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这话让牛二花母子二人的心跳瞬间加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说话。
看到这二人的样子，徐氏冷笑了一声直接点了楚闻杰出来。
“楚闻杰，这事儿跟你有关系没有！”被徐氏喊到名字，楚闻杰吓了一跳，却还是连连摆手谄笑着往前走了两步。
“祖母可别冤枉我了，谁不知道永平是你心尖尖上的肉疙瘩，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害她。”
“刚刚我确实找过世子，但是为了跟他做生意。说完事之后我就被小厮给叫走了，根本就没看到过程容霜。”
谢从琰开始见楚闻杰不承认的时候还想戳破他的谎言，谁知道不劳烦他动手，楚闻杰竟然自己说了出来。
不过他确实避重就轻了，只承认了找过自己，却没承认跟程容霜勾结。
方才他锁门离开之后，景安就从窗户进来把他跟小厮偷梁换柱。而后过了没多久，程容霜就进来了。
这么巧的事儿，若说他们没有联手只怕也没人信。
不过现下的情况，楚闻杰不承认，谁也没办法他。
冷笑了一声，谢从琰瞥了一眼地上的程容霜，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太心慈手软了。
方才他发觉了他们的计划之后就决定顺水推舟，甚至担心程容霜太清醒把人给认出来，他还亲自往香炉里加了料，亲眼看着程容霜意识模糊才离开。
没凭没据的，楚闻杰不承认，再加上他是自己唯一的孙子，徐氏也不能把他怎么着，只冷哼了一声放话。
“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你牵涉到此事之中！”
“既然这里这么多人，那就劳烦大家给我北静王府做个见证。程家容霜本就非我北静王府一脉，今日更是糊涂之下酿此大祸。”
“我们楚家丢不起这个人，从此之后跟此女再无关系！”
徐氏铁了心，程容霜却还想挣扎一下，膝行几步要去抱徐氏的大腿，却被钱嬷嬷一脚踢开。
自此，再也没人关注犹如落水狗一样的程容霜，该回家的回家，该送客的送客。
上了马车，阮知窈挑起帘子看了一眼地上灰头土脸的程容霜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她想做的，何尝不是其他女子也想做的事情？
“不高兴？”谢从琰发觉了她的异常，捏了捏她的手。
“这又不是打了胜仗，怎么能高兴的起来。”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阮知窈索性借着这个机会把话跟谢从琰说开。
“我知道长辈们和相公是一片好意，怕我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回来又回去了。但该我知道的，还能瞒着我一辈子不成？”
阮知窈在笑，还是往日那副温柔娴静的笑容，但谢从琰却觉得心头发苦。
“我贪恋着你我的温情，扪心自问是不愿意与你和离的。但我也知道做人不能太自私，我不能将谢家的子嗣一事置之不理。”
“所以，若是有一天，相公有了一个想要跟她绵延子嗣的女子，你可以跟我说，我们和离就好。”
看着谢从琰一直不说话，阮知窈叹了口气，伸手抚开他紧皱的眉。
“我知道你想说可以纳妾，可以纳通房，甚至你可以为了我去母留子。”
“可是，相公，我就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我是完完整整的交给了你，那我自然也想要一个完完整整的你。”
“如果不能，那我们好聚好散。起码这样，将来想起年轻时遇到的这么一个人，心里惦记的是对方的好。”
作为一个现代人，各种宫斗宅斗剧、小说她是没少看的。但是大部分时间她是不理解这些女人的逻辑，大家相处融洽不好么，斗来斗去的有什么意思。
但是今日程容霜大言不惭的说她跟谢从琰睡了的时候，她的心底忽然就浮现出了一丝怒火，一丝想要把这个女人撕碎的怒火。
但一想到，如果将来还有无数个这样的女人在她周围的时候，她肯定也会失去理智，跟这些女人纠缠不休。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了，自己所有的善良不过是建立在周围人对她的宠爱之上，而她的本质就是那么一个自私狭隘会妒忌的女人。
如果变成那个样子，她会高兴么？不会。
所以，在那天来之前，她想留一些美好的东西给谢从琰。
“不会！不会有妾室！”
车厢里沉默了许久之后，谢从琰忽然长叹一口气开了口。
“都说谢家出情种，其实没说错。当你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时候，我满脑子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你如果没了，我又如何。”
“我身负着谢家的将来，必然是不能跟你一起去了的。但同一个院子里，甚至同一个府里有另一个女人坐在你的位置上，做着跟你一样的事情，我只是想想就觉得浑身难受。”
“所以，我接受不了别的女人，自然也不会有妾室。”
“至于孩子，我们可以过继。”
谢从琰抬起眼睛，看着阮知窈说的云淡风轻，“这事现在说为时尚早，但我们还有几十年呢。”
几十年……
阮知窈被这三个字狠狠的震慑了，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嘴角却是大大的笑容。
不管以后如何，现在有这个承诺那就够了。
北静王府门口的人都散去后，程容霜才觉得丢人似的，捂着脸钻进了旁边的小巷子里。
但她刚走进巷子，就觉得身后有人。一回头，见着是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的时候腿瞬间软了下去。
“你，你们，我……”
那三个汉子身量都不算高，面孔黝黑，满脸的络腮胡子。看到程容霜倒了下去，打头的那个男人冷笑一声冲着程容霜说道。
“你该庆幸我们刚才没有出去！要是让北静王府的人知道你不过是个破鞋，你只怕死的更惨。”
这三个人楚晗月是认识的，否则怎么会腿软。
勉强站了起来，她充满警惕的看着打头的那几个人问道。
“你们想做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北静王府的表小姐，你们别想动我！”
“你还算哪门子的表小姐？你那外祖母都已经把你撵出来了，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要跟你断绝关系！”
“你清醒点吧，别做你飞黄腾达的梦了，赶紧跟我回去，儿子还在家等着你呢！”
说着，那人伸手就要拉程容霜，却被她挥舞着手给挡开。
“走开，你们都走开，我可是要嫁给镇国公府世子的！我不要跟你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