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例假?”陈尘宁一个激灵就坐直了身体,瞪着眼睛问,“小山,你说啥?”
“对,就是流血!我告诉你啊,我例假不准,有时候半月一次,有时候三月一次;这就是青春期,懂不懂啊!”小山显得非常没有耐心,“我心里烦,一来例假就是烦!老来不准,你说我烦不烦!”
“好好好,你等着,我给你要卫生巾去。我懂我懂。”陈尘宁赶紧安抚道,“你淡定啊,别激动别激动。”
陈尘宁赶紧松开安全带后去找空姐,连比划带动作的提出需求。
空姐懵圈了半天,终于弄明白了陈尘宁的需求,她说道:“先生,别着急,卫生间里有备用的女性用品。您现在可以请女朋友进来清理一下。”
“不是,不是,她不是我女朋友。”陈尘宁对空姐的这种误会很是介意。
“哦,没事的,是不是您的女朋友,我们都免费提供卫生巾,我们新航还提供其他安全用品,都在卫生间储物盒里。”
新航服务是好,但态度有必要这么开放吗?出了国门,这三观果然不同。陈尘宁决定不再接空姐的话茬,扭头回座位去接应小山。
陈尘宁抱着双臂,站在经济舱卫生间门口等着小山;一声门响后,捂着肚子的小山出现在陈尘宁面前,这孩子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太好。
“你没事吧。”陈尘宁上前问道。虽然这会儿陈尘宁还是头痛欲裂,站也站不稳。但他面对来大姨妈的娃娃小山,自己作为长辈,陈尘宁命令自己无论如何也得挺住。
“很烦啊,就想吃口甜的,我想吃冰淇淋。帮我跟空姐要一个。”小山说。
“不行。”陈尘宁严辞拒绝。
“那来个可乐。”小山决定换一个央求的方向。
“不行!”陈尘宁眼睛又一横。
“你怎么这么烦啊,你比杨芭乐还像大姨妈!”小山烦躁地站在卫生间门口,小腹部中这无处安放的青春痛苦,让小山不知如何是好。
“那小山,咱俩抱一个吧,抱抱能缓解痛苦。”陈尘宁头疼的要死,但是思路很清晰,无论对女孩还是女人,认怂应该是解决矛盾的最佳方案,“小山啊,以后就咱俩相处了,我们还是要互相习惯一下。”
在陈尘宁温暖宽厚的怀抱里,小山的烦躁得到一丝丝舒缓。
“咱俩和平相处,我努力。我是孤儿,你也是了。”小山把下巴靠在陈尘宁的肩头,一字一句的说。
陈尘宁鼻子又酸了,自己都是孤儿了,还不能哭一场吗?赤贫就是最大的武装,陈尘宁本来就爱哭,这会儿眼泪成串地流了下来。
“彼此彼此。”小山拍拍陈尘宁的后背,反倒安慰起这个大男人来了。
刚下了飞机,还没出新加坡樟宜机场,许家朔的电话就到了。
“尘宁哥,你们落地了吗,新加坡的气候湿热,你们还习惯吗?”许家朔的问候,在新加坡樟宜机场冷彻心扉的空调里,让陈尘宁感觉不那么冷。
“我爸去接机,他会举着一张A4纸写着你名字的,尘宁哥,你出了机场,就找自己的名字就行。”
取行李、接机等这些小事,许家朔都细心地安排好了。
“好的。谢谢你,兄弟。”
走在樟宜机场的出关通道上,道路两侧均布置着黑石头雕塑,雕塑形态各异、雕刻精美,掩映在热带郁郁葱葱的绿色里,分外有艺术感。
这一排浓黑石头的雕塑,让人一看就知道造价不菲:石块体量大而扎实,浓黑的黑很纯粹,黑到有种金辉、奢华的气息从石缝中渗透出来。
陈尘宁的视线随着浓黑色石塑的排布一直向前,陈尘宁也惊诧于这浓黑色,这么辽西特色的浓烈颜色,居然在这热带海岛也能随处可见。
新加坡的绿和这浓黑色搭配在一起,居然一点都不违和。
“这里的姑娘皮肤都好黑,瘦子真多。”小山推着行李边走边说,还偷瞄着陈尘宁,“你还是喜欢杨芭乐那种胖姑娘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