真能熬。”她也饿了，于是换了鞋子跟男人一起散步去外面的商业街。
贺知川自然而然牵她的手，察觉到她本能的闪躲后，没放开，捏的更紧了，“你也能熬。”
温泠抬起脑袋撇他，心里酸酸的。
他们说是吃饭，那就真是吃饭。
期间没说一句话，倒是各自借着工作的理由忙了半小时。
吃饱喝足再回来时，贺知川便没有进门的打算了。
他站在车旁，将她拽在自己身边，“你想好没？”
温泠抿抿唇，大眼睛忽闪，“想好了。”
“嗯？”他低着眸，认真等待答案。
“贺知川，你说的在一起，是怎么样的在一起？”
“跟从前一样。”
她料到了，脸上露出失落的表情，“不行，这不是我要的。”
类似的对话发生过好多次。
可贺知川回忆里，她似乎没有明确说清楚过心底的想法。
这次他眼尾敛紧，像是探讨重大项目那样严肃的问她，“你要什么？”
温泠忍不住开始深呼吸，感觉心脏扑通扑通，好担心自己说出来后这一晚都白搭！
可她没得选。
感情里也有博弈，她现在只能赌一赌。
趁男人在乎她的时候，多要一点。
“我要你承认我，我就是你女朋友，不要搞见不得人的那种关系。”原想好了要冷静的，但她说着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睛。
过往种种酸苦，忽然一下涌上心头。
贺知川见状，立刻伸手去擦她眼泪，语气也透着心疼，“你在我心里是女朋友，我现在就谈你一个。”
真好，要是他以前肯这样说，温泠绝对是死心塌地的。
可现在的她太敏，感，太没有安全感，光是这句话她不信！
“在你这里是，在外面也是，如果人家都不知道，那跟从前有什么区别呢？”
贺知川便沉默了。
她望着他，眼泪不停地掉落。
温泠轻轻推开他的手，猛咬一下嘴唇叫自己忍住别哭，“你看，我们两之间，主动权总在你手里。”
“贺总，公司见吧。”她转过身的一瞬，泪如雨下。
而他没有跟来。
大概几分钟后，屋外传来车子远去的声音。
温泠捂着脸坐在地毯上，心想：这算不算就是他的回答？
下午的时候，她强打精神去了公司。
刘闻是晚上的飞机，得明天到，所以很多事确实离不开她。
江海市项目的主题酒店宣传做的不错，吸引了一批新关注，既然试水成功，那后续就要跟上，又是一大堆工作量。
温泠到公司后几乎像个陀螺，转个不听。
虽然昨天是七夕，她为此没有休息好，但不妨碍其他同事正常上班，所以该走的流程一个不能落，其中很多也是需要跟他批复的，温泠无法躲避，与他也见了好些次。
不过每次他身边都有很多人，大家换了两波会场，纯粹聊着工作。
温泠这会才发现自己跟他都好会演戏！
硬是演出了无事发生，全然上下级的氛围感！
她忙到晚上七点多才终于能歇口气，这会整个人都开始打晕，可心里面却总有个地方不踏实，又不愿回家。
最后，温泠约了蓝松雨出来吃饭，聊天。
两人就近，在乐华商场里面挑了个潮汕馆子。
一落座，蓝松雨就开始絮叨昨天的情况，“小泠姐姐，我昨晚差一点就脱单了，那只大狼狗超级帅，人也好，还会给我做奶茶呢！”
她巴拉巴拉一顿说，倒也勾起温泠好奇，“那最后怎么没成呢？”
蓝松雨嘴巴一撅，“他想睡我，我不同意，他还想强来，我就发火了！”
“你做的对，你两不熟呢，睡了就成了一夜清，”在温泠心里她是个超级可爱单纯的小妹妹，感情这事温泠希望她走的稳妥些，“慢慢来，男人光帅是靠不住的，得仔细观察。”
“那你呢？”
“我？”
蓝松雨嚼着大块牛肉，大眼睛眨巴道，“昨晚你走的时候我看你不怎么开心，我当时就感觉，你跟川哥还有的扯。”
温泠被她逗笑了，“你直觉挺神，”她便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遭，听的蓝松雨一愣一愣，末了，她笑容却又黯淡，“可到最后，他没有正面回复我。”
“哎呀小泠姐姐，”蓝松雨跟磕CP失败那般气恼的放下筷子，“你提的要求太过分了，跟川哥在一起这么久，你到底有没有了解过他啊？”
“过份？”
温泠皱起眉头，困惑的看向她，“你为什么这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