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呢?
什么情况?
不是喜欢有泪痣的女人吗?他看见了应该喜上眉梢。
可是,她却只从何亦辰眼里捕捉到一丝可笑。
徐薇想了想,可能是这个男人不愿意承认他的品味如此低下。
没关系,她今晚有的是时间跟他耗。
徐薇笑着爬过,跨坐在何亦辰身上,眨眨眼,眸里泛起盈盈水光,“那你喜欢这样的我吗?”
何亦辰抿着唇不说话。
徐薇等得着急,又鼓起勇气伸出一只白嫩嫩的手,戳着他胸口,“何亦辰,我是真心诚意来给你道歉的。”
把自己成大饼脸来给他道歉?除非是真傻了。
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只不过是想膈应他,他的喜好是有多没品。
却不想何亦辰一本正经地道:“白里透黑,倒是别具匠心。”
徐薇惊愕地看着他,垂着的那只手微微握紧,又柔柔一笑,“那你是喜欢了?”
纤细的手指缓缓移向他胸前的纽扣,即将剥落的那一刻男人突然擒住她的手,“戏过了,就不好看了。”
“我没有……”徐薇话还没有说完,何亦辰又伸手过来,眼睁睁看着他将外面穿着的那件粉色夹袄替她扣上,“天冷了,注意防寒。”
他又下意识地看了眼她光着的脖子,随手取过一旁叠放着的黑白条纹浴巾,缠绕在她脖间。
看着被捂得严严实实的女人,满意地笑,“这样看起来,就比刚才好多了。”
徐薇一脸懵逼,完全摸不透何亦辰的套路。
又仔细想了想,似乎何亦辰处事就没有套路,上一秒才劈头盖脸地臭骂一通,下一秒便能跟个没事人一样谈笑风声。
这样诡异的行事,可不是她这种只知道一味的讨好卖乖的伪绿茶能懂的。
别赔了夫人又折兵,临到头了被人卖了还帮别人傻呵呵的数钱,那她可真是有泪都没地方哭去。
徐薇觉得现在的自己还没有达到能对抗何亦辰的品级,跟他硬碰硬无疑以卵击石,小命只有一次,重在爱惜。在羽翼未丰满,没有变得足够强大之前,她只能选择隐忍。
抬起眸看着男人意味不明的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咯咯一笑,“是吗?我也觉得这样暖和多了。”
缓缓穿上拖鞋,又天真可笑地何亦辰说:“那么,我回去睡觉了?”
“嗯。”
“祝你有个好梦,拜拜。”徐薇笑着挥手。
只是等到转过身后,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小声嘟囔,“拜你个头。徐薇,你就是个二傻子!”
回去的路上,徐薇忍不住扇自己耳光,可每次都是重重地打,轻轻地落,即便已经很轻了,而她依旧感到肉疼。
就不应该把别人的错惩罚到自己身上。
只是至那以后,何亦辰倒没再逼着徐薇去何氏,也不再强制她回香苑。
她爱在那里便留在哪里。
开始的时候,徐薇还觉得这样被放养着挺爽,吃着躺着睡着怎么舒服怎么来。
但时间一长,长到一周都没再接到何亦辰的电话,眼看着再过两天便要去儿童医院报道,徐薇越加坐立难安。
苗千儿见她已经连续做了十几次深呼吸,终于没忍住,“回去看看吧,看过以后便能安心点。”
徐薇睨着她没说话,继续跟着音乐吸气呼气。
额角已经渗出细密的汗,乌黑的发丝变得湿漉漉的,顺着发尾结成珠子滴滴往下流。
“你跟他使性子,到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苗千儿扯掉脸上贴着的面膜,扔进旁边放着的垃圾桶,“薇薇,说实在的,你越是这样,只会便宜了那女人。”
徐薇扯过肩上搭着的毛巾擦脸,淡淡道:“我早跟你说过,不要在我面前提何亦辰,我不想再听到关于他的一个字。”
苗千儿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我就是见你魂不守色的,才好心提醒你一句。薇薇,咱欺骗谁也不能欺骗自己不是?”
徐薇:“……”
徐薇气鼓鼓地回了卧室,倒在床上抱着软绵绵的玩偶,看着大熊黑黑的眼睛,“你说他是不是真的已经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了,所以才这么久都不跟我联系?他是不是真的已经把我忘记了?”
问了许多,徐薇又戳了戳它黑豆一般的眼睛,“你还真是白长了这么大一对,除了傻傻的盯着我,你啥也不会。”
徐薇抛开大熊,扯过棉被,清空脑子里的一切,打定主意提前去儿童医院报道。
***
从周一何亦辰回何氏,他便没日没夜地忙工作。
早中晚三餐都是刘秘书订的外卖,送到办公室里解决。
熬得实在累了,便到办公室后面的隔间里小睡一会儿,恢复精神后又继续。
厚厚的几摞文件,何亦辰用了短短三天便梳理出其中漏洞。
拿了分机拨打出去,“请何副总过来一趟。”
十五分钟后,何丰澄推开虚掩着的那扇门,见着那双漆黑深邃困顿的眼,轻叹了声,“亦辰,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这样着急,小心别把身体熬坏了。”
何亦辰眉骨微缩,不满地道:“正因为你总是抱着这样得过且过的态度,底下的人才会越来越放肆。”
猛的一把将一本蓝皮文件夹拍到桌上。
何丰澄瞅了瞅,不动声色地拿起,越往后看,脸色越难看。
“亦辰,我是真的没想到他们的胆子已经肥到这种程度!”何丰澄面露难色,“若是我早知道的,肯定不会让他们这样干。”
何亦辰冷笑,“何丰澄,你不必跟我解释那么多,我也不是来追你责的。”
男人眯起狭长的眼,瞳孔里迸射出一道凌厉的光,“我,让人把你叫过来,只是想告诉你,但凡我在这里一天,你就别想再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哪里是什么商量,分明就是赤祼祼的警告。
身为小爷爷的何丰澄,那里忍得了这么多,当即卸下脸上的笑,“亦辰,一直以来我都是照着大哥的吩咐在做。”
原本还绷着的那张脸霎时间笑开了,何亦辰轻飘飘地问:“这么说,也是爷爷让你私下里跟那些董事们往来的了?”
何丰澄不再说话。
何亦辰仔细打量着,冷不丁加重了说话的语气,“何丰澄,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想要平平安安待在何家,那就老老实实做好自己的本分。否则,即便你是爷爷的幼弟,我照样让你扫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