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锋收回视线身子往后仰,看着面前女人跳脚,扯着短裤遮住,然后,太过急动作太大力,遮住了下面露出了上面,这样的戏怎能错过,眼眸像漫不经心落到她的胸口,却紧盯住。
盛影刚才就已经被展浩提醒了这件裙子,已经出糗过,现在更出糗更加春光乍泄。
一阵慌张的手忙脚乱之后,只好扑向卧室,把一件被单浑身上下裹住。
从卧室里走出的女人,简直就把自己包成棕子般。
盛影眉梢氤氲的尴尬一览无遗,严锋见她进退两难地傻站在卧室门口,他好心情地扯了扯嘴角,跷着退靠坐在沙发,意兴阑珊地打了个哈欠。
过了一会,他瞥了眼腕表,盛影还傻站在那里。
“在那摆姿势等我进去?”丢出玩味的话让盛影蹙眉,下意识地抱紧怀里的被单。
严锋坐好,双手放在膝盖,上身前倾,目光似有若无扫过她。“不想问我想进去哪里?”
“卧,卧室?”盛影抿了抿干涩的唇,再不开口她就要石化了。
严锋眯着眼,像猫抓老鼠,探究的眼神让盛影紧抓住被单。“你说呢?卧室?”抚额皱眉,“老婆,我们只有夫妻之名,还没有夫妻之实吧?”
“你说话就不能一次说完吗?”被他一顿一顿的话语胁迫着神经更加紧绷,盛影不耐吼开了。
“没听清吗?”不理她的抗议,他继续缓缓的说,“我想有夫妻之实。”
“不就是做吗?TMD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夫妻之实?呸!这样的词被他粉饰再从薄唇里钻出,简直是污辱了这个词。
严锋起身,盛影木讷地看着他猝然走到她面前,嘴里吞吐着语句,紧张到说不出。
他想干嘛?
每次两个人在密闭空间单独相处,她都不得不打起精神。
神经像上紧的发条,哪敢放松?
盛影低头急忙检视自己的衣服,不放心地把被单重新又裹了一次自己,严锋不厚道地歪过头,嗤出冷笑。
“请相信我的品味跟眼光。”不着痕迹的话从嘴里溢出。
“品味?”盛影讷闷地咕哝。
“穿这样有卡通的内衣还想着我要对你怎么样?”麻烦她有点常识好吗?这种小女生小白兔不合他口味,女人不是应该有女人味吗?
嗯?像谁呢?他单身支在嘴边回想。
回忆一旦放开网线,就会飘回到久远的以前。五年前的清绕也似盛影这般年纪,可她有着特有的女人气质,清纯与妖娆恰到好处,有时候写歌的人应该也有这样的心得体会吧,要不然怎么会在歌词里这样形容一个女人,“魔鬼中的天使。”
盛影除了青涩,像黄花菜一样干瘦还有什么?
“为什么不接电话?”他忽然话峰一转,扫去一道斜视。
“哦,手机调成静音了。”盛影眼帘轻眨,耸了耸肩。而且,她没有认出是他的电话,他是怎么知道她的电话号码?
“调成静音?还是不想接?”他环抱双臂倚靠在卧室门边,好整以瑕地打量她。
难道要一直站在这里说话吗?
盛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背后是卧室,而旁边男人的气息一波一波向她袭来。虽然她没有用心去感味他,可是还是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很强的男性气场,挽起衬衫袖子的手臂不知为什么,盛影也觉得带有魅惑的野性。
稳定情绪,忽然感觉肩膀被人戳了戳。
严锋曲起指尖戳她,“打算一直穿成棕子?”
穿成这样确实不方便,刚才着急才慌忙扯起被单遮住自己。她咬了咬唇,转身从衣柜里拿出长裤长衫,然后冲进洗手间。
砰地关上洗手间的门,即使看不见他了,盛影对严锋的怨念弥漫在每个动作中。
“他到底是有多闲啊?还把这里当作了是他的公寓是不?虽然结了婚,可这样的婚姻也不必要两个人每天待在一个房间不是吗?还以为我会被骗他这是对我好?靠,想掐灭我的演艺路?”
想到展浩好好男人的样子和红艺老板吴越对她说的话,让她过两天去签约,盛影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加油。
“喵——”
忽然一声非人类的声音,让盛影周围的空气像停滞了般。有一团软乎乎毛茸茸的球状形东西在蹭着脚底,盛影垂眸,瞳孔猛地放大。
这不是一只花猫吗?
她从来都没养猫啊。
小猫又在她脚底蹭了蹭,门外传来讨厌的声音。
“把自己收拾好没有,我饿了。”轻飘带着不容人反驳的话语钻进。
他饿了关她什么事?
她从剧组回来又赶去见柠檬,直到现在她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都早被他气饱了。
“你不会是在里面骂我吧?”
“……”盛影差点就被口水呛到,不是关好门了吗,而且刚才她根本没有出声,只是万千怒骂从心里咆吼而过。
“欸,结个婚连老婆的手都没得摸过,没得摸就忍忍吧,老婆却连半口水都没煮来喝过……”
如果忘记他们之前的事情,这戚戚声音简直就像被老婆压榨的老公,老公工作回来半天,老婆既没有半点温柔,也没有端个茶倒个水,连晚餐都没有煮。
这分明就是在讽刺这样的老婆简直可恶,不配做人家妻子。
盛影踢踢脚边的猫,一声喵传来的同时外面的声音接着飘进来,长吁短叹,“很多人结婚也不是两情相愿,可生活还得过下去吧,既然结婚了就努力一起好好生活,做不到给老公摸,至少也要老公做个饭吧……”
句句都是在控诉她,可听在盛影耳里起了波澜。
不是没有道理。虽然结婚不是心甘情愿,可已经结了婚,好歹不能立刻就现在去离婚吧?
既然现在离不了婚,那也不能破罐子破碎啊。
无论如何,既然已经结婚,就先把这个婚姻经营好再说吧。
有了这一层觉悟的盛影,涌起了愧疚。
她抱起猫,打开门,低着头。
一副像要隐匿自己从客厅钻进厨房,接着厨房开始响起锅盘砰砰嘭嘭的声音。严锋轻敲着客厅的桌面,满意地捕捉厨房传来的声音,经过过滤般,听起来有几份美妙像动听乐曲。
早知道她是这样吃软不吃硬,他这几句话早就应该在他们刚结婚的时候就对她说,如果是这样,说不定她早就被他调教成一个温顺听话的满意女人。
正思忖,盛影忽然冲出来,一副火急火燎地抓起钥匙冲向玄关。
严锋倏地转头,直到撇见她的手握住门把手要开门离开,深邃眼眸一眯,耐着性子问,“不是要做饭吗?”
“冰箱什么也没有,我去楼下超市买点。”盛影扁了扁嘴,不等他反应,身子一侧从半打开的门缝侧身一过人不见了。
严锋嘴唇微抿,脸上没有表情。
在这几分钟内,信她还是不信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滚过。
等盛影果真提着一个大袋子回来,严锋心底莫名窜起一丝甜味。
这样的女人,还是可以调教成满意老婆的吧?
坚定了这样的想法,严锋跷着脚等着老婆做饭。
“欸,你吃不吃辣椒?”盛影头发蓬乱的头从厨房冒出。
“嗯。”居然还关心起他的口味?
“……”嗯?就这样?说多一句会口渴啊?
盛影低声咕哝,把头又缩回厨房。
严锋扯开衬衫的领口,刚才在加油站看到清绕受伤的镜头从他脑海滑过,一直掩饰的阴霾在无人的客厅拿出来放到脸上,突然冷下脸。随手打开电视,清绕简直无处不在似的,画面又正在播放她为了捡项链被众人推挤受伤的情况。只一刹,手指一动,烦躁地按了遥控器的关电视按钮,电视画面戛然而止。
收回目光,微闭眼帘休憩。
自从得知清绕要回国的消息,他一直强打起精神挥走混乱思绪,每晚几乎加班到凌晨。
现在,听到厨房听来的锅碗声音,还有飘来的一丝丝菜香,他居然睡着了。
盛影把一大盘面端出来,见客厅没动静,朝沙发的方向撇了撇。
“喂,别装了,不是说饿了吗?”盛影趋近用脚踢他。
没反应?
真的睡着了?
第一次在他没有露出尖酸刻薄的样子时端凝他,盛影那种口干舌燥的感觉又来了。
她吞了吞口水,目光紧锁住面前画面。
他仰靠在沙发,微侧着头。客厅白炽光打在他的侧脸,更衬得他脸上的轮廓分明,每一道线条都是像经由艺术家仔细斟酌才下笔描绘而成,额头和略敞开的胸口沁出薄汗,交叠在她面前那双修长的腿也映入盛影眼帘。
他挺耐看呐。
少了刻薄,安静睡觉的他像拆去了冰冷,倾泄出一点亲切。
盛影微张着唇,紧凝着面前男人。
虽然跟沈非的好看截然不同,可是,她也是个女人呀。
他就这样姿态性感地睡觉,考没考虑过她的感受?
不是怕他扑向她。
而是,她会扑向他啊!
她也会想把他潜规则了啊!
在心里画面转到少儿不宜频道时,桌上飘来的味道终于把她拉回理智。
面都要糊了,到底要不要叫醒他?
“看够了吗?”就在她踌躇是用脚踢还是戳他还是用别的办法把他叫醒,伴着话音耳边忽然传来温热。
“正在心里偷笑吧,跟我这样的男人结婚你是赚到了。”声音像滴水珠落在盛影耳边然后滚到心里,她愣怔抬起头,沙发上的他早就起身从她身侧走开。
盛影摸了摸发烫的脸颊,为了探究他是个怎样的人,她刚才趁他睡着半倾着身子趋向他的脸打量,想不到这么近窥视他,他会忽然醒来。
严锋去洗手间洗脸出来,盛影已经恢复镇定自若,脸上轻浅的红晕也收拾好。
水珠从饱满的额头滴落,前面头发也被打湿,温顺地垂贴,盛影总觉得现在少了锋利爪子的严锋比平常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