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刺破夜幕。
本来正在开车的陈宗一眼就看见了前面万安楼下一片喧闹,他颇为疑惑地和坐在后排的宋牧则说话:“这么晚了,苏小姐他们楼下这么热闹?”
宋牧则此时正在因为醉酒昏昏欲睡,他掐着眉心放下车窗,然后外面吵嚷的声音就传到了车内——
“苏宝尔就是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这一声过于刺耳,宋牧则原本混沌的酒意瞬间消散,他直接让陈宗把车停到路边,然后推开车门大步朝着苏宝尔走了过去。
……
“苏德兴你不要太过分,”苏宝尔因为愤怒肩膀微微颤抖着,她咬着牙努力保持情绪平稳,“你们一家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然而这句话很快就被苏德兴的胡搅蛮缠给盖了过去。
“你就说是不是你把你舅妈你妹妹送进局子的?好你个苏宝尔,你舅妈那么疼你,你妹妹成天姐姐长姐姐短的喊你,你就是这么报答她们的?”
苏宝尔:“你——”
“她最大的失误就是没把你一起送进去!”
人群外传来一道冷沉的男声。
苏宝尔猛地抬头。
宋牧则走过来的时候,两旁的人纷纷为他让开一条路,看着他径直朝自己走来,苏宝尔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松了,鼻尖一酸差点哭出来。
苏德兴在震惊过后,立马恢复尖酸刻薄的嘴脸,“哟,你勾搭的姘头来了?还想仗着你男人有点钱就欺负穷亲戚吗!”
话音落下,宋牧则抬起脚直接踹在了他胸口,苏德兴整个人都被踹的人仰马翻,他直接懵在了原地,显然没想到宋牧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会直接动手。
他语无伦次:“你、你他妈敢——”
“我敢怎么样?”宋牧则搂着苏宝尔,同时一脚踩在苏德兴胸口,“我是不敢把你给我下药让你睡你女儿说出来,还是不敢让人知道苏宝尔那个所谓的舅妈把她骗出去想杀她?”
说话的同时,他脚下力气加大,苏德兴痛的表情都扭曲了,“家丑不可外扬,你这么说就是让外人看苏宝尔笑话!”
宋牧则冷笑一声,直接将他踹到陈宗脚下,陈宗立刻会意,扭着苏德兴就离开。
这一出过于行云流水,围观的人群都愣在原地,很快就有人认出了宋牧则,惊讶和唏嘘的声音此起彼伏。
宋牧则环视四周一圈,冷着嗓音道:“我们家家事,如果有不长眼睛的在背后嚼舌根,我保证在南城不会有任何一家公司会再要你们。”
说完之后就带着苏宝尔离开。
回到家中之后,苏宝尔如释重负吐出一口气,闻到宋牧则身上的酒味后她就无奈开口,“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冲动。”
其实处理苏德兴的方法很多,还用不着宋总纡尊降贵亲自动脚。
听着苏宝尔的话,宋牧则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对于这种流氓,你和他讲道理讲礼貌没用,还不如干脆利索揍他一顿。”
苏宝尔给他端了泡好的蜂蜜水过来,递到他唇边想让他喝一点,却被宋牧则一把抓住了手腕。
杯子晃了晃,里面温热的液体撒了几滴出来,落在了两人的手背上。
下一秒,苏宝尔只觉得天旋地转,然后就被宋牧则按在了沙发上,“水——”
话没说完,宋牧则的手就抵在了她唇边。
两人呼吸间灼热的气息纠缠,宋牧则轻轻在苏宝尔唇边啄了一下,哑着声开口:“我这两天在看咱们两个人的婚戒。”
苏宝尔原本搭在他肩上的手僵硬了一瞬,她下意识就想别开宋牧则的吻,却被宋牧则态度强硬的钳制住了下巴。
“以后这些让你烦心的破事都交给我,”宋牧则指腹摩挲着苏宝尔柔软的嘴唇,“我那天在你父母坟前说的,我会给你一个家是认真的。”
胸口酸胀的感觉再次袭来,苏宝尔捧着宋牧则的脸,看着对方俩颊酒醉后的红晕,以及那双一改往日的冰封、此时认真且缱绻的眼睛,怔愣半晌后,她轻叹一声,“我信你。”
——
一夜无话。
天刚蒙蒙亮,宋牧则被手机激烈的铃声吵醒的,窝在他怀中的苏宝尔睡得正香,被铃声一吵就开始下意识皱眉。
宋牧则在她后背上轻拍两下,看清来电提示上“陈宗”两个字后,这才强行压下起床气,去阳台接电话。
宋牧则声音嘶哑低沉还带着被吵醒的愠怒:“你最好有正事和我说。”
“宋总,”陈宗为难片刻,“苏德兴说有事要和你讲。”
宋牧则抬手掐住眉心,昨天晚上他临时让陈宗带走了苏德兴,原本是想让陈宗给他个教训,顺便好好问问,他来找苏宝尔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缓了半天,等起床时的烦躁彻底褪去后,沉下声问陈宗:“什么事。”
那头的陈宗说了什么后,宋牧则眼底泛起冷意。
“我现在过去。”
他出门时,苏宝尔正在床上双眼无神的坐着,看见宋牧则后她揉了揉眼睛,“你要出门?”
宋牧则一边穿外套一边“嗯”了一声,随后道:“我尽快回来,医院那边提了你手的治疗方案,估计得动个肌腱上的手术,等我回来陪你去面诊。”
听到有关自己的手,苏宝尔立马清醒,没有人比此时的她更希望自己的手快点好。
临出门前她帮宋牧则系好领带,在他唇边蜻蜓点水吻了一下。
“你提到的婚戒的事,我昨天仔细想了一下,外面的再好,都不如我来设计,”苏宝尔后撤开来一点,“等我手好了,我亲自画戒指的设计图。”
宋牧则怔愣在原地,他眼神暗了暗,半晌后嘶哑着嗓子开口:“好。”
苏宝尔送他出门,“路上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