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对他越发动心。
和许峥那一段,她一直处于被动。
而且自从许峥把她追到手之后,就一直吵着想让她从宿舍搬出去住,姜宁没同意。
因着这件事,许峥一直不太高兴。
后来有一次,姜宁想主动示好,主动伸手去拉他的手,还被许峥甩开过,弄的她好尴尬。
反正现在想想,俩人倒不像是正儿八经谈恋爱的。
姜宁还挺想好好谈一次。
越想,越觉得时逾白不错。
“师哥。”她柔了声音,“我会给你带礼物回去。”
“嗯。”时逾白嗯了一声,“我会挑好餐厅等你回来。”
挂了电话,姜宁心情特别不错。
再加上内衣什么的都特别合身,姜宁脸上明显比平时笑开了花,对谢烬更是配合,“谢医生,你千里迢迢把我弄来国外,想来不能只是住酒店。”
她看着他,“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会努力配合。”
这态度,和昨天不情不愿的样子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谢烬挑眉看她,“你发春?”
姜宁:“……你一个医生,怎么总是这样讲话。”
她错了。
他从不对别人这样讲话,他只对姜宁这样讲话。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在姜宁面前,很容易就开带颜色的车,他归结为是她那双眼睛太勾人,看人的时候总是湿漉漉的,都是正常男人,谁被她那双眼睛这样看着,都会忍不住产生一点生理反应。
但谢烬嘴上却不解释,“医生就不是人了?医生就不能做男人了?”
姜宁说不过他,“反正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你尽管开口。”
谢烬低头看她一眼。
行李箱里的衣服都是全新的,只是风格不太一样,既然来了国外,姜宁也有心抓住机会尝试新体验,所以这次选的衣服偏大胆一些。
一条深红色长裙从前胸开到后背,又有流苏遮住重要部位,弄的她曲线若隐若现。
谢烬喉结一动,莫名觉得有点渴。
他移开目光,“换一件。”
姜宁一愣,“行李箱里的衣服,不是给我准备的?”
谢烬摇头,“是你的。
但你穿这种风格的衣服有点丑。”
他讲话素来直白,姜宁也习惯了,“没事,我就是想尝试尝试。”
她没去换。
谢烬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带她出了门。
走到楼下,喊上江诗予,谢烬的语气明显变得温和了许多,眼中的淡漠疏离也少了些许,“准备好了?”
江诗予点点头,“准备好了。”
她抬头看向谢烬,又看看姜宁,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但眼底这抹情绪很快就被她掩饰下去,“姜小姐。”
她上前,热情地挽住她,“昨晚休息的不错?”
姜宁有些不自在,又不好直接把她推开,只能点点头,“还可以。”
说着,三人一起往外面走去。
一直到下车,都没人告诉姜宁他们是要去做什么。
直到看到了一栋高楼上高高悬挂的十字架,姜宁才后知后觉,“老公~”
姜宁故意喊的很大声,语气中带着一抹娇嗔和埋怨,“你是要带我去医院?
怪不得早晨让我换衣服,但我说我喜欢这件,你也没强行让我换,你如果早说是来看病,我肯定不穿这种衣服。”
这衣服适合出去玩,或者去酒吧放松,但不太适合来医院。
医院,到底是有点肃穆的。
里面有太多悲欢离合,她这一身红裙未免太张扬。
谢烬轻轻扫她一眼,把放在副驾驶的薄款外套扔给了她,“穿上这个。”
从出房门开始,他就一直拿着这件衣服没穿。
不能是特地给她准备的吧?
实在是谢烬这张脸过于优越,任谁看上一眼,都不可能不动心,也就江诗予……
姜宁想到她的新婚丈夫周沉,不得不承认,那也是个非常优越的男人。
但江诗予……
还是在谢烬面前动摇了。
姜宁能感觉到这俩人之间的纠结和暗流涌动。
她很快收回目光,暗暗警告自己千万不能自作多情,谢烬根本就不是那种有心给她拿衣服的人,要是真认为她穿的不合适,肯定第一时间就强行给她扒下来了。
她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他们来这里,大概率不是看病,而是来看望周沉。
她还真是一个极好的挡箭牌。
身上披了谢烬这件外套,就是一个更合格的挡箭牌。
任谁都想不到,一本正经的谢医生会对一个有夫之妇怀着心思,更想不到他的“女朋友”还愿意配合他出来追女人。
姜宁想来想去,竟然对那位躺在病床上的周沉产生了一种怜悯和同情。
毕竟,她昨晚听谢烬说,这人时日无多了。
可在死之前,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经生了二心,更想不到这位千里迢迢过来帮他的谢医生,本质上是想抢走他的女人,和她再续前缘。
这样一想,姜宁见到周沉的时候,不免对他多上心了一些。
“这是我们给你买的水果。”距离上次答谢宴才过去没多久,现在再看周沉,只觉得同那时的模样差了很多,尤其是那张脸和那双手,看上去形同枯槁,像是枯树一样了无生机。
姜宁拿刀给他削了个苹果,还贴心地弄成小块,递到周沉嘴边,“你吃。”
周沉笑着谢谢,但并没有胃口。
眼神一直看向江诗予。
江诗予抬眸,用余光看了谢烬一眼,但最终,还是毅然决然地当着大家的面儿握住了周沉的手。
谢烬出去透气了。
姜宁想,他还真是能吃醋。
“你不出来?”姜宁没想到他会回头喊她,弄的她眼中的鄙夷之色都没来得及收。
眼下被谢烬抓包,她直觉有些尴尬,但还是乖乖抬脚和谢烬一起出去,把空间让给了周沉和江诗予。
不论江诗予的心思到底如何,周沉都是个可怜人。
见姜宁一脸愁容和不舍,谢烬递到嘴边的烟都放了回去,“怎么?”他挑眉,“前有时逾白,这又看上了周沉?
那么迫不及待给人削苹果,真是比人妻子都积极。”
被他这么一说,姜宁才觉得自己刚的行为是有点不妥,“我看到他,会想到我妈妈。”
自从苏玉莲被气成了植物人,姜宁就对躺在病床上的病人更容易共情。
“而且……”她搅着手指,有些不安地说,“谢医生,本质上,你现在是在当男小三,而我是助纣为虐。”
听她嘴里说出这种带着羞辱意味的称呼,谢烬好似并不在意。
这种不在意不否认,本质上也是一种承认。