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其实早就知道了,你发现了本王没有毁容的事情。”宗乐德叹了一口气,摘下了脸上的面具,轻声说道。
褚江月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宗乐德的脸,就跟那天在山顶上骑马的时候,看到的一模一样,宗乐德的脸上白白净净,没有一点毁容的的痕迹。
宗乐德阴沉着脸,再次强调道:
“从那天从你的雪龙驹上摔下来。我就知道你看到我的脸了。”
“你是在装晕?干,老阴...”
“不是。”宗乐德打断了褚江月,“晕是真晕,但是!我这面具是戴在右脸的,我再醒来的时候,面具就跑到左脸上去了,褚江月,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左右不分啊。”
褚江月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脑袋:
“我怎么会注意你,平时把面具带哪儿呀......”
宗乐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大概是在我十一岁的那年吧,我的母妃再度有孕了,当皇后新丧,贵妃担心,我母妃再生下一个皇子会被立为新后,所以就让人在我母妃宫中放了一场大火,我当时晕了过去,当我再醒来的时候,母妃已经不在人世了,更可恶的是,尽管有证据所指,是贵妃指使宫人放火,但是父皇却打算原谅贵妃,为了能够严惩贵妃,我就谎称我毁容了,戴上了面具,这一瞒就是这么多年,贵妃虽未因此受到严惩,但这也是她在后宫中独大多年,都没有当上皇后的原因,总之,我们兄弟三个人,谁未来被立为太子了,对于贵妃的影响都不大,只有我,她会想尽一切办法与我作对。”
褚江月还是第一次听宗乐德这么正经地和自己说话,她从宗乐德本身冷峻的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脆弱,尽管她读不到宗乐德的心声,但是此时此刻,她好像还是看到了宗乐德的面具之下,不为人知的真我。
二人久久对视,时间仿佛都在二人之间凝固,周围的声音都仿佛去了另外一个空间。
“原来如此。”褚江月率先打破了僵局,“这么多年,真是辛苦你了,不过,你娶了我,也算是苦尽甘来了,我还是那句话,不管我和宗乐山之前有过什么,都请你相信我,嫁鸡随鸡,嫁狗随......”
宗乐德扑哧一笑,捂住了褚江月的嘴,摇摇头,无奈的笑道:
“这话也就是你说,要是换做了旁人,那可是诛九族的罪。”
褚江月伸出双臂,环住了宗乐德的脖子,笑道:
“王爷可不能诸我的九族,我的九族现在就是你九族。”
褚江月说完,从宗乐德手中, 接过了他的面具,轻声说道:
“不过,从今以后,只有我们两个在的时候,你就不要戴着面具了,咱们两个之间,你不用伪装自己。”
宗乐德的心中荡漾过一股暖流,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一把环住褚江月的腰,将褚江月抱了起来:
“爱妃,从今以后,你我之间,再也没有秘密了。”
与此同时,褚抒怀正在隔壁四王府泡澡,自从她中了自己的奇毒以后,就闭门不出,一天要洗好几次的澡。
因为这个药没有特别好的解药,只能多洗澡加快代谢,等药物的作用在体内完全消耗完了,自然而然也就好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四王宗乐山整天整夜和小妾易画呆在一起,褚抒怀这也算是因祸得福。
但是今天不太一样,今天是褚江月和宗乐德大婚的日子,宗乐山的心情很不愉快,不知道该怎么发泄,想起自己家中还有一个褚江月的高仿,宗乐山就突然想过来找点麻烦。
侍女见到宗乐山进来,也没敢通传,宗乐山直接走进了褚抒怀的浴室。
褚抒怀本以为是侍女进来了,有些生气:
“不是和你说了,我洗澡的时候不要进来吗?”
宗乐山看着褚抒怀这一身的红斑,不由得从眼底流露出一丝厌恶:
“你这是得了什么病啊?”
褚抒怀猛的回头,慌乱地拿起一件衣服盖住自己的身体,急忙掩饰:
“回王爷的话,妾身这是过敏,过不了几日自己就好了。妾身,多谢王爷关心。”
“行了行了。”好在宗乐山正烦着,没有心思仔细琢磨,“赶紧穿好衣服出来。”
褚抒怀心中暗喜,特地换上了一身凸显身材的衣衫,跟在宗乐山身后回到了房间。
“本王今日来找你,是想问问有一件事情你能不能帮上忙。”
褚抒怀垂着头,脸上泛起一片红晕:
“王爷直说便是。”
宗乐山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
“你也知道,褚江月本身是要嫁给本王的,没嫁成就算了,但是她要是和三哥一心,与本王争夺皇位的话,你说可怎么办呀。”
褚抒怀头脑灵敏,一点就通:
“王爷是想让妾身想办法,离间他们二人吗?”
宗乐山点点头:
“对,你是褚江月的妹妹,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个难事吧。”
很快,距离褚江月和宗乐德成亲已经过了三天,很快就到了回门的日子,宗乐德早早备了一马车的礼品,准备陪同褚江月回门。
还没到出门的时候,小花从街上回来了,褚江月说道:
“王妃,奴婢一早路过四王府的时候,看他们门口也在准备马车,说是今天是王妃你回门的日子,四王和侧妃也要一同回去,一家人团聚,共享天伦之乐呢。”
褚江月一言不发,沉默着向后仰了仰,嘴角噙着一抹让人看不分明的笑意:
“好吧,我知道了。”
看来上次一事,还没有让褚抒怀学乖啊,越战越勇,她也真是够励志的。
倒是这个宗乐山,怎么也这么可笑,褚抒怀回门的时候他都不跟着,我回门的时候他倒是来了,这要是传出去, 反正丢人的不是我。
马车上,褚江月心事重重,一言不发,一旁的宗乐德看着褚江月的脸,嬉笑着问道:
“你在想什么?”
“什么呀?”褚江月敷衍了一句。
“本王和你一起回门,从刚出来你就一直这么心不在焉,你是不是害怕本王知道什么?”
褚江月瞪了宗乐德一眼,道:
“什么跟什么呀,我只是在想,一会回去了之后,我会不会见到我不想见到的人,仅此而已,我原本以为这点小事儿,王爷是不会感兴趣的。”
宗乐德:
“你不和我说,怎么就知道我感不感兴趣?怎么?你难不成还能害怕宗乐山还有你那个妹妹吗?”
褚江月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要说是害怕那还真是谈不上,自己已经不是当初被他们两个人玩弄在股掌之间的那个褚江月了,对他们有所提防,又有这读心的本事,不怕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
回门家宴上,褚抒怀远远的见到了褚江月,故作热情的上前来,就好像前几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一把拉住了褚江月的手:
“几日不见姐姐,妹妹真是思念姐姐呀。”
【可恶,她怎么看起来没有憔悴?不会真的像四王所说,三王待她极好吧。】
褚江月若无其事地拉着褚抒怀的手,笑道:
“真是我的好妹妹, 还有心情关心我呢,不知道妹妹身上的红疹好了没有。”
褚抒怀闻言,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像一尊雕像一样愣在了原地,四王见状,连忙上前去解围:
“江月,好久不见。”
褚江月瞥了他一眼,说道:
“跟着抒怀,王爷得叫我姐姐,跟着三王爷,王爷你得叫我嫂嫂,还没进家门呢,让外人听着笑话王爷不懂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