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上的人情世故其实很烦人。
温泠心里早就没了耐心，嘴上却还笑嘻嘻的，“裴小姐也太客气啦，不过现在太晚我还是不去了吧。”
“你要减肥嘛？”裴乐悠开玩笑的语气。
边上的展恒可能觉得她这话不礼貌，马上找补，“温秘书只是太累了。”
“那我们去你家附近吃吧，温秘书，我本来就还有事要请教你的！”裴乐悠的执拗温泠是早有领教。
无论她心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温泠知道，自己今天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然会被烦死。
于是敷衍的笑出八颗牙，“本来是想减肥的，你这么热情，我恭敬不如从命。”
这句话明显带了暗讽，表达不满。
但裴乐悠可能是真没听出来？竟然还是笑嘻嘻的点头，拉开她车门，“走吧！”
一边的贺知川目睹全程，脸上却还挂着淡笑。
可能在男人眼里，裴乐悠这种女孩就是单纯活泼吧，对比温泠，也许有时候心思多了些，也让人觉得累。
“谁开车呢？”温泠跟着裴乐悠的动作下车，假装随口问起这件事。
照理，贺知川这种身份就不该跟他们中的任何一人私下吃饭。
或许一开始他只邀请了裴乐悠一人，但裴乐悠擅作主张邀请展恒跟温泠，便叫事情复杂了一些。
局面尴尬，展恒显然也懂，马上道，“我开，裴乐悠跟我坐一辆车吧。”
“不用，”贺知川看了一眼他，“让司机送。”
这也是唯一不尴尬的法子了。
温泠没想到他会为了照顾裴乐悠的面子而做出这样贴心的举动，要换做是自己不懂事早就挨了训了。
回想当初，裴乐悠还四处找人求见贺知川一面，现在摇身一变，俨然成了跟他私交甚笃的“新朋友”。
四人一辆车，尽管空间宽敞，但气氛照旧沉闷，人与人之间都距离较远。
好在路程短，很快到了地方。
下车时温泠几乎是不可抑制的舒一口气，“终于到了。”
贺知川跟她擦肩，不动声色的道，“很难熬？”
他明知故问。
不过这次温泠没理他。
这个点火锅店人不多，他们在二楼角落坐下，期间展恒最为紧张，忙前忙后打料碟，倒水，拿水果，仿佛恨不得永远别坐下。
跟他一样烦躁的还有温泠，这种局，她这辈子也是头一遭。
“展恒，你别忙了，锅都开了。”今晚上的裴乐悠意气风发，颇有一种主人的架势。
从张罗吃饭到主动落筷，都是很自然的样子，叫温泠分不清她是真的不懂社交礼仪，还是贺知川给了她这样的底气？
展恒被cue，只能乖乖坐下，“嗯嗯，你们有需要就跟我说。”
裴乐悠便笑着点头。
两人分明都是广城人，但地位忽然间有这样的差别还叫温泠挺看不惯的，便善意道，“没事的展恒，这就是个便饭，你吃你的不用管我们。”
展恒笑笑，“谢谢泠... ...温秘书。”
“我也要谢谢您，”裴乐悠瞄了一眼他，忽然很热情的笑看温泠，“不如我也喊您泠姐吧！这样显得亲切呢。”
温泠皱眉，心道：可我们没这么亲切啊？
“别吧，喊秘书我更习惯。”她说话时目光迅速瞥过贺知川，却没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情绪来。
展恒喊她“泠姐”，是被贺知川明说过不爽的，这事过去很久了，她没想到今天又被提起。
“那好吧，您偏心呢，展恒就可以喊。”裴乐悠看上去跟她很熟，真的像是小妹妹跟姐姐抱怨一般。
“我没有... ...”展恒竟然有点脸红，刚想着怎么解释时，边上冷冷的男人开口打断话题，“吃吧。”
于是吃饭，便就只是吃饭。
再也没人闲扯别的话题。
温泠心情很差，当然吃不了几口，好容易挨到结束便借口很困，匆匆想走。
她甚至想打车，但贺知川没让。
碍着人多，她也不好争。
但温泠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火锅店明明离她家最近，贺知川却硬是让司机拐了大弯先送裴乐悠跟展恒回家，最后赶走司机，自己开车回到了明湾府。
这番举动，明显不正常。
温泠看着车子在自家院外停下时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去开门，“我到了，谢谢贺总。”
她用力去拉门，门却纹丝不动，低头一看，竟然是锁住的。
“贺总？”
贺知川眉眼淡漠，从主驾驶下来，径直绕到后座。
他上车，门窗再次锁死。
温泠本能的往后退，身子紧贴在车窗，“贺知川... ...”她细声细气的，却不知这样更激发人的破坏欲。
男人眼里那层雾气散去，余下的情绪里没有欲念，只是居高临下的，似乎对她很不满。
“越是骄纵，越是得寸进尺，人都这样，无一例外。”他轻轻捏起温泠的下颌，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温泠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只是明白男人今夜心情很差很差，绝对比自己好不到哪去。
但是他发泄的方式跟她有关。
贺知川的双手几乎要掐断她的腰，裙子被推到最上面，双腿羞耻的露出来，在不大的空间里几乎难以伸直。
只能被迫的弯曲成他想要的姿势。
温泠浑身都不舒服，可座位就那么宽，她尝试挣扎，但身体一侧是男人青筋凸显的手臂，她双手都推不动半分。
“求你了... ...”她眼睛水汪汪的，超级委屈，“我不想。”
谁喜欢被这样... ...他未免太过分吧。
被重量闷闷的压着，温泠感觉呼吸都很困难，尤其车窗紧闭，氧气燃烧的又特别快。
肩带乱七八糟的滑下来，她身前那块被他动作带的娇晃着，让她羞涩，又被迫着挪不开视线。
他们在一起之后，感情发展的节奏一直是贺知川说了算的，温泠总是沦陷在他的节奏里，但最近这段感情起伏过大，让她不适应了。
她想着，眼泪便一行行流出来。
“哭了？”不知道男人是出于怜悯，或者是觉得无趣了，竟然半道停下，掰过她侧摆的脸。
温泠脸上湿漉漉的，眼睛也很红，咬着唇看他，一个字都不肯说。
两人对峙着，她仰躺在那儿看他，眼泪哗啦啦越来越凶。
贺知川凝她几秒，终于抽身，了无兴致的开始穿衣，少许，又是一身严整。
她这才慢吞吞爬起来，把裙子放下去，擦了擦眼泪，“贺知川，我们得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