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快点进宫,皇上有危险!”
褚江月猛地从床上站起来,身上的伤口这样一来破裂开来,褚江月疼出了一脸的汗,险些摔倒,被一双大手扶住了腰。
扶着褚江月站稳,宗乐德还是不适应这种亲密接触,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那个.......皇上,是我父亲吧,那我是不是要和她一起进宫?”
褚江月回头看了宗乐德一眼,摇了摇头:
“你的伤还没有好,在家等我吧。”
“会不会有危险......”
褚江月一愣,既然说皇上有危险,那肯定来者不善,但是宗乐德这个样子,褚江月=也只能一人进宫。
“应该没事,你放心等我。”
“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说着,宗乐德就要翻身下榻。
“不行!”褚江月连忙阻拦,“之前为的你失忆的事情,出了很多不好的麻烦事,不管怎样,都不能再让宫里的人知道你失忆了。”
听到褚江月这么说,宗乐德也不好再阻拦,褚江月骑着雪龙驹,朝着宫中的方向走去。
雪龙驹的脚步已经尽量平稳,但是随着颠簸,褚江月身上的数处刀伤还是撕心般的疼痛。
但是此时此刻,褚江月并顾不上那么多,她一心想着的是,宫中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大街上车水马龙,街上的百姓喜气洋洋,根本不像是出了事的样子,就算是进到了宫门内,宫人们眉眼恭顺,脚步平稳,并不像是出了意外。
可越是这样,褚江月的心中就越是不安,有一种刀架在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不安全感。
贵妃和左都御史派出去两次刺客,都没能要了宗乐德的命,已经图穷匕见了,完颜家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接下来他们会使出的招数,只会越来越狠毒。
进了内宫不能骑马,褚江月从雪龙驹的身上跳下来一路飞奔,赶到了皇帝的勤政殿门口,勤政殿内一片祥和,看不出什么异样。
午后的阳光照射在殿外让人的身上暖融融的,总管大太监靠在柱子上打盹,听到褚江月这急促的脚步声连忙迎上前去:
“太子妃娘娘,您这是?”
“父皇呢?”褚江月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连忙问道。
总管太监从头到脚地打量了褚江月一遍,连连咂嘴:
“哎呦,太子妃娘娘,您这一身伤,是怎么弄的啊,上哪去伤的这么严重啊!”
“公公,我真的有要紧事,麻烦您给我通禀一声。”
“哎呦娘娘,皇上现在跟香才人在御花园饮茶呢,不在勤政殿里。”
“香才人是谁?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娘娘您不常常跟宫中内眷走动,自然是不知,香才人是咱们宫中的新贵得宠,说起来也是奇了,皇上已经得有十多年没有纳过妃了,见到这个香才人,二话没说就加封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褚江月的心中咯噔一声,来不及跟掌事公公告别,迅速赶往御花园。
跑着跑着,褚江月突然觉得小腹一湿,低头一摸,原来是经这一折腾,伤口被破裂开,不停地往外渗着血。
但是此时此刻,褚江月实在顾不上这么多,捂着伤口踉踉跄跄地奔向御花园。
远远地,褚江月就看见皇帝安然无恙的坐在凉亭中,旁边坐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女孩,二人饮茶畅谈,好不快活。
褚江月心中疑惑,那高僧神通广大,既然他说了皇帝有危险,那一定就是有危险,为什么现在皇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事情?
还有这个香才人,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这个背影,总让褚江月感觉特别熟悉。
来不及想这么多,褚江月两步走到皇帝面前,直接跪下:
“参见父皇!”
皇帝的茶杯端在手里,还没来得及往嘴里放,连忙放下。看着浑身是血的褚江月,心头一紧:
“江月,你......这是怎么了?”
褚江月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觉得嗓子眼一甜,一股鲜血吐了出去。
“快!快坐!来人,快宣太医!”皇帝被吓了一跳,连声说道。
褚江月坐在绣墩上,摆了摆手:
“无妨,无妨,父皇,您.......”
褚江月刚想询问皇帝有无大碍,可是刚刚要说出口的话却说不出来。
皇帝的面色红润,声音洪亮,根本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这一着急再加上失血过多,褚江月的脸色惨白得吓人,皇帝看在眼里,满是疑惑:
“江月,你去哪里了?怎么弄得这一身伤。”
褚江月抬起头来看着皇帝,想了想,说道:
“回禀父皇,儿臣陪伴太子殿下去到皇陵祭奠母妃,回来的途中又遭遇了刺客,幸得一过路高僧出手相救,否则儿臣夫妇凶多吉少。”
皇帝一听,忙从石凳上站了起来,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说,你们又遇到刺客了?和上次乐德遇到的,是同一拨人吗?”
“他们全都带着面罩,但是太子殿下说,看身量和功法,应该就是上次那一波人。”
这一点其实褚江月也不能够完全确认,但是仔细想想,除了完颜家,再也没有能和宗乐德过不去的人了,再加上,宗乐德再次失忆的的事情,千万不能让人知道。
“岂有此理,光天化日,堂堂储君,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
皇帝气得在凉亭中踱步,不用褚江月描述其中凶险,只看着褚江月这一身伤痕,皇帝就能知道二人九死一生。
褚江月低着头不说话,现在没有十足的证据一举置贵妃于死地,现在指控她只能让筹码沉没,好好一步棋变为弃子。
不过没关系,这个香才人来了,至少能一定程度地分走皇帝对贵妃的宠爱。
但是,皇帝一向对女色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上年纪之后更是如此,那究竟是什么女子,才能让皇帝再生春心呢?
褚江月越想越好奇,就想抬起头来看那香才人一眼,谁知刚一抬头,正好对上香才人投来的目光,二人四目相对,给褚江月差点吓得从绣墩上摔下来。
“你不是死了吗!”
褚江月惊叫着,从绣墩上站了起来,看着香才人,一脸的惊恐。
这一声惊叫,把皇帝的思绪也拉了回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褚江月。
香才人莞尔一笑,没有说话。
褚江月颤颤巍巍地站着,嘴唇止不住的颤抖,看着对面那张熟悉的脸,从头发丝凉到了脚底。
不会错的,绝对不会错的,不管认错谁,这个人我绝对不会认错。
御花园中一时间陷入了一片寂静,香才人也缓缓起身,对着褚江月微微行礼。
皇帝干笑了两声,只当褚江月是遇刺时受到了惊吓,并没有放在心上,道:
“对了,江月,还没有来得及给你介绍,这个是香才人,是朕刚刚册封的.......”
“香才人?”褚江月大叫着,打断了皇帝,走到了香才人面前,一把捏住了香才人的下巴,端详着她的脸,“你是香才人?你叫什么名字?”
香才人做出一副害怕的表情,往后退了一步,但是褚江月手上的力气极大,她一时没有挣脱开来。
皇帝见状连忙上前:
“江月,你这是做什么?”
褚江月没有理会,只是冷冷地看着香才人,重复着刚刚的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太子妃,我叫陈香凝。”
“陈香凝?”褚江月冷笑一声,重重地甩开香贵人,大吼道,“你究竟有什么居心?还陈香凝,这是谁给你取的名字?”
香贵人退后一步,总算从褚江月手中挣脱出来,面色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