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王脚一抬,放在凳子上,大口喝着茶,看向三人。
“你们啊,就是太年轻。
女人就是要多娶,在意这么多干什么?钰安,你就是太傻了,什么江棠晚江月影,你都娶了…”
忽然,一道冷冽的目光投来。
他扭头一看,竟然是顾祈辞!这小子竟然敢…
李瑾衍冷笑一声:“后院的女人比父皇还多,你的脑袋迟早要掉。”
“你!”鸿王脸色一变,没了底气,因为他府里的慕客,也是这么对他说的。
不对,父皇不可能因为几个女人就把他废了,太子就是羡慕他娶的女人优秀。
“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良久。
顾钰安起身,他笑着抱拳作揖:“太子、鸿王,使臣进京安排的事情要紧,要不,我们先商议此事?”
每当气氛紧张,要打起来时。
他都会出面当和事佬,所以在大臣们的眼中顾钰安的能力很强,以大局为重。
鸿王表示:“我是看在原的面子上。”
李瑾衍讥讽道:“要不看在你脸大?”
两人面色泛红。
似乎又要吵起来了。
顾钰安为两人倒上茶水,他提道:“这次朝廷只给了一万两的预算,恐怕不够。”
去年,还给了十万两。
皇上是想给王爷和太子出难题。
鸿王无语道:“这都不够塞牙缝的,放心,我有银子,我多添一百万两。”
他说完后,那一股男人的尊严充斥在胸前,挺直了后背,说话都有底气了。
李瑾衍嘴角勾起,“可以,本太子允了。”
鸿王正笑着,意识到不对劲。
“什么你就允了,我是主监官!告诉下面的官员,都得拿银子!最低的官也要拿一百两,太子也不例外。”
他大手一拍。
没有人敢反抗,就连太子也只是皱着眉头,不敢出声。
消息传到下面的官员时。
他们为难道:“顾大人,家中都揭不开锅了,哪能拿出四千两啊。”
这可不是小数目。
清官没银子。
狗官不愿拿。
他们有几千两银子,也不愿当冤大头,花在毫无作用的地方,宁愿去听歌唱曲,赏给对他们笑的女子身上。
顾钰安叹了口气,说:“皇上只给了一万两,这远远不够,王爷自掏腰包,拿出十万两,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也要尽一份力。”
官员撇撇嘴,看着顾钰安的身影,喃喃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顾大人的母亲管理顾家多年,自然有银子。
鸿王更不用说。
刚娶了盛京首富刘小姐,一百万两只是他们伸伸胳膊的事情。
“张大人,你说这怎么办?”
“等明天,我们问问太子,再做打算。”
他们与太子不熟。
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太子也没银子。
雨来得太过急切。
大家都纷纷挡住头顶,躲在屋檐下挡雨,等小一点儿时,便回家。
江棠晚来到茶馆雅间。
一眼就看到了两人眉头紧皱,正在凑银子。
她福身:“见过太子。”
“表嫂不必多礼。”李瑾衍客气道,这是灵儿的救命恩人,更是祈辞的夫人。
他很敬重。
顾祈辞为她斟上一杯热茶,“晚儿,可有冻着?”
从窗外看去。
外面狂风肆意,雨滴更是急促。
一杯热茶下肚,驱散了不少寒意,她对上夫君的视线,摇摇头,“我没事,倒是你们,为何紧皱眉头?”
太子边骂边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还添油加醋说了顾钰安。
“顾钰安可是伪君子,没我们家祈辞好。”
“夫君自是好。”江棠晚看了一眼他,衣袖下的手微微收紧,“与他相处,是江夫人的意思。”
她以前。
只是一枚棋子。
顾祈辞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嗯,我家晚儿乖巧的很。”
一瞬间。
江棠晚觉得脸上的热度已经扩散到脸颊上,蔓延到耳朵。
她轻用手帕遮掩。
“呃…皇上真的只拨款一万两?”
“确实如此。”顾祈辞眸光微闪,他难以置信。
这几年,国库富裕。
一万两银子实在是太少了。
李瑾衍无奈道:“李方鸿这出头鸟,还带头拿银子,他有刘首富,一百万两自然不在话下了。”
他没银子。
母后就算有,也不会给他。
江棠晚抿嘴沉思,几秒后,她的眼睛逐渐变亮。
她转动茶杯,轻声道。
“鸿王喜欢拿银子,便让他拿就是了,我们不拿。”
“哦?”李瑾衍疑惑地看过去。
江棠晚分析道:“皇上往年都给了充足的银子,为何到鸿王操办时,就给了这么少?少几万两银子就算了,可这次是少了几百万两。”
李瑾衍猜测道:“许是父皇本意就想惩罚他。”
“如果想惩罚他,那也应该是其他方面,银子,他并不缺。”顾祈辞否决道。
忽的。
夫妻两人相视一眼。
江棠晚红唇勾起:“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他们异口同声。
“皇上本来就想花鸿王的银子。”
李瑾衍双手一拍,也明白过来了。
他大笑道:“姜还是老的辣。”
随后,太子皱起眉头说。
“可是李方鸿已经下令,要让百官都拿银子,这件事,恐怕父皇没算到吧?”
江棠晚望着外面的磅礴大雨,挑眉道。
“没有人像鸿王那般有钱。
很多人肯定不愿意出银子。
明日,早朝时,太子不妨跟皇上哭穷,想必很多大臣都会积极响应您,还会把您当成救世主呢。”
她已经想象到。
原本站在鸿王那边的人,苦哈哈给了银子,心里不情不愿的样子,以及本来谁都不站,但为了不出银子,站太子的有大部分。
看似鸿王有实力。
其实他已经失去民心了,而太子站在普通人的前面,为他们谋了福利。
顾祈辞抱拳道:“明日,我会与太子站在一边。”
“好兄弟。”李瑾衍拍了拍他的肩膀。
顾祈辞抿嘴,主要他也没银子。
江棠晚从容地撩了下耳畔的碎发,耳坠轻晃一下。
她缩了缩指尖。
“江月影半夜从江府回来,还把顾钰安从妾室的屋里叫醒,我估计,江府的人等不及了,他们可能趁着这次使臣入京,准备动手。”
“晚儿。”顾祈辞心头一颤,握住她的手。
他的残疾多年,羽翼尚未丰满。
太子后院无人,没有强大的后台。
如果鸿王真的动起手,他们真的是对手吗?
李瑾衍看着为难的夫妻俩。
他拍着胸脯说:“放心,我可是太子,谁也不能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