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最近的行程有赵申生。你见他做什么。”
“办点事。”丁越说。
“什么事。私事还是公事。”
“当然是公事。”
“你最近和那个蒋恒如走动很密切。”
丁越点点头：“是啊，工作上，他帮了很大的忙。”
“赵申生不喜欢他，你最好不要与他来往。而且这个人的确有问题。”
“都是传闻吧。我接触下来，其实没有那么难相处。”
“难相处只是脾气古怪，但是品行不好，却是致命的。”丁占北异常严肃：“上次的事情我知道了。蒋恒如去见赵申生，结果被赵鉴打了，这是他咎由自取。”
“你是说赵申生女儿赵峥自杀的事？他们谈过恋爱，也不代表赵峥就是为他而死。而且这件事谁都没有证据，怎么可以直接定罪了。”
“蒋恒如？他和赵峥竟然谈过恋爱。”萧芳芳是第一次听说蒋恒如与赵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妈，你的消息还不如我，他们差点结婚了。”
萧芳芳更是一脸震惊，她回忆起最后一次见到赵峥的情形。那时赵峥也就是二十五岁，貌美气质佳，自信又干练，是多少公子哥的追求对象，但是她一个都不喜欢。萧芳芳特别中意赵峥，主动找上赵申生，意图让子女交往。
赵申生是个眼高于顶的人，萧芳芳以为他会看不上自己的长子，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赵申生将萧芳芳的想法告诉赵峥，赵峥听了当场就以“年长几岁”拒绝。赵峥的年纪的确大了丁伯超几岁，但是赵峥实在是优秀，萧芳芳不忍放手，她干脆直接找上了赵峥。
就在赵峥返回英国前夕，萧芳芳曾与赵峥单独相处过。她们畅谈了一晚，一晚之后，萧芳芳不再干预子女的婚事，明白要对自己所爱的人放手双方都会得到幸福，同时，她也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公子哥拜在她的石榴裙下，她既聪明又有女性的魅力，斥责威重理智以及娇媚柔弱任性，她全部具备。
而且，赵峥是个通透的女人。萧芳芳有这个评价时，她四十三岁，那年赵峥二十五岁。
可惜的是，后来就传来了丧闻。
萧芳芳不会打听别人的身前事以及身后传闻，人走了就人走了，放在心里就好，不需要做死者不会知晓的哀悼，所以她对赵峥的曾经所知甚少。
“不是因为这一件。”丁占北说。
“还有……偷文物么？”丁越皱眉：“这个也是没有证据的传闻。而且全部都是赵鉴弄出的传闻。赵鉴是什么人，你们也很清楚，他说的都不能相信。”
丁占北说：“没有证据，但也不是空穴来风。但是，你还是要注意这个人。他帮你做事我不反对，如果他对你提了什么要求，比如说要见赵申生，你不能答应。”
丁越一愣，心想不能这么准吧，这都能猜出来。
“他真的对你提出这个要求？”丁占北察觉丁越的神情很不一般。
“没有。”丁越连忙否认。虽然这不是坏事，也不需要心虚，但他这次吃饭，始终低着头，再也没有抬头多看丁占北一眼。
蒋恒如的名声的确是毁誉参半，出于对儿子的关心，丁占北有自己的考虑，这一点丁越心知肚明。不过丁越有自己的想法。蒋恒如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他有自己的判断。
回家吃饭的第二天，北京的寒风立即让温度下降了好几度，风力迅猛，竟然吹散了雾霾。当天下午，丁越打听到赵申生在西安，他和蒋恒如订了去西安的机票。
在见到赵申生之前，丁越是有些不安。他有些想象不出赵申生这老头子再见到蒋恒如会是什么暴躁样子，没准还会把自己赶出来。那场景可真是有趣，一个老头子拎着一个扫帚，将两个男人扫地出门。
想着想着，丁越就笑出了声。笑着笑着，丁越就感到自己的身体周围围绕着探究的目光。
蒋恒如正一脸好奇和探究的看向丁越。
“有什么好笑的事？”将恒如问。
“嗯，刚看想到一个好笑的场景。”丁越的脸顿时成了烧红色。其实他的内心并不看好这次的行程，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想象。
然后蒋恒如不再说话了，他也不想知道丁越在笑什么，也没有做出任何回应的动作，直接闭眼休息。但丁越一点休息的意思都没有，他一直搅动着手指，一会看看飞机的窗外高空，一会看看蒋恒如的侧脸，他知道蒋恒如没有睡着。
“蒋先生，我很担心你一会见到赵申生说什么。他对你的成见可不小。”
“他虽然不喜欢我，但是不会动手。只要不动手，我们还有交谈的机会。”蒋恒如果然没有睡着。
“要不然你就不要出面了，我帮你打听。”
半晌，蒋恒如睁开眼，看向丁越，眼眸平静。但丁越特别慌张，被蒋恒如很认真的盯着是什么感觉呢，就是被吃死了，逃不掉了，如果不帮他打听就会遭到的报应的感觉。
“那就谢谢丁总了。我想我出面也不太合适。”蒋恒如根本不客气，弄得丁越一愣。果真是饭可以多吃，话不可以多说，他倒是没想到蒋恒如这么快就答应了。
既然如此，丁越也就不客气了。
“那蒋先生呢，我也有几个疑问，不知道我可以不可以问。”
“关于我和赵峥的传闻么。”蒋恒如倒是不遮掩。
丁越点点头，说实话，这还是他第一次向当事人求证八卦的真实性。
此时飞机已经距离起飞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飞机上的大多数游客都在小憩或者昏睡。大约还有半个小时，就可以达到目的地。
蒋恒如缓缓开口说：“我是和赵峥谈过恋爱。我们两家算是世交，可少年时代的我们根本不熟，只是跟随家长见过几次面。但后来很巧合，我们在大学相遇了，交谈之后才发现我们在同一个系下的同一个专业，顺理成章很自然的我们就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