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看得出来,丁赵的兴致并不是很高。她回到四合院内,陪着肖芳芳在海棠树下作画,站了一会有些累了,就回房休息。
紧接着,肖芳芳将画布盖上,找到了在房价打游戏的丁越。
“你姐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丁越漫不经心的回答。
丁越已经完成了四杀,正准备第五杀的时候,肖芳芳夺走了手机,最后一个人头落在对手的手上。
“妈!”丁越声嘶力竭。
“你回答我。”
丁越长叹一声,不知道是为了堂姐长叹,还是为了自己未完成的五杀长叹。
“逛庙会,她兴致不高。后来去了法源寺,她求了一只签。不知道好坏。”
听儿子这么说,肖芳芳知道了大概,她是女人,她当然了解女人。
“行了,你玩吧。”肖芳芳把手机扔给了丁越。
“妈。”丁越叫唤肖芳芳。
肖芳芳回头。
“堂叔真的打算让一个外人做公司的负责人?”
“你堂叔心意坚定。还好面子,他决定的事被人说服改变,他会认为这是人生污点。”
“那堂姐劝劝?堂姐劝最合适。”丁越继续说。
“谁劝,都比你堂姐劝合适。”肖芳芳当即表达了反对。丁图南本来就不满意女婿,要是丁赵偏心偏的太过分,那季青白更没有好果子吃。
“那我爸劝?”丁越对季青白的前途真是异常操心。
“行了,他们家的事,我们不要馋和,做好我们自己。他们高兴的来,也要他们高兴的走。”
“我们逛庙会,你们是不是谈过了?”虽然肖芳芳避开了,但他还是敏锐的有所发现。
“瞒不过你。的确谈过了,我和你爸还是认为青白做负责人好,但是你堂叔始终坚持不用青白。所以,我们还是不要多说什么了,这毕竟是他们的家事。”
听肖芳芳的语气,丁越大概能猜得出他们的谈话的内容,以及堂叔说服爸妈的说辞。
这是丁图南的家事,不是丁图南肖芳芳夫妻的家事。
“我明白。”丁越平常是个不满就会闹腾的人,但这次他没有。
他是想帮,但自己一个小辈一个晚辈根本说不上有用的话,说了反而倒显得季青白拉帮结派,然后引起堂叔不满,那真的就是玩砸了。所以这次丁越特别顺从肖芳芳,乖巧表示这事以后都不会再提,以免闹得大家心理都不愉快。
肖芳芳摸摸儿子的头,起身离开了房间。刚要去厨房准备晚餐,就见一身粉白居家服的丁赵敲了丁占北书房的房门。
肖芳芳没有阻止,只是原地叹气,看来这事还有下文。
北京的冬天比起英国的冬天,冷的不是一点不点,才逛了一天庙会,丁赵对于初二的游玩就表示了拒绝。不仅是丁赵,季青白也吃不消冷冬,加上丁赵都不出门,他更不能出门了。
丁越继而邀请丁图南出去转转,那么多年没回中国没回北京,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还憋在小小的四合院,是不是太浪费。
丁图南不愧是丁赵的爸爸,丁赵是什么理由,丁图南就是什么理由拒绝。
问了一圈,都没有人出去转,丁越于是问:“今天初二,我们在家大眼瞪小眼?”
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点浪费初二这难得的假期。丁占北丁图南都觉得有点可惜。但是做什么呢?
“打麻将?”肖芳芳突然提议。
中国的麻将是国粹,一半的中国人都会玩,而且麻将这东西益智,还不需要团队合作,特别适合现代独来独往的中国人。丁家上阵玩牌的有四人,丁占北,丁图南,丁越,季青白。坐位也特别讲究,季青白坐在丁图南上家,丁越坐在丁占北上家,这意思很明显了,老子岳父需要牌,儿子和女婿拆搭子也要喂。
牌局开始之初,丁占北和丁越这对父子的运气就是开门大吉,吃喝不愁,轮流开胡。父子两个赢得笑呵呵,另外一对翁婿,尤其是丁图南满脸愁云惨淡。
从这时开始,丁图南的打牌方式明显就变了,开始不耐烦,开始催促上家打牌。打牌的时候脾气不好,也会影响来牌,这是麻将界赌神的公开打牌运势秘密——打牌机会急躁,一定要心平气和,待牌如情人一样疼爱。
好嘛,丁图南打牌打得脾气急躁,来牌也是二五八不靠,打牌时不自觉会摔牌。
丁图南越是生气,那丁占北的运气越是势不可挡。在丁占北的强大运气下,丁图南终于有上听了一次,此时丁越和季青白是自由人。
季青白拆了牌搭子喂牌,那丁图南就是不糊,到了丁越,他面临两难抉择。手里有两张闲牌,他猜测这两张落地一定见响,就是不知道是谁响。
如果一定点炮,还是点给老爸吧。
等了半天,丁占北开始催促了。丁越只能随意选了一个扔了出去,嘿,果然响了。但不如愿的是,是丁图南胡了。
丁图南终于开胡了。
“还是侄子好。”丁图南开心了,一直重复这句话,重复到在场人万分同情季青白。丁越很不意思,他特别不想给堂叔点。
牌局继续,终于到了一次考验季青白的局。
丁越笑说:“我这局是没胡了,这局堂叔胡。”
“是嘛。”丁图南喜欢听这样的话:“要看看你姐夫怎么出牌了。”
此时三家听牌,只有季青白还是自由人,但他可不自由,他的压力已经如珠穆朗玛峰之大了。
他在两张牌里纠结,一是三条,二是六万。三条占个二条搭子,地下见了三张,六万是线牌,地下的牌都不见张,不过他分析了一圈,岳父应该需要三条。
于是,他打了三条。
牌一落地,果然响了。
不过不是丁图南,而是丁占北。
气的丁图南立即伸手放倒季青白的牌:“三条见了三张,你这张还是搭子,你为什么打这一张!六条是闲牌,你为什么不出!”
丁图南需要的是六条呀。
丁图南上听一次不容易,还是胡一张未落地的牌,就等着开胡转个运气,没想到季青白是拆搭子给丁占北点炮,丁图南能不生气么,指着季青白训他不会玩牌,既然不会玩那就不要玩。
这是丁图南今天第一次生气。连在旁观局的丁赵都看不下去,告诉他别生气,看在丁赵的面子上,丁图南忍着怒气推了牌。
“不玩了!”
不玩了好,不玩了,季青白终于能松口气,得以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