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
酸橘竖起大拇指：“小姐，您真是太棒了。”
她的脑海中浮现二小姐震惊又不解的样子，而小姐冷笑一声，只丢下一句‘好自为之’，霸气立场。
简直英姿飒爽，宛如女将军！
江棠晚嘴角勾起，淡淡道：“飘雪的鬼魂，会来找我复仇吗？”
当然，来了她也不怕。
没有脑子的鬼魂，再几个都没用，她已经死过一次，比鬼魂幸运。
“冤有头债有主，肯定是去找二小姐。”酸橘忙道，“阎王爷会让她清醒的。”
坏人是要进十八层地狱的。
而此时。
江月影才缓过来，她唤来如意，擦干净脸上的血，看着地上脏兮兮的场景。
心里一颤，这些，都是她做的。
哐当，如意端着满是鲜血的盆子，腿一软，摔在了地上。
水洒在院子里。
黑而鲜红。
她回头对上小姐充满恨意的双眼，“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
“贱婢，你是故意让我难看是吗？”江月影咬着牙，揪住她的头发拖进柴房。
不停地鞭打。
如意趴在血里，她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好，疼得她有好几次都失去了意识。
她看着奄奄一息的飘雪，紧紧攥着拳头。
心里满是不确定，以前那个任性却对她们好的小姐去哪里了？
她咬着嘴唇，强忍着哭意，终于，小姐累了，不再打了。
“小姐，奴婢是不是要死了？”
“不，你不能死。”江月影发丝黏在额头上，她坐着缓了缓，用脚将门关过去。
她已经失去珍珠了。
不能再失去如意，那她可就真不如意了！
如意爬起来，跪在地上，“奴婢不知道，珍珠死了，小姐，也开始鞭打奴婢。”
江月影嗤笑一声，但很快，怒意就下去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自打嫁入国公府，我的宠爱就减弱了，姐姐处处受人喜欢，而我被祖父看不起，被婆婆打压，安哥哥对我的爱也变了，甚至母亲都会偏向她……”
她次次设计，却落得如此下场。
如意抿嘴，“可大公子只有两年之久，大小姐肯定会成为寡妇，小姐，您何必徒增烦恼？”
如果小姐不陷害大夫人。
珍珠就不会死。
如果小姐不去招惹大小姐。
她就不会挨打。
今日，事情完全是由小姐主导，教唆飘雪，杀害大小姐，反而事情败露，又恼羞成怒，她又挨了一顿打。
想到江棠晚会成为寡妇。
江月影狰狞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她走到如意面前，“你说的对。”
她发誓道：“如意，我以后一定不会打你了。”
如意眼中闪烁，将信将疑。
江月影咬咬牙，把鞭子放在如意的手上，握住她的手，朝自己狠狠打了一下。
她倒吸一口气，扯出一抹微笑。
“如意，你要是不相信，多打我几下。”
“不，奴婢怎么能打小姐！”如意抱住她，悲痛地哭泣。
身为小姐，竟然跟她道歉，还打了自己一下。
谁家小姐能做到这种地步？她不能再任性了，“对不起小姐，奴婢知错了。”
“如意，我们快把柴房清理干净。”
江月影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贱人就是贱人，她地位高贵，随便拍拍手，就能收买人心。
如意咬牙，忍着身上的疲倦。
她拖着飘雪的尸体，恍惚了几秒，想到了珍珠闭眼模样，“不，这都怪她咎由自取，想要爬上大姑爷的床。”
听此。
江月影嘴角勾起，她见打扫的很干净，点头道。
“如意，你过来，我给你上药。”
“不…”如意刚想坐下，就看到她手臂上渗出的鲜血，“奴婢先给您上药。”
她一边给小姐上药，一边抹泪。
小姐皮肤细嫩，被打了一下，四周已经通红了，哎，她为什么这么任性，要不是自己乱想，小姐也不会这样了。
这种极端的尊卑思想，导致如意已经忘却，她身上的伤似乎更严重。
——
第二天。
清瑶就迫不及待就来了顾府，土西国人的眼睛和头发比较特殊。
他们都戴着帷帽。
“碧落，你去说一声，记得要礼貌。”
碧落点头，她上前，手放在腰间，礼貌道：“这位大哥，我们想见少夫人，劳烦您通禀一下。”
她递过去一两银子。
第一次见不熟悉，可谁都认识银子啊。
阍侍摆手，这一看就是哪家大小姐。
再者，少夫人在府中位置极高，他收了银子，被发现了，那可是会被赶走的。
他规矩道：“我们去通禀便是了，姑娘可否留下一个姓。”
“多谢大哥提醒，我们姑娘姓清，望月客栈。”碧落礼貌道。
很快，阍侍就出来了，他恭敬道。
“少夫人，请姑娘进去。”
“多谢。”碧落没想到事情这么轻松就解决了。
她们跟着小厮进入一处院子。
茶水奉上，好一会儿，才走出来一个女子，清瑶微微蹙眉，这人虽与恩人有点相似，但……
“请问，少夫人在哪儿？”
“我就是少夫人啊。”江月影笑着走上去，见此人神秘，说话口音也并非本地。
又要见江棠晚，猜测，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碧落怀疑道：“那少公子呢？”
“他出去办差了。”
“他坐在轮椅上，怎可能出去办差？”
面对一个个的疑问，江月影抿了口茶，她轻笑道：“你们说的是我姐姐和姐夫，她们不在府中，有什么事情，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好不容易，收买了小厮，将人截胡来。
可不能就这么得不到任何信息，就让人跑了。
清瑶的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了很久，在土西国，也算是出身名门。
她听说，姐妹两人嫁给了兄弟。
恩人的妹妹应该就是说的她了，只是深院里的事情，哪有什么姐妹情深。
她起身，婉拒道。
“既然少夫人不在，那我们便不打扰了，改日再来叨扰。”
碧落扶着小姐，跨出台阶。
突然，院门被护卫给堵了起来，明显就是不让他们走。
碧落转身，皱眉问：“您是什么意思？”
江月影轻笑一声，指着旁边的座位，“姐姐能做的，我也能做，而且，我是江府的嫡女，我夫君是祖父最信任的孙子，前途光明，与谁合作、与谁亲近，姑娘还看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