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到了下周二。
陈天明给顾一凡打去电话，确认好了周四安装软件的时间。
然后，他又给章中辛打去电话：
“章总，我刚刚跟客户确认好了技术交流时间是周五上午9点半。”
“知道了。我已经定好明天的火车票了。”
“几点到站？到时候我去火车站接您。”
“不用接！我自己打车去酒店就行，一会儿你把酒店地址发给我。”
“好的，”陈天明早已猜到章中辛会拒绝接站，就没有再坚持，接着说道：“章总，我给您定了一张大床房。”
“不要单独给我订，咱俩住一个标间就行，不能违反公司差旅纪律。”
“那好吧！”
挂断电话，陈天明立即致电酒店前台，将自己的大床房换成了标准间。
周三傍晚，章中辛风尘仆仆地来到酒店与陈天明汇合。
陈天明带他到餐厅吃了点饭，两人回到了房间。
“章总，要不给您换一个大床房吧，晚上睡觉会舒服一些。”陈天明建议道。
“不用！公司现在资金紧张，咱们能省点就省点。再说了，上海住宿费这么贵，如果让姚总知道咱俩分别住单间，影响不好。”
“那好吧！”陈天明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拿起烧水壶去接水，烧水。
其实，他明知章中辛不会住单间，还是依然提出建议，其实是一种职场经验，这样能够让对方意识到自己一直是将其作为领导尊敬的。
混在职场，有些话明知道是白说，但是你却不能省略。
“这几天，你有没有跟客户联系呀？”章中辛坐在床沿上问道。
“就是周二跟客户的技术中心主任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一下明天的技术交流时间，”
陈天明坦言道，
“技术中心主任叫顾一凡，我去年就联系过他，但他一直不冷不热。直到上周，我才第一次见他，还是不冷不热的……”
陈天明把当天拜访客户的情况又叙述了一遍。
章中辛听完，说道：“他的关系很有可能已经把竞争对手做通了。”
自从当上SV事业部总经理，章中辛对销售工作也越来越了解，对项目分析也越来越在行。
“我估计是的！”
陈天明点了点头，
“所以，我就又通过模协的秘书长找到了客户的技术副总、总工程师黄永光，从我跟黄永光的交流中，我觉得竞争对手还没有做黄永光的工作。”
章中辛思索了片刻：“要么是对手觉得只做顾一凡的关系就够了，要么是项目还没有到做黄永光关系的时候。”
“是的！现在项目仅仅是处于客户试用软件阶段，竞争对手的主要精力应该是只放在了顾一凡身上。”
陈天明边思考边说道，语速很慢，
“从顾一凡对我的态度上，我觉得这个项目很有可能要越过他去做黄总的关系。”
“嗯！”
章中辛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不过，顾一凡作为使用者，他的建议也非常重要，黄永光虽然是总工，但也不可能对他手下的建议置若罔闻。所以，顾一凡这个地方还得尽力去做，得想办法说服他。”
“我考虑过这个问题，绕过顾一凡是最后没有办法的办法。我估计明天的技术交流他很有可能不会很配合，如果他让我们安装上软件就走人，怎么办？”
章中辛没有马上接话儿，他思考了有一两分钟，缓缓说道：“如果明天咱们先去拜访黄总怎么样？”
陈天明一听，眼睛一亮：
“这个主意好呀！明天到了客户那里，我以介绍公司高层为由先去见黄永光，你是公司副总，他也是公司副总，你俩正好对位，这也能让他觉得咱们对他重视。”
“到时候，我好好把SV的情况跟他说说，说不定会引起他的重视。”
“嗯！这比咱俩直接去见顾一凡好多了。见完黄总咱们再去见顾一凡，即便是咱装完软件他就谢客，咱们也不算白跑一趟。”
“那咱们就这么决定，明天先见黄永光，再见顾一凡。”
“好！”陈天明应了一声，然后说道：“章总，您现在分析销售项目的水平已经不亚于孙建国了。”
“比建国还差很远呢！”章中辛嘴上虽然很谦虚，但是表情上还是很受用的样子。
陈天明见沪汽赛克的项目聊得差不多了，就岔开了话题，道：
“章总，我听说咱们公司要从日本尤尼斯公司挖个人过来？”
“你消息挺灵通嘛！前一阵儿咱们跟尤尼斯进行技术交流，来访人员中有个中国人，姚总让成博士摸了摸这个人的技术功底，发现很不错，就向其发出了邀请。”
“人家来吗？”
“来！我听姚总说对方已经同意回国了，不过还得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入职。”
“咱们的SV的技术团队越来越强大了！”
“是呀！日本尤尼斯株式会社的渡边社长对咱们的技术能力水平非常赞赏！这一次技术交流，他得知咱们公司新开发了一个轻量化三维数据浏览器后，从一开始不相信到最后心服口服，直竖大拇指。”
“日本人对咱们还是有些看不起？”
“也不能说是看不起，他们的很多科技领域确实是比咱们强！”
“除了这些，还有其他新合作吗？”陈天明继续问道。
“没有。就是常规技术交流，没有什么特别的。这是咱们跟日本签约时确定下的技术交流机制，目的是让中日双方在技术层面上保持一致。”
“我听说这个软件的研发工作现在基本上都是在咱们这边了？”陈天明想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跟章中辛多打听点事儿。
“是的！研发上目前已经是以咱们为主，日本那边遇到一些新需求后会发给咱们，由咱们负责来开发实现。”
“小日本还挺聪明来！”陈天明语气里有些不屑。
“确实很聪明！”
章中辛感慨道，
“不过，这种机制对咱们也有利！日本的制造业很发达，发展也比咱们快，他们现在的需求就是咱们今后遇到的需求，早知道比晚知道要好。”
……
两人一直聊到十点多钟，章中辛看时间有些晚了，就停止了对话，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