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边坐！”小王又将一个酒瓶子力到了机车皮夹男的面前。
这次机车皮夹男老实了，他灰溜溜的站起来，目光巡视面馆的其他地方，此时面馆进来不少吃饭的人，几乎没有容纳皮夹男的位置。于是，皮夹男走到丁越面前。
“拼个座？”皮夹男小声询问。
丁越点头，继续低头玩手机。皮夹男说了一声谢谢，继续玩手机，偶尔听个语音，但他从来不回语音，只不过，从现在表情来看，他对另外三个人还报以不满。
直到那三个人离开，像是压在身上的五指山被挪开，皮夹克男整个人都放松了。
“唉哟，我的嘴就是碎，货不被人识，还要被人威胁。”
丁越吃了一口面，没理他。
皮夹男继续说：“我记得你，你在第三家店留了很久。”
丁越继续吃面。
皮夹男脸皮也厚，笑嘻嘻就说：“你看上的是不是这块怀抱，上个世纪20年代欧米茄的怀表，你的眼睛可真毒。”
他将欧米茄的怀表递到了丁越面前，丁越眼前一亮，是这块怀表，但汗毛却不寒而栗。你怎么知道？你不是跟踪我吧？”
“别说的那么邪乎！”皮夹男也正经了：“不是跟踪，我们只是有竞争意识，特别关注竞争对手。”
解释合情合理，但还是让丁越不太舒服。只不过丁越不再继续追究，继续吃面。
“那您要不要这块表。我收您不多，就这个数。”皮夹男不死心，冲着他伸出五个手指头。
“这表没什么收藏价值，我也不想换机芯。”
收藏和实用都堵死了，皮夹男也有自己的办法。
“您先别拒绝，您先看看这怀表，在做打算。是吧。”
皮夹男递上了手表，丁越不接。
“看了又不少块肉。而且您看了这表，只会让它“蓬荜生辉”。”
皮夹男是真的嘴碎。丁越几乎要失去理智了，皮夹男的嘴太碎了。
“行了！我就说最后一句，您就看一眼，放在手里看一眼，您再给我，我保证不再烦您。”
皮夹男还真是有套路，倒是学会先发制人了，还真是会琢磨销售技巧。丁越此时也不想拒绝，他倒是想看看皮夹男还要耍什么花样。
丁越放下筷子，看向皮夹男，皮夹男会意，狗腿般送上了怀表。
其实皮夹男的怀表看着还真不赖，黄金、镶嵌红宝石加上一颗钻石，看上去奢华富贵有了，上条轻松，拨针不紧不慢，恰到好处，将怀表放在耳边，指针移动的声音细微徐徐……
“怎么样？我也不怕告诉你。我这个是真的，第三家店的是假的。”皮夹男说：“就这个数。这玩意年份有了，但是机芯不行，而且还是块女式怀表，没什么市场，所以我也不多要。”
女士怀表触动了丁越的心思。大门丁越拒绝的很干脆。
“我暂时不考虑。”
他将怀表放到皮夹男手上，半碗面他也不吃了，已经开始穿羽绒服，朝室外走去。
“您不买我这个会后悔的，不过您要是再回来，我还原价给您。”
出了面馆，冷风扑面。丁越哪里都没去，直接拐进了第三家店。
“那块欧米茄的女式怀表呢。”
店主冷冷瞄了他一眼：“刚被人买走。”
“这么快？”
刚刚皮夹男不是说这种怀表不是没市场么。
“好东西当然出的快。”
其实他在第三家店的时候就非常这块怀表，但是他当时没下定决心。现在好了，丁越想买，已经没货了。
皮夹男？丁越立刻想到了皮夹男，他用小学百米冲刺的速度一路狂奔到饭馆，他开门时正好有人出门，两个人差点撞了个满怀。
男人瞪了他一眼，裹紧了衣服，朝远走去。丁越则是冲进了店内，皮夹男还在原位，他抽了一支烟，美滋滋的盯着手机。
“你好。”丁越一屁股坐在皮夹男的面前，气喘吁吁。
“哟，您回来了。落东西了？”皮夹男大口吸烟，烟雾缭绕。
“那块怀表，你还出手么？”
“啥？”皮夹男故意扬起了声音：“怀表啊。不巧，刚卖了。他刚刚走。”
刚刚走，那不就是与自己相撞的那个男人？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丁越现在满心懊恼。
“那还有么？”
真是风水轮流转，皮夹男和丁越已经调换了身份，丁越是“求”的那一个。
“哈，您当这是儿童手表啊，还批量发货？”皮夹男继续美滋滋的抽烟，言语之间是正常的调侃，但丁越就是有种“幸灾乐祸”的错觉。
烟戳进烟灰缸，皮夹男挑眉问：“您真喜欢？”
丁越不答，算是默认。
“我亲戚家是有一块，您要是真喜欢，我可以带您去，但是呢，价钱上，我不敢保证。”
丁越跟着皮夹男离开面馆，钻进了第一个胡同里。
“对了，您怎么称呼。”皮夹男脸冻的通红，双肩缩着，丁越看着他都冷。但是丁越穿的厚实，身体放松，没那么紧绷。
“我姓丁。丁火的丁。”
“哟，丁哥。巧了，我姓于，就是丁的中间加了一横的于，您叫我小于就行。”
两人走了二百多米，丁越感觉不太对劲。店面如此隐蔽，不像是正经店面。
“你要去带我哪里？”
“您别害怕，我们是正规生意。马上就到了。”
小于业务非常熟练，看来平时不少人问过这个问题。这样一想，丁越安心了不少，但还不至于完全放心。丁越迅速拿出了手机，装着玩微信，另外则是将录音点开，以防万一。
小于终于在一个铁皮门的门前停下。外观看上去，就是普通的居民屋。铁皮门没有锁，一推就开了，院子里没多少东西，还算干净。
“您请。”小于说。
丁越不敢动。小于笑说：“我先。”
小于先进了院内，喊了一嗓子：“叔，客人来了。你的那块欧米茄的怀表呢。”
丁越看四周没什么异样，跟着进了院内。院子内有的就是普通华北农村或者郊外的居民房，外加一个小菜园，菜园荒芜，工具锈迹斑斑，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菜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