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看着三人，好奇地问：“怎么想起来接我了？”
“母亲来皇宫，许久都没回去，父亲担心。”江棠晚拢了拢披风，嘴角勾起说。
下一秒。
顾祈辞附和道：“父亲脸皮薄，怕你骂他，便拉着我们一起。”
他想，棠晚说的对。
隔阂在，那就消散，父亲和母亲一直有一个误会，少时，一直沉浸在痛苦中，没有关注，眼下，他要好了，这个家也要好。
大老爷瞪大眼睛：“你俩说什么呢？”
大夫人看过去，冷笑一声。
“这么大的人了，还怕挨骂？你还跟以前一样，只愿挨骂，不肯说话。”
她眼底泛起复杂，嗤笑一声。
又想起来了痛苦的事情。
大老爷闷声不语，同样，他也想起了往事。
察觉到气氛不对，小夫妻相视一眼，顾祈辞手搭在父亲的肩膀上。
“男人，就应该主动道歉。”
“你小子…”大老爷抬头，随后，重重叹了口气，搓着双手，似乎很是为难。
马车停下时。
大老爷一瘸一拐地赶上去，轻声道：“夫人，对不起。”
呵。
一声冷笑。
大夫人问：“你对不起我什么？”
大老爷一噎，他低头，嗓音沙哑道。
“我什么都对不起你……”话未说完，眼前的人就离开了。
大夫人站在府门口，冷声道。
“你确实什么都对不起我，既然知道，就少在我面前晃悠。”
阍侍：“……”
他们站在府门口站岗，听到两人吵架，根本不敢动，困意也完全消失了。
大老爷叹了口气，回头苦笑道：“祈辞，道歉是没用的。”
“你跟母亲到底发生什么了。”
分开前，顾祈辞手放在膝盖上，沉声道。
大老爷手放在偏房的门上，一边推开，一边说：“陈年往事，提他干嘛？”
烛光摇曳，无心睡眠。
顾祈辞胸中沉闷，不停地咳嗽，“咳咳咳…”
“夫君？”江棠晚起身，胸前的被褥滑落，她担忧地朝里弯腰，连忙下床，端来热水，“来，快喝一口。”
“多谢…”
顾祈辞虚弱地喝了几口水，他被夫人搂着脖子，感受到那股温热。
靠在枕头上。
他愧疚道：“抱歉，打扰你休息了，明天，我去书房睡。”
“你是我男人，说什么抱歉。”
江棠晚给他盖上被褥，喂了一颗药丸，看到他脸色红润，才放心。
她鼻子酸痒，忙捂住嘴，朝外面打了个喷嚏。
“唔，冻着了。”她怕夫君担心，故作轻松地笑道。
“快躺下。”顾祈辞皱眉，感受到她身上的凉意。
心中一颤。
他握住她的胳膊，往怀里拽了拽。
江棠晚重心不稳，只能抬手，放在男人的胸膛上，寂静的声音，让两个人的心跳声，格外清晰。
“你身子弱…”
“我不弱。”男人的声音在耳边传来，呼吸略微急促，几秒后，“我能保护你。”
他怕女人不信，补充道：“真的。”
江棠晚抬眸，凝视了一眼，咬了咬嘴角，头靠在他的怀里。
“嗯，你自是要保护我了。”
“晚儿…”顾祈辞喉结滚动，下意识喊出亲密称呼，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江棠晚压不住嘴角的笑意。
以前，她跟顾钰安交流时，总是冷淡，也只是看着男人优秀，才同于与他交谈，现在想来，那只是将就。
而如今，才是真正的心动。
她勾住男人的衣领，不再扭捏，感受他的温度，“阿辞，快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
中午，酸橘气呼呼地走进来。
江棠晚正在整理着账本，她发现几处有问题，但要仔细探查。
这并非一日之功。
她抬头，轻笑道：“又有谁惹你了。”
“小姐！”酸橘跺脚道，“我听暗星说，我们刚走的那天，飘雪就去勾引姑爷了！”
她以前埋怨姑爷身子不好是一回事。
但那也是小姐的男人，别人觊觎，就是不行！
江棠晚眸子一冷，“然后呢？”
酸橘面上浮现笑意，她轻哼一声说：“飘雪当然没得逞，想要端粥给姑爷喝，还硬闯，被姑爷当面扔了，还勒令不允许她靠近书房。
还说，要是再敢多嘴，就决不轻饶呢。”
姑爷做的还不错，她越来越满意了。
江棠晚手指在桌上敲打几下，她就说，怎么两人躲着她？
她不限制两人跟江夫人汇报。
毕竟，她本来也不隐瞒，“让飘雪来见我。”
不一会儿，飘雪就战战兢兢走了进来，她看了一眼小姐，便跪在地上。
“小…小姐，你别听府里的下人瞎说。”
“哦？我应该听到什么？”江棠晚靠在椅背上，目光冷淡地看过去。
飘雪紧张道：“说…说奴婢勾引姑爷…”
甜梨看了一眼她，讥讽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掌嘴吧。”江棠晚懒得争执。
她相信酸橘，同样地，也相信阿辞身边的护卫。
想到昨晚，她的脸颊一红。
他们的关系，好像越来越近了，都说在婚前才有心动的感觉，他们怎么都成婚了，还如此甜腻？
先婚后爱吗？嗯…好像还不错。
甜梨将飘雪带出去，守着杏雨的面，与酸橘一起说教着。
甜梨抬手，打了一巴掌。
她沉声道：“还敢勾引姑爷吗？”
“不…不敢了。”飘雪哭道。
酸橘可没这么好脾气，她重重地打了两巴掌，“姑爷也是你能勾引的？”
忽的。
飘雪看到了救星，她忙挣脱开两人，朝院门跑去，她跪在男人前面，求道。
“公子啊，您救救奴婢吧，奴婢要被她们打死了。”
说着，可怜兮兮地抬起头，露出红肿的脸颊。
暗星问：“怎么了？”
他看向酸橘，示意她过来快解释。
酸橘会意，她上前说：“她…她勾引姑爷，应该受到惩罚。”
她那又大胆又怂的样子，让暗星忍不住笑了一声。
顾祈辞皱眉，问：“晚儿生气了？”
“小姐可宽容了。”酸橘为小姐说这话，又补充道，“但谁能忍受有人勾引自己的男人？”
更何况，小姐如此优秀。
要是姑爷有了别的小妾，别说小姐接受不了，她都接受不了，小姐如此优秀，就该独宠后院。
飘雪擦了擦眼泪，据理力争道。
“可是，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更何况，像公子这么优秀的人，我们本来就是江夫人送来给您当陪床丫鬟的！
公子，您看在小姐要杀了奴婢的份上，就要了奴婢吧！奴婢给您当牛做马伺候你。”
杏雨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她…她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