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上次见面还是在香港。丁越费尽心思的请蒋恒如加入公司，不惜在公共网络为其发言，没想到蒋恒如最后还是选择了管明江。
按照丁越当时的想法，他绝对要恨死蒋恒如，他对谁还没有对谁这么认真过。甚至有了小孩子脾气，发誓再也不见他。但是现在比较来看，面对自己那个只靠运气混到现在位置的偏听偏信的老爸，和思维觉悟已经非普通人的管明江，稍微有脑子的人都回选择管明江。
丁越交给蒋恒如一份文件，一句话不讲，蒋恒如接过文件，看了封面，惊讶问说：“你让我我看你们的合同文书？”
“看第八页，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丁越说。
蒋恒如依言翻到了第八页，虽然一目十行，他快速掌握了合同的信息。
“你们要在中国做国外的艺术品拍卖会？”
“是。”丁越点头。
蒋恒如略有忧心，放回了合同：“这是谁做文书？”
“我的一个同事。你看他有什么问题。”
“降低艺术品的报价，你这是在逃税，一件两件或许看不出来，但是件数多了，那海关可不是傻子。但是具体的情况你应该问你们的法务。我对这方面不是很熟悉。”
丁越深吸一口气，窝在沙发里，眼睛望着天花板。
“你为什么不来帮我呢。”
蒋恒如呆住，看向丁越，他意识到丁越是真的遇到困难。
“公司发生了什么事了？”
“我该不该跟你说公司的事情？”丁越又叹了一口气，他与蒋恒如分别属于两家竞争的公司，所以，他们其实也是竞争关系。
蒋恒如抿嘴一笑，不再继续问下去。丁越是个很聪明的年轻人，他有自己的解决方式，甚至有些方式比蒋恒如自以为的中年人还要成熟。
丁越的忧心忡忡愁眉不展是有他的理由，他离开蒋恒如的家里，下一站并未去公司，而是直接去了集团去找了自己老爸。他要让老爸一定仔细过目，李涵虚是怎么降低与艺术品的报价达到逃税的目的。
“李涵虚这件事做得的确有些过分。叫李涵虚过来我当面问他。”丁占北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总部的电话打到李涵虚办公室的时候，正是中午时间，李涵虚的办公室竟然没有人。集团总部最后是打给了李成翼，让李成翼去四处找人，终于在楼下的大堂遇见风尘仆仆归来的李涵虚。
“你去哪里了？竟然不带手机。董事长叫你过去。”虽然李涵虚与李成翼曾经有过节，但是经过澳门一游，两个人倒是化干戈为玉帛了，好的竟然像亲兄弟。
丁占北叫自己？这么巧？
“谢了。”李涵虚忽然又问：“知道是什么事么。”
“很急。”李成翼说。
李涵虚一听，还真没猜出是什么事。他对李成翼摆手，寻到了地下车库。在他的车子旁边，赵鉴竟然还没有走，靠着自己的车子玩手机。吓得李涵虚左右看看，立刻钻进车里，挥手叫那个男人上车，李涵虚从来没有如此惊慌失措过。
“你怕什么？”赵鉴边说边拿出了一只烟。
李涵虚闻不得烟味，反应极大的咳嗽几声。
“我们的事情不是已经谈完，我们不要经常见面。下个停车点，你立刻下车。”李涵虚有些生气，看来季青白说的没错，赵鉴这个人是有点蠢。
“我见不了人么？”赵鉴白了一眼李涵虚，继续大口的抽烟。烟味充满了整个车内，李涵虚已经到了怒火的边缘，不顾天气严寒，他摇下车窗，烟味散去，他的窒息感也随之减少了几分。
“我想了很久，可是想不通，你说的是真的？关于我妹的事，你说的是真的？”
“我不会骗你。赵峥自杀就是因为警察知道她的事，为什么警察知道她的事，因为她身边最亲近的人告密。双重压力之下，所以她才会自杀。”
李涵虚边说一边寻找停车点，他要尽快把赵鉴这个人甩下去。可是赵鉴听了，一言不发的望着前方，突然，他大骂一声：“这个混蛋。”
李涵虚看了一眼怒气满满的赵鉴，正巧有个停车点，他踩了刹车。
“赵鉴，我不知道谁是这个告密的人，但是，我不希望你情绪受到影响，毕竟我们的接下来的事情……”
“我明白。”赵鉴低头，闷声回答。
李涵虚松了一口气：“你明白就好。嗯……”接下来的李涵虚还要去见丁占北，但是他总不能带着赵鉴去见丁占北。李涵虚正在腹中编排理由说辞，那边赵鉴已经开门迅速下车，连声招呼也不打。
这个时候，李涵虚这才真正的算是松了一口气。盯着赵鉴离去的背影，李涵虚摇头冷笑，这还真不是一个能合作的伙伴，看来接下来的生意还真的要从长计议了。
“董事长。”李涵虚气喘吁吁，看起来是真的为丁占北奔波劳碌。
“小李，你先喘口气，坐下歇会儿。”丁占北叫秘书端过来一杯茶水。
“谢谢董事长。”李涵虚言语表示感谢，但是没有坐，丁占北满眼逃避，而丁越身上带着戾气，看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而起，暴风雨即将到来，李涵虚绝对不会坐下。
“董事长，您找我有事？”李涵虚再次问说。
“我们是正规企业，合理避税可以的，但是逃税绝对不可以。”丁越将一份艺术品的合同推至李涵虚的面前，整个动作缓慢有序。
李涵虚假意的看了一眼合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不是逃税，也不是避税。艺术品的价格虚高虚低的情况都有。一元的艺术品也能卖出一百万，一百万的艺术品可能一文不值，定价方面，我认为完全没有问题。”
“一件上个世纪的艺术品只会价值一元？当海关是傻子。”丁越盯着李涵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