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夏香的后背紧贴着潮湿的水泥墙，王莹的高跟鞋声在密闭空间里产生诡异的回响。
手电筒光束扫过她苍白的脸，照见墙面上用红漆涂抹的倒三角形符号——正是乔润医学科技集团LOGO中被刻意抹去的部分。
"这是2016年税务稽查组最后出现的地方。"
王莹的指甲划过姚夏香锁骨，"他们和你一样聪明，现在都在混凝土承重柱里。"
头顶突然传来管道轰鸣声，成堆的财务报表被震得簌簌作响。
姚夏香趁机撞翻王莹，抓起散落的文件塞进衬衫。
黑暗中撞到金属柜角，腰间剧痛却摸到个冰冷的USB接口——这面墙里嵌着台老式服务器。
当她摸索到第三根数据线时，整面墙突然亮起幽蓝的荧光。
密密麻麻的监控画面铺展开来，其中一个画面正显示许小鹏在顶楼办公室撕毁体检报告，诊断书上的"砷中毒"字样一闪而过。
"你以为许小鹏是救世主？"
王莹的笑声从背后逼近，"他父亲当年就是在这间密室突发心梗的。"
染着鲜红甲油的手突然亮出针管，"乖，这是能让你忘掉烦恼的好东西。"
姚夏香抓起生锈的消防斧砸向服务器，飞溅的火花中所有监控画面同时跳闪。
借着瞬间的光明，她看到通风管道上用血写着"向左三米"。
当针头擦过耳际时，她终于摸到隐藏在墙缝里的暗门把手。
逼仄的逃生通道弥漫着腐臭味，手机信号格疯狂跳动。
闺蜜发来的照片下，医生开的药单突然让她浑身冰凉——许小鹏病历上的字迹竟与八年前的处方笺完全相同。
通道尽头透进天光时，手机突然收到许小鹏的加密邮件：【14:00到江心洲废船厂，带U盘】。
附件是段20秒的监控录像，画面里周鹤松正在她公寓楼下安装针孔摄像头，时间显示是昨夜23:47。
当姚夏香钻进出租车时，后视镜里映出辆银色特斯拉。
司机第四次变道时突然开口："姚小姐要不要听午夜频道？"
车载电台突然爆出刺耳噪音，天气预报员机械重复："今日东风三到四级，适合清理门户。"
出租车猛地冲进隧道，LED灯带在顶棚拉出惨白的光轨。
姚夏香忽然发现车窗映出的司机没有五官，仪表盘上的电子时钟开始逆时针飞转。
隧道尽头的光亮里站着穿白大褂的周鹤松，胸前工牌写着"乔润生物科技首席研究员"。
"记忆移植实验体编号097，欢迎回家。"
周鹤松举起麻醉枪的瞬间，隧道灯光骤然全灭。
姚夏香摸到车门把手上刻着的小字：许小鹏的钢笔字迹写着"咬破舌尖能醒"。
剧烈的疼痛让视野清晰时，她正躺在江心洲的沙滩上。
涨潮的海水卷走伪造的财务报表，露出下面真正的收购协议——签署方赫然是她父亲任职的苏北医院。
而许小鹏正站在锈迹斑斑的船头，白衬衫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手里握着支与她父亲同款的万宝龙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