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直接找她就好了，我们难道还拉个帮结个派？”
祁夜唇角锐利的一抿，“好，那我们各自追究。”
“已经点了菜，你吃了再走，我先走了。”
宋时微快走到门边，听到祁夜说：“我以为你今日找我来，还想跟我道个歉。”
“利用你的事，我早就道过歉了。”
身后传来一声轻呵。
宋时微拉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祁夜偏头看向外面，正好是餐厅门口。
苏禾钻进了江御风的车里。
江御风，又是江御风。
当初宋时微——
祁夜闭上眼睛，用力揉了揉眉心。
服务员敲门进来上菜，他起身丢下一句：“没人吃，你们看着处理了吧。”
下楼走出餐厅，江御风的车已经不在原地。
祁夜朝道路远处看了眼，弯腰坐进车里。
司机问他去哪儿，祁夜看了眼时间，才10:10。
他预留了两个小时，跟苏禾呆在一起的时间连十分钟都没有。
闭上眼睛，他没有感情起伏的说：“公司。”
车子开了一段，司机频频往后视镜里看，欲言又止的。
又到了一个红绿灯，车子停下，司机犹豫着开口：“祁总，季子墨季先生的那个助理，还跟您有来往吗？”
祁夜睁开眼，“你问她做什么？”
“她长得很像我远亲的女儿，上次看到后我特意打电话问了一嘴，我亲戚说他们女儿还在国外呢。这姑娘吧，从小就特别有主意，我亲戚听我说看到过跟她长得很像的，不确定她说在国外是真话还是假话，让我给留意留意，这不就来问问您。”
祁夜说：“我跟她不熟，可以帮你问问。”
他拿出手机拨出存的号码，却传来机械的语音：“您拨打的号码不存在。”
祁夜拿下手机，看了看这个号码的通话记录。
没错，他之前就是用这个号码跟人联系过。
怎么这么短时间号码就不存在了？
难道是知道季子墨的什么事？
他道：“开去最近的派出所。”
进去之前，他找司机要了他那远亲女儿的照片，一看，果真跟季子墨那助理长得十分相像。
他便直接拿着这张照片去警察局里查人。
最后调查结果出来，只有司机远亲这一个人是长这样的。
警察局的数据全国联网，却找不出第二个长这样的人。
说明什么呢？
祁夜想起她从来不曾告诉过自己的名字。
他换了个警局，把这个情况说明，备了案。
然后去季云升的住处。
一路上，他感觉自己快要触摸到什么，但那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快得他没有抓住。
季云升对他突然的到来略微惊讶，祁夜如果过来看她，一定会提前给她打招呼。
像今天这样没有预兆的过来，属实是在意料之外。
“喝什么？”她问。
祁夜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说：“岩兮在哪里？”
季云升表情微滞，“什么？”
继而失笑道：“你问的是我吗？”
祁夜没有笑，可是神色出奇的淡定，季云升感觉自己的面部肌肉都快要抽搐了。
她坐下来，换了个担心的目光看祁夜。
“发生了什么？”
“你不是岩兮，她在哪里？”
季云升脸上的表情慢慢淡去，眼神倔强且受伤，她起身踱了几步，停在祁夜面前。
“我不懂，为什么你们总是这样？先是认回我，然后又否定我。我失去了记忆，什么都不知道，被你们推来搡去，我做错什么了？你们来问我，这种奇怪的问题我该问谁？”
“好。”
祁夜点头，起身，转身走出去。
季云升没想到他这么干脆利落的就走了，愣在当场。
轻轻的关门声响起，她才回过神来。
但不知道是该追上去，还是不追。
接下来的一小时，她就明白了祁夜为什么走得这么干脆了。
他过来不是来试探她的，而是真的来问答案的。
她的狡辩在他意料之中，他见过无数种人，老奸巨猾的不计其数，所以直接行动了——
安排给季云升的八个保镖全部撤回，高级安保设施也被拆除。
再接着，他的社交账号删除了那条她是产品体验官的转发，官博重新宣布了新产品体验官，这回是个正儿八经的明星。
网络沸腾，一部分人在恭喜明星代言人，一部分人在猜测官博为何删人。
因为明星效应，她这个本来不起眼的被删体验官，被推到风口浪尖成为谈资。
季云升不在乎被人讨论，她在乎的是这一切闹得这么大，季家一定会察觉！
毫无疑问，她现在已经不安全了。
“叩叩！”敲门声响起，吓了季云升一跳。
一想起季家那高门大院，她就瘆得慌。
她不能回去。
“您好有人吗？燃气公司的检查。”
季云升吐了口气，打开门。
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一涌而入，把她包围，“季小姐，季子墨死亡一案有新进展，我们需要你配合调查，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相比于家里，现在警局对她来说还更安全点。
季云升毫不犹豫的跟他们走了。
没想到祁夜把给她打官司的高级律师也撤走了，现在警方把她逮捕，一是根据其他人的供认，她与顾姗和院长两条人命案有牵连。
二是季子墨的死亡，她也有嫌疑。
季云升被关押不到一个小时，季子墨的父母就来了。
他们获得了与她单独谈话的机会，季子墨的父亲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拷问。
“我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季云升说失足落崖而死。
就被站在一旁的贵妇人扇了狠狠一巴掌。
“事发时只有你跟他两个人，他怎么会失足？他失足你怎么没有失足？季云升，从前我就知道你是个祸害，可我儿子偏偏喜欢你。他罩着你，我跟他父亲才没动手，你以为他走了， 我们还会让你放肆吗！”
季云升的头皮被头发扯得生疼，依然一口咬定：“他挟持我，我跑的时候他追我，掉下去了。你们应该查查他来往的人，那段时间他精神很不正常。”
“啪！”她脸上又遭了一巴掌。
两边脸各有几个红红的指印。
贵妇人道：“你就是个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