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抽出匕首,递给管家,她小声道。
“必须揪出来!”
要是让那人跑了,他们两个可就别活了。
她还想好好地当国公府的二夫人呢。
管家转着眼睛,观察着四周,他呵斥道:“我已经看见你了!你要是现在出来,我可以饶了你,但你要是让我找到你,我就弄死你!”
他弯着腰,朝前面走着。
酸橘紧紧握着石头,她强迫自己冷静。
要是发现了,早就过来杀她了,她还有机会。
呜呜呜。
暗星,你在哪儿呢?
管家看着前面的石头,悄悄地走过去,大喊一声。
“我找到你了!看刀!”
“啊啊啊啊!”后面,有个人紧紧地闭着眼睛,大喊着。
可是,并没有传来疼痛。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骗了,为时已晚,二夫人已经抓住他的胳膊了。
“二夫人!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你当我傻啊!”都叫她二夫人了,怎么会不知道?
她死死地抓住男人喊道。
“快过来,我抓住了!”
管家咬着牙,强忍着腿部的疼痛,小跑过去,联合她将男人摁在地上。
强行捏住他的脸。
“富贵?”
“哎!是我,管家老爷,求求您,我什么都没有听见,饶了我吧。”富贵整个人被管家压住,不能动弹。
他就是来小解。
没想到碰上了这两人在竹林里幽会,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是做了什么孽啊!
管家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留你不得!”
他猛地摁住富贵的脖子,将匕首刺进后背,一刀两刀三刀,刀刀刺进血肉。
刀刃与肉碰撞发出割裂的声音。
很快,富贵就没有呼吸了。
管家吐了口唾沫,擦了擦刀上的鲜血,“我呸,小贱驴,敢偷听老子的话。”
“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离开。”二夫人看着富贵的尸体,心里一阵害怕。
她紧紧攥着拳头,安抚着管家。
这人杀意已经起来了,说不好,连她都会杀了。
管家点头,他杀了人,但并不想被发现。
“我说的话,你好好考虑考虑,据我所知,二老爷总是去找外面的女人,只有我对你才…”
“好了,别再让别人听见了。”二夫人看向四周,忙制止道。
她转过身去,管家正在处理富贵的尸体。
她嘱咐道:“你也得给我点时间准备。”
“我给你时间,三天,就三天,三天后,你要是不跟我走,我就把你供出来!”管家将富贵丢进枯井里,又抱上大石头,拍了拍手,深深地看了一眼二夫人。
便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这里寒气逼人,二夫人搓了搓胳膊,也赶紧离开了。
酸橘闭上眼睛,慢慢地喘着气,生怕大了,会被发现。
两行泪,从眼角流下。
死人了…
好一会儿,直到都没有了动静,她才敢动了动麻木的手。
她小心翼翼地趴在石头上,朝前看去。
确定没人了,才匆匆离开竹林。
此时,暗星觉得奇怪,院门遮掩,甜梨忙,一直在屋里睡,酸橘就在寝室外面的小屋子里候着。
不像是忘记关门。
倒像是出去了。
他刚跨出台阶,就看到酸橘急匆匆扑进他的怀里。
“怎么了?”
“呜…”酸橘不语,整个人像是受了刺激,她用力顶着暗星,走进院子,将门关上。
仿佛,这一扇门,能将外面的坏人隔绝。
她靠在门上,不停地哽咽。
暗星皱眉,他看着一脸恐慌、身上也脏了。
他抬手抚上她的脸。
“谁欺负你了?”
“杀…杀人…”酸橘紧紧攥着拳头,被吓着,说话有点不利索了。
暗星将人搂在怀里,远离院门。
他想去厨房端一杯热茶,却看到身后寸步不离的酸橘,心底一软。
“别怕,我在。”
酸橘喝了杯水,缓过劲,她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暗星,“他们就在竹林里杀了人…”
暗星朝一旁看去。
一道黑影闪过,四周布满暗卫,仅需一个眼神,他们就明白。
下一秒。
寝室的门开了。
江棠晚披着披风,看着两人,不解地问:“怎么了?还哭了,可是暗星欺负你了?”
“回少夫人,确实是属下没保护好她。”暗星懊恼。
他去换衣裳了,便没有守着。
要是他在,酸橘就不会有危险了。
酸橘摇头,站起身,走到小姐身边,断断续续地说。
“不…不怪暗星。”
江棠晚伸手,将酸橘揽入肩里,轻轻拍着,细声问。
“是看到什么了吗?”
见酸橘点头。
她很是心疼,府中有很多肮脏的勾当,酸橘脾气暴,却胆小,怕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才吓出了这副模样。
酸橘说:“二夫人和管家在竹林幽会,说是要逃走,三日后,还要大火烧掉顾府,突然,有了声响,被他们发现。
我不敢出声,管家就诈人,没想到有人出声了,我躲过去了,他被管家杀了,等到他们都走了,我才逃了出来。”
她埋在小姐的肩膀上。
痛哭了一会儿,要是她出声了,死的人就是她了。
富贵,也算是替她挡了一灾。
江棠晚心疼道:“幸好平安回来了,下次,别这么冒险了,我要提醒你,再见到二夫人和管家,不要露馅。”
露馅,酸橘就会被怀疑。
“我明白。”
酸橘擦干眼泪,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暗星,她好像抱了他?
江棠晚嘱咐道:“暗星,这几日,酸橘就交给你了,她晚上,也会害怕。”
“是。”暗星应下。
很快。
去竹林的暗卫就回来了,他跪在地上,“确实死了一个人,被捅了五下,随后扔进了枯井里,死者是府里的小厮。”
“可有亲人?”
“没有亲人,他是孤儿。”
江棠晚叹息,道:“尸体先不要打捞出来,以免打草惊蛇,你们盯好二夫人以及管家,三日后,让管家逃出来,一网打尽,最好不过。”
没想到,二婶玩得这么花。
难怪管家这么效忠二婶,她走了一步,顿了顿,从面相上看,确实年轻时,管家比二叔要长得好看。
屋内,顾祈辞也没了睡意,她看着神色凝重的夫人,担忧道。
“怎么了?”
“管家私会二夫人,计划逃跑,还在竹林里杀了富贵,正巧被酸橘撞见。”江棠晚解开绳,披风挂在衣架上。
她躺在一侧,觉得手脚冰凉。
在他们眼中,杀人连眼睛都不眨,真是枉为人!
顾祈辞挪动身子,将她圈进怀里。
“府中人,随你调动,我也随你支配。”
“……”
如此羞人的话,怎就说的越来越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