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总，我们要上前打招呼么？”钱泳问。
丁越厌恶的别过头，但马上又了一眼，陈媛还是被吴松山搂在怀里。
“不管他们，我们进去。”
丁越再也没有回头，直接进了酒吧。
钱泳果然猜的没错，与领导在这种娱乐场所，是不会有什么娱乐的心情。如果遇上一个来酒吧都不能排解心忧的领导，那作为下属，更不能拥有好心情，否则太没心没肺了。而且钱泳还观察到，丁越到酒吧之后与在酒吧之前，他的不开心是不同的。
来酒吧之前，丁越是因为工作而心烦。虽然十几天一来工作上并未有任何进展，但丁越的工作能力和执行力，钱泳是看在眼里。工作只是工作，丁越似乎从未特别在意，即便遇上在难的事，他一直会给钱泳一种错觉，他最终一定可以做好。
但是来了酒吧之后，好像就不一样了。
丁越很烦，是真的走近心里的烦。他甚至都忘记了来酒吧的目的，甚至他都不知道丁越有多受欢迎。像他这样年轻的帅哥，干干净净，身姿挺拔，走在哪里，都能吸引一阵狂蜂浪蝶。
但是钱泳就是无聊之至，他除了端着酒羡慕那些与小女生贴身热舞的帅哥们，其他的就是为丁越推走偶尔凑过来三三两两的小女生，顺便再挤出一丝时间去分析丁越为什么这么的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钱泳是记不得，丁越忽然良心发现，竟然告诉钱泳可以随意玩，不要过于拘束，否则就白来了。许是自己在这里让钱泳放不开，丁越起身去了卫生间说是要打电话。
丁越哪里是打电话，他走到了卫生间门口又折回来，钱泳已经不见了人。再看酒吧的舞池中央，男男女女，灯红酒绿，已经分不清谁是谁。
音乐狂轰乱炸，像是有十架直升机在头顶盘旋，轰炸他的耳膜移位。他再也忍受不了了，拿起外套冲出了酒吧。耳膜终于还原，视线也变的清净。
丁越拿出手机，迅速给陈媛编辑一条消息。可消息发送后，丁越就后悔了，悔到肠子都青了。
他见到陈媛说什么，要质问她嘛？质问她是不是泄露了公司机密，可是这只是猜测，并没有证据。难道要质问她为什么要和吴松山那么亲密，可是丁越有什么立场去问。
现在消息已经发出，想不见面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祈祷陈媛像之前那样直接拒绝，干净利落。
可这个世界上的事，永远都是这样的事与愿违。
陈媛回消息了，她只回了两个字：“可以。”
半个月未见，陈媛还是老样子，头发半长，披在身后，妆容淡雅，舒服得体。唯一不同的时，她不在穿西装，T恤加上牛仔裤，还是很中性。
丁越有时就会脑补，陈媛穿裙子会是什么样子。
“哈喽，好久不见。”陈媛主动打招呼。
“好久不见。”
陈媛坐到了丁越面前，有服务员立刻送上了菜单，她快速翻了两页，随意点了一个合眼缘的甜点，然后菜单就被送到了服务员手中。
“你工作怎么样？我一直说要帮你，但是一直没有时间。回国后，我一直再忙着处理私事。”
“什么私事，这么急。”
陈媛顿了一会：“我爸做了一个手术。”
“很大的手术的？你陪他陪了很久。”
“手术也不是很大。但是他这个人就是怕做手术，必须要人陪着。做完手术，也要有人陪着，否则他也不会好好休息。”
“你爸爸的性格倒是很有趣的。像个孩子。”
“不像个孩子。但是被宠坏倒是真的。”陈媛无奈，她对她的父亲似乎是非常无奈。
“现在的他愈合的怎么样了。”
“还不错。不说他了，你现在工作怎么样。”
陈媛多么不想提起的自己父亲，丁越就有多不想提起工作的话题。
“进展不怎么样。”
“说来听听。”
“十个，最后就谈成了两个。”
“其他的呢。”二人对话速度极快。
“都被长江集团的吴松山抢走了。”
陈媛的眼睛不安闪烁了数秒，神色变化是瞬息之间，但还是被丁越敏锐的捕捉到。
丁越问：“你知道他么。”
“知道这个人，在两年前的公司年会上见过一次，不久后他就离职了。”
陈媛回答的很巧妙，她回答的内容没有破绽，因为全部是客观事实。至于重要丁越最想要听到想信息，她一个字都没有回答。
“嗯，就是他。其中有四个人说已经和长江签过合同了，另外四个明确不想合作。”
“不想合作是什么原因。”
“名气小，佣金高。长江的优势就是名气大，佣金低。”丁越很苦恼：“不知道还来不来的及，秋季的拍卖会好像已经赶不上了。我们现在连宣传图录都没办法完成。”
咖啡和甜点已经端至面前，咖啡是摩卡，甜点的巧克力口味，都是可以让人心情愉悦的食物，就是效果并不怎么样。
“我的方法也比较简单，就是先把秋季的拍卖会做起来，其他都不要考虑。不如降低佣金，先把约签了。”
“我不想降低佣金。”丁越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气：“我认为还有回转余地。”
“这样签约成功的几率真的很低。”
“我不能自贬身价。我自贬身价，就是在贬低公司的身价。”
“丁总！你能不能不……”
“孩子气？”丁越替陈媛回答。
陈媛顿时无话可说，他们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相处模式，一个认为对方幼稚，一个人认为对方重利且是目光短浅。
“是我不好，没有处理好这些事情。如果早早签约，也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在英国的时候，我还曾说要一定要不留余力的帮助你，可惜我食言了。”
“你不用自责。我在英国的时候也对你保证，一定会说服我爸不辞退你。我不明白我爸为什么那么坚持，我也想不通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我也食言了。”
“你有你的坚持，我会尊重。”陈媛说话语气放缓，边说边思考：“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我记得你在飞机上说过，你的堂叔是不是有一张名片。你或许可以尝试一下，请一个名声在外的外援，你就不用挨家挨户的受白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