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甜梨抿嘴,轻声道,“奴婢要一辈子跟在您身边。”
江棠晚不赞同道:“你成婚了,也可以跟在我身边,你觉得季春掌柜怎么样?”
提起他。
甜梨猛地一惊,她赶紧摆手又摇头,否认道:“小姐,您别乱点鸳鸯谱了,听说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一瞬间,她的脸上快速闪过苦笑。
“嗯?”江棠晚皱起眉。
难道,她看错人了,但季春不像是负心汉啊,算了,等回去后,好好问问。
她握着甜梨的手,说:“我不会让你受一点儿委屈的。”
此时。
酸橘背对着,听到两人的对话,庆幸早早就睡了,又纠结。
要是小姐问她,想嫁给谁。
她会说谁?暗星吗?呸,怎么想到那个混蛋了!睡觉睡觉!
这一晚。
所有人都没怎么睡着。
天一亮,他们便启程了,马车行驶在路上,并不显眼。
雁城,与盛京尾部相接,他们直奔最东边。
东边有一片海,清星岛就在这片海上,长得像星星,周围的海水很干净,因此得名。
江棠晚道:“这一次,便一口气到达雁城,辛苦大家了。”
其他人点头,眼睛里带着坚定的神色。
顾祈辞望着她的背影,眼眸一沉,不知在想什么,须臾,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块糕点,递过去。
“晚儿,热乎的糕点,你尝一块。”
“是公子一大早就让属下去买的。”暗火解释道。
江棠晚接过,分成两半,她递到夫君嘴边,又把另一块放到自己的嘴边。
“夫君,你也吃一块。”
就像当时喝交杯酒一样。
两人的脑海中,都浮现出新婚当晚的模样,不约而同地笑了。
突然,白神医敲了敲正在痴迷的孙女,恨铁不成钢地说。
“羡慕啊,羡慕就赶紧找个男的。”
“咦。”白灵儿揉了揉吃痛的脑袋,反驳道,“男人,我才不要,恶心死。”
想到在灵赤县发生的一切。
她就恶寒,整个人浑身都不自在。
江棠晚帮衬道:“爱情,自有天意。”
她与夫君,便是天意难违。
——
鸽子飞入西院,落在江月影的面前,她吓了一跳,本想赶走,却看到上面的书信。
她左右看了看,“如意那个死丫头去哪儿了。”
信鸽似乎在催促。
江月影忍着害怕拿下竹筒,打开一看,顿时精神了,她提起裙摆,看向书房,小跑了几步。
又想起了什么。
从屋里拿出一件衣裳,是之前给安哥哥做的,人家说恩上加恩,那她是好上加好啊。
“安哥哥,我给你…”
“月儿,我在忙呢。”顾钰安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没有敲门就进来的女人。
想要发火,却没有力气。
他白天一直在伺候祖父,晚上就忙闲置下来的公务,今天,父亲有空,他才得以休息。
面对这么多的公务,脑袋隐隐作痛。
江月影撇撇嘴,几秒后,还是笑着上前。
“安哥哥,你看,杏雨传过来的信。”
“快给我。”顾钰安眼睛一亮,他打开信,快速一扫,“南城?南城盛产莲花没错,难道…”
他拿不准主意。
看向眼前的女人,期待她能说上一个好法子。
江月影激动道:“是啊,安哥哥,你快派人去南城拦住他们,如果大哥腿好了,我们该怎么办呢?”
她意识到,前面的话太极端,后面又委屈地找补。
“我们只是不让大哥的腿好而已,又不会怎么样,对不对?”
顾钰安明显失望了。
但,他也没办法,毕竟选择了月儿,只是为了获得江家的支持。
他点头,将人儿搂在怀里,亲了一口说。
“月儿,谢谢你为我着想。”
“安哥哥,这是我给您做的衣裳,我给您穿上。”江月影害羞一笑。
她垫脚给男人披上外衣,很合身,眼睛不免闪过嫉妒。
为什么如意做的这么合身?
顾钰安张开手,随意女人摆弄,当然,他知道衣裳并非是她亲自做的。
但,这些争宠的小心思,他并不生气。
“辛苦你了,这些事情交给丫鬟去做就好,月儿,我得出门办事了。”
江月影会意。
她想跟着,却怕安哥哥会烦,便嘱咐道:“早点回来,我在家里等你。”
“好。”顾钰安应了一声,便拿着信离开了。
如意正在门口候着。
江月影翻了个白眼,问:“你是不是在想,要是安哥哥知道衣服是你做的就好了?”
“没有,奴婢没有。”如意怕被打,也学聪明了,“那衣裳本来就是小姐做的,再说了,姑爷并非因为衣裳而高兴,而是爱小姐。”
这一番话,说的人心里暖暖的。
江月影满意地点点头,“好了,看你吓得,走吧,马上入冬了,我们出去买点布料,给他做个棉衣。”
如意跟在身后。
她默默地看了一眼还没好的手,做衣裳倒没什么,只是小姐会变着法子为难她。
一件衣裳,几天做完。
她就只能熬通宵,困了,就会扎到手指,几次下去,就无用了,针扎在掌心里,都察觉不到了。
“是。”
顾钰安不知为何,从得知信的内容后,一直在想诺希雅,他真是欣赏聪明的女人。
来到院子里。
正好看到诺希雅在练剑,“真美。”
与月儿与众不同,月儿只会女红刺绣、琴棋书画,女人剑舞,别有一番滋味。
诺希雅听到声音,转身,笑道:“公子来了,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她收起剑,扔给丫鬟。
走近一瞧,女子额头上香汗淋漓,引人心动。
顾钰安喉头一紧,生怕做出不轨的事情,忙拿出信,转移话题。
“大哥他们来信了。”
“哦?”诺希雅看完后,轻轻摇头道,“谁知道是不是烟雾弹呢。”
顾钰安心中充满了诧异,在她的身上,竟然看到了江棠晚的身影。
那女人也是一针见血。
“我与公主想法一致,想请教公主,有什么好法子。”
可是。
诺希雅始终说话,只是笑着玩弄着头发。
顾钰安不解地问:“公主,可有哪里不对?”
闻言,诺希雅抬着头,眼睛坚定,似乎能洞穿他的心思。
她凑近,又凑近,直到两个人的距离,只有一丝一毫。
“敢问公子,是想杀了自己的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